“為什麼女生要紅色呢？”我好笑的看他。
他想了會說：“紅色是女生的顔色。”
“那為什麼紅色是女生的顔色呢？”
他小眉毛瞬的又變成了囧字，随即低頭擺弄他的陀螺，我還以為他在思考怎麼說來着，結果在他将卡尺插進陀螺後擡起頭看向的瑾燃，“爸爸，你先發射。”
“……”直接跳過？！
我哭笑不得，瑾燃已經笑出聲，“好，爸爸先來。”
我們陪煜輝玩了十幾分鐘這樣，我就說帶他去洗洗睡了，小家夥也玩夠了，就是玩具還舍不得放下的攥在手心，等洗好出來躺下才放在自己的枕頭底下。
時間晚了，他也累了，五分鐘不到就睡得深沉。
我蹑手蹑腳的下了床走出房間敲了敲瑾燃媽媽的房門，沒多會瑾燃媽媽就來開門了，顯然是沒睡，手裡還捏着手機。
“怎麼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和他說，我們要去水果街走走，我先把煜輝抱過來跟她睡。
瑾燃媽媽頓了一秒笑着點頭，直接出了房間就朝我們房間走，然後低聲說：“那地方阿燃住了二十年了，去看看也好，也不知道下次回來會是什麼樣。”
“……”我垂眸，沒吭聲，隻是跟在她後面。
等她把煜輝抱到房間後，她就讓我們趕緊去吧，今晚煜輝就跟她說了。
我點頭，轉身下樓，結果才走到樓下就看到他又再抽煙了。
他側頭看着我，吐出煙霧，“抱過去了？”
“嗯。”
我應着，朝他走，剛想繞過沙發，他就将煙咬在嘴裡站起身，我腳步一下頓住。
他揚着唇走過來，然後摟着我的肩帶着我就往門口走。
我是感覺到了今晚的他怪怪的，出了别墅上了車，他将煙丢了後坐上來我就沒忍住問他，“你今晚怎麼了？”
他沒立即回我，而是發起車子了忽的深吸一口氣歎出說：“有點累吧……”
“……剛在家問你還說……”
“不是那種累。”我話沒說完他就打斷我，随即側眸看了我一眼笑着說：“上了年紀，人好像就變得不一樣了，懷念以前那種沒心沒肺。”
“……”
他轉回眸，微微偏頭打着方向盤轉過拐角，車速很慢，“那時候想的很少，做什麼都很幹脆，憑心情做事的感覺很舒服……”
我看着他，唇張了張卻沒能發出聲音，因為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不過吧，人總不能一直任性下去，要麼被淘汰，要麼容易出事……”他說着，又側眸看我，“最近我都在想，如果我沒有遇見你，我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
“尤其是今天聽到水果街要拆的時候。”他說到這，聲音頓住，過了會才又說：“我想我應該還在那條街吧，吃着房租和分紅，每天帶着李海他們醉生夢死，或者又出什麼意外，不是我把人家怎麼了，就是人家把我怎麼了……”
“阿燃……”
他笑着轉頭看我，“還好我遇見你了。”
“……”我指尖微攥，說不出話來。
我們到水果街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街口的水果攤都已經收了，路燈昏暗，冷冷清清。
許是冬天的緣故，中段和後段大部分的小吃店都已經關了，就連我們吃東西那間都已經在收拾準備關門。
他将車速放得很慢，緩緩的往裡開，然後拐進小巷。
車燈掃過那陳舊的牆壁，我側頭視線去追尋那間小賣部……那兩扇紅色的木門關得緊緊的，不過門縫透出了燈光……
他将車開到的麻将館門口停下，然後熄了火打開車窗，掏出煙盒來又點了支煙。
我轉頭看着他，就見他看着那陳舊的卷簾門唇角微揚的吐出煙霧。
“你笑什麼？”
“你說呢？”他轉眸看我。
“……”我臉有些熱的别開頭。
“呵……”他低低的笑出聲，“小姐姐吓得要哭又不敢哭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我指尖微攥，轉頭看着車窗外心裡暗罵，混蛋！
“走吧。”他話音落是車窗關上的聲音，我轉回頭，他就笑着說：“去我們的小黑屋。”
“……”
茶館内，外面是交給了李海爸爸打理，看得出晚上還有人來打過麻将的，就是裡面的兩間房，幾個月沒人，灰落了不少，不像我們的别墅，有人定期去清理。
瑾燃轉了一圈就打消了在這過夜的念頭，擔心我又塵螨過敏。
我們手牽手從麻将館走到街頭，又從街頭走回麻将館，夜風寒意很重，但我卻不覺得冷，因為他牽着我的手很暖。
我們都沒怎麼說話，隻是靜靜的感受，彼此在這條街道追尋着自己想要的那些記憶，一點點，一滴滴……
回到家已經三點多，他沒洗澡，和我漱洗了下就躺下了，第二天七點就起床，沖了澡就去見徐莫北。
他中午也沒回來，隻是打了電話來說要陪徐莫北吃飯，下午五點寶哥會來接我們，讓我們準備下。
寶哥果然很準時，五點就到了，我抱着煜輝和瑾燃媽媽上了車，本以為是在果園吃年飯，沒想徐莫北包的酒店。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來了很多人，但房城那些有名望都沒見，唯有陸文霍家來了，想是真的是内部吃年飯，也沒請别人，陸文霍家回來，應該也是因為是親家的關系。
瑾燃在忙着招呼人，見我們來笑着抱過胖寶，然後帶我們到靠邊上的一桌，“就坐這吧，等下宇哥就過來。”
“嗯。”我坐下，對他笑着點了點頭。
他親了親胖寶，然後把胖寶抱坐在我腿上，“我先去忙，等下吃飯的時候過來。”
他話落剛要轉身，忽的頓住弓腰湊近我耳邊，“小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我臉微熱，沒忍住瞥他一眼，他笑呵呵的直起腰轉身就去忙了。
桌上已經擺了三道精緻的小點心和一旁瓜子，小煜輝指着那道白白軟軟，還有些透明的小點心說：“媽媽那是什麼？”
我看了看那點心上淡黃色的花瓣笑着說：“水晶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