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暴防雨中心的外圍,地面上布滿了非常多的車轍印。
因此在衆多安保人員沖出防禦中心的時候,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到蕭準駕駛的那輛越野車。
此刻牛頭坐在後座,不住地喘着粗氣。
一方面是因為緊張,另外一方面是因為體力的極度透支。
自從他帶着那揮非洲小男孩,從地底礦場逃離出來的過程中,一直到現在,牛頭都處在高度緊張以及全速運轉的狀态下。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身體所帶來的極大負荷,讓牛頭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而那先前被牛頭扔進車廂裡的小男孩,頭也被磕破了一小塊皮,此時他揉着腦袋,那雙明亮而又潔白的眼睛,瞅了瞅蕭準,又看了看牛頭。
方才所經曆的一切,讓這小男孩猶如置身在夢境中一般。
現在如夢方醒,他警覺地看着面前的這兩個陌生的華夏人。
無論如何,現在這小男孩已經成功脫離了地下礦場,但他心裡想來也非常清楚,這并不代表自己已經逃出生天獲得自由。
蕭準和牛頭現在都沒有将注意力放在那小男孩的身上,反正現在人已經帶出來了,接下來有什麼問題,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去詢問。
蕭準透過密集的沙棘的隙縫,看着沙暴防禦中心大門的位置。
幾名手裡端着m16突擊步槍的安保人員,沖出沙暴防禦中心後,便馬不停蹄的朝着那黑衣人的屍體跑去。
“壞了蕭哥!我的對講耳機丢了!”牛頭摸遍了全身上下,一臉惶恐的看着蕭準,如此說道。
“攝像機不還是在你身上嗎?對講耳機丢了就丢了吧,無關緊要。”蕭準壓低了聲音,如此回答道。
直到現在,他仍然不能夠确定,在沙暴防禦中心的外圍,尤其是他們離開的這個方向,究竟有沒有監控設備,會看到自己這輛車,來過之後離開。
至少從安保人員現在的狀态看來,他們像是并沒有發現自己的這輛越野車。
而且這幫家夥将被擊斃的那黑衣人,錯認成了牛頭。
畢竟這家夥和牛頭的體型相當,而且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蕭準的對講耳機中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
蕭準拿起望遠鏡,在一番觀察下。才猛然發現牛頭此前遺失的對講耳機,落在了那黑人屍體不遠的地方。
這玩意兒體積并不是特别大,若不是細心觀察,很難發現它的所在。
而通過對講耳機,蕭準也可以非常清楚地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直到一名安保人員将黑衣人的屍體翻過來後。
他這才開口說道:“那個非洲小男孩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咱們派人去追吧!”
安保人員看着身邊的同伴,仿佛在征求對方的意見。
方才牛頭出手擊斃了安保隊長,因此現在這幫家夥的所有決策,都必須相互溝通才能夠作出決定。
幾個人面面相觑,舉目四望,哪裡還有非洲小男孩兒的身影。
“把這家夥的屍體帶回去,至于那小男孩跑了就跑了吧,亮他也不會捅多大的婁子,估計他就是受不了幹活的強度和環境,才會跑的,隻要這事兒咱們不說出去,老闆肯定不知道。”
“如果讓咱們老闆知道這件事情,咱們吃不了兜着走!”
另外一名安保人員附和道。
很顯然在這個問題上,所有人都達到了空前的一緻。
誰都不能走漏風聲,哪怕一名礦場的小男孩,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無影無蹤。
他們也絕對不能将這件事情上報到傑克家族。
“咱們裡面可死了不少弟兄,這些弟兄又該怎麼處理?”一個稍顯年輕一些的安保人員提出了自己的顧慮。
他們深怕紙包不住火,畢竟将消息給掩蓋下來,是一件非常具有風險的事情。
“這裡鳥不拉屎的地方,随便找個地方給它埋了不就行了,通知所有人開個會,咱們必須統一口徑,如果不想死的難看,這件事除了咱們這些人知道之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内幕,明白了嗎!”
幾名安保人員圍在那黑衣人的屍體前,商量着接下來的對策。
無論如何,這些家夥都是站在确保自己利益的立場,來衡量整個事件對于他們自己的利弊。
在短時間的沉默後,幾個人都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最後他們決定,将已經暴斃身亡的安保隊長和其他隊員,全部找個地方掩埋。
而小男孩礦工從基地逃脫這件事情,所有人也必将要達成統一口徑,決不能走漏風聲。
也正是因為牛頭遺失的那對講耳機,讓蕭準掌握了這些人的想法。
在得知這群如同飯桶一般的安保人員作出的決定後,蕭準着實松了一口氣。
在這之前,一方面他擔心牛頭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将這名非洲小男孩給帶出來。
另外一方面,蕭準也擔心,就算是牛頭成功突破得手,這件事引起了傑克家族的重視,肯定會在沙暴防禦風中心方面做出有效的應對方法。
蕭準能夠想到的最壞結果,是傑克家族很有可能會就此關閉,成立于沙暴防禦中心當中的黑礦場。
好在現在,蕭準的所有顧慮已經全部打消。
這幫酒囊飯袋,先是放棄了追尋小男孩的下落。
再者就是決定,将整個事件給掩蓋下來。
也許在他們狹隘的思想和觀念當中認為,這件事,隻要在場的所有安保人員不提,這世上沒有人會知道。
非洲小男孩也隻不過是想要逃離地下礦場而已,他人生地不熟,也沒有見過什麼世面,應該不會對傑克家族造成更大的影響。
“他們沒追過來吧?蕭哥?”牛頭靠在後座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蕭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微微搖了搖頭。
“多虧了你丢了的那枚對講耳機,不然我還真不知道這幫豬頭們,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啊?什麼意思啊?”牛頭一頭霧水,滿臉疑惑的看着蕭準。
蕭準并沒有作過多的解釋。
看到那些安保人員,陸續朝着沙暴防禦中心返回後。
之前他那顆懸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蕭準将望遠鏡扔到了一旁的座椅上,随後才将視線鎖定在哪非洲小男孩的身上。
“你們想幹什麼?”那非洲小男孩,有些恐懼地看着蕭準。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而且還伴随着劇烈的咳嗽。
“你叫什麼名字?在這礦廠幹了多長時間?”蕭準看着那黑人小男孩身上,不滿的白色斑痕。
他心想,這些皮膚上的疾病反應,肯定是因為地下礦場的拙劣環境而造成的。
因此他也相信,這個黑人小男孩在礦場裡,絕對是“資曆”比較老的曠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