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柔的理想很現實,沒有像其他大學生一樣立志改變世界,或者自命不凡的想要進入所謂的世界五百強,她隻是想回到蓮蓉開一家小公司,讓父母哥哥過上好日子。
對于蕭柔的商業頭腦,蕭準從來沒有懷疑過,在很小的時候,他還隻知道糾纏着母親要零花錢買冰棍的時候,蕭柔就已經懂得用少的可憐的零用錢賺取更多的錢。
雖然蕭顯業口口聲聲的說是自己把蕭柔養大,但事實上,這些年蕭柔回報給蕭家的并不比蕭家給予她的少多少。
一個能夠不依靠家裡而攢夠自己大學學費和生活費的女孩兒,無論外表多柔弱,内心也一定是堅強的。
“你這理想,一定會實現。”蕭準笃定的說道。
“嗯。”蕭柔眼神清澈,但裡面卻透着一股與她柔弱外表極為不符的堅毅。
蕭準在宿舍門關閉之前,将蕭柔送回了江海大學,他無意中已經将她推到了風口浪尖,決不能再讓她背上一個夜不歸宿的名聲,雖然他一向對别人的看法不屑一顧,但是畢竟要顧及到蕭柔的感受。
蕭柔戀戀不舍的和蕭準揮别,那三步一回頭的樣子,就像一個新婚小媳婦在和新郎分離一樣。
直到蕭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蕭準這才失落的轉身離開。
由于已經很晚,公交車早就沒了,距離醫院還有很長的距離,蕭準隻好奢侈了一把,花了十塊錢打了一輛摩的。
騎車的是一個二百多斤的大姐,騎着那輛動靜極大的摩托一路狂飙,吓得蕭準緊緊抓着大姐肚子上的贅肉,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此喪命,他可是國内最優秀的特種兵,最光榮的歸宿是戰死在戰場上,而不是窩囊的死在大馬路上。
等他回到醫院時已經過了零點,白天人聲鼎沸的樓道裡空蕩蕩的,就像很多恐怖片裡的女鬼出現時的場景一樣。
蕭準坐着電梯直奔三樓。
叮!
電梯門開,蕭準走出電梯,正與一個身穿黑色衛衣戴着口罩的男人擦肩而過。
蕭準走出兩步,心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那種壓迫感隻有在面對克裡斯那種頂級雇傭兵的時候才會有,這個人……
蕭準猛然回頭,正好看到電梯門關閉,一雙狼一般冰冷的目光從那一條縫隙中透出。
“拜拜。”裡面的人淡淡說了一句,電梯門徹底關閉。
蕭準急忙按向電梯,但還是晚了一步,電梯開始下行。
蕭準臉色變的很難看,剛才那人故意露出一絲殺機,目的恐怕就是為了向自己示威,如果沒有猜錯,此人一定就是王羽,當年那個突然失蹤的孩子。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醫院?難道……雲裳……
蕭準急忙轉身奔向林雲裳的病房,王羽離開,那林雲裳不會已經出現意外吧?如果真是那樣,那就是因為自己失職造成的,自己就真的百死莫贖了。
原本把守在病房門口的侍衛都不見,蕭準心裡的不安更加強烈,極速沖了過去,然後一腳将房門踹開。
等他看清裡面的場景時,整個人都懵住。
梁若熏一人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雜志,而那兩個擅離職守的侍衛此時正坐在林雲裳病床上陪着林大小姐玩鬥地主,不過這兩人明顯不是鬼點子層出不窮的林雲裳的對手,臉上貼滿了紙條。
看到蕭準突然火急火燎的闖進來,房間内的幾人都驚了一下,紛紛回過頭來。
梁若熏冷笑,道:“你平時進門都是用腳踹開的嗎?”
蕭準看到林雲裳平安無事,心裡的石頭這才落地,也沒理會梁若熏的冷嘲熱諷,皺眉看向那兩個侍衛:“誰讓你們擅離職守的?”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并沒有搭理蕭準,而是看向林雲裳。
林雲裳急忙替兩人開脫道:“我是覺得太無聊,就叫他們進來玩會牌的。”
那兩人本來就是保護政府官員的護衛,平時都是眼高于頂,再加上現在有林雲裳撐腰,自然不會把蕭準放在眼裡,繼續坐在那裡出牌。
蕭準直接走過去,将那兩人臉上的紙條撕下,道:“把我的話當放屁是嗎?”
那兩人臉上有些惱怒,道:“你算什麼東西,大小姐還沒說話呢,哪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蕭準輕笑了一聲,随即臉色變的極為難看,直接動手掐住兩人脖頸,一手一個将兩人拎出了病房。
那兩人能夠被派來保護林雲裳,自然是百裡挑一的高手,但是此刻在被蕭準擒拿,居然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蕭準像丢垃圾一樣将兩人扔出樓道,然後冷冷一句:“現在,你們可以滾了,我會把你們的表現如實上報給林書記,至于他怎麼處理,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那兩人臉色劇變,他們可以不把蕭準放在眼裡,但是一聽到林書記的名字,再也顧不上什麼顔面,急忙低聲下氣的央求道:“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我們一馬。”
“滾!”蕭準近乎絕情的說道,對于這種玩忽職守的人,他向來都是零容忍,因為你可能覺得無關緊要的事情,往往可能危及到别人的生命。
以兩人剛剛的狀态,如果被人突然襲擊,别說保護林雲裳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都算是萬幸了,不管他們是出于什麼理由擅離職守,這都是一個不可原諒的疏忽。
那兩人失魂落魄的離開,等待兩人的恐怕就是市政府的開除通知。
蕭準沒有一絲憐憫,回到病房,兩個女人正一臉驚容的看着他。
梁若熏率先回神,撇嘴道:“拿着雞毛當令箭,用得着這麼小題大做嗎?”
蕭準懶得跟這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解釋什麼,林秋海說過,涉及到林雲裳的人身安全,他有權自主決定。
林雲裳道:“蕭準,你把我的護衛都趕走了,再有壞人來怎麼辦?”
蕭準一臉傲氣的說道:“這種貨色的護衛再多都是擺設,有我在,抵過一百個護衛。”
“吹牛。”林雲裳一臉嫌棄,然後揮手道:“我困了,要睡覺,你去外面守着吧。”
蕭準大喇喇的坐到旁邊的椅子道:“你爸說過,要讓我寸步不離的守着你。”
林雲裳叉着小蠻腰道:“那我以後如果洗澡呢,你不會也要寸步不離吧?”
蕭準看了看林雲裳的兇部,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道:“咱倆貌似也沒什麼太大區别吧?”
“去死!”林雲裳将枕頭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