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蕭準,城西派出所,一級警員。”蕭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一級……警員?
在場的人中,除了林雲裳和張悠然早就知道外,剩下的人都一臉詫異,警員?
候大壯嬉皮笑臉道:“領導,别開玩笑了,我都是三級警司,你怎麼可能比我還低呢。”
“我沒開玩笑,我确實是一級警員。”蕭準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事實上我剛從部隊轉業回來兩個多月。”
禮堂沉默了,幾個人面面相觑,都覺得這件事太過兒戲了,讓一個新兵蛋子領導自己這幫人?
方銘目光中帶着一絲輕視,問道:“既然你沒有過任何破案經曆,不知道你憑什麼指揮我們?”
蕭準看了他一眼,道:“這個你們不需要知道,我也沒義務向你們證明自己,你們要做的,就是在這個任務完成之前完全服從我的命令。”
方銘冷笑,道:“這就是你給出的答複?你不證明自己有什麼本事,怎麼讓我們心服口服的聽命于你?”
蕭準争鋒相對道:“我不需要你們對我心服口服,我隻要你們完成我交給你們的任務,至于服不服的事情,我根本就不關心。”
唐大寶粗犷的笑了笑,道:“有性格,我喜歡。”
方銘似乎對蕭準一百個看不上,繼續話裡帶刺,道:“光有性格有什麼用,性格能當飯吃嗎?警隊是講本事的地方,沒有本事什麼都白搭。”
候大壯嬉笑道:“方大帥哥,這就是你較真了,蕭哥隻是不想在我們面前顯擺而已,沒聽蕭哥說是轉業回來的嘛,說不定人家以前是特種兵呢。”
“特種兵?”方銘嗤之以鼻,道:“據我所知,昨天在廣元商廈的抓捕行動就是他指揮的,結果勞師動衆了一天,連嫌犯的影子都沒看到,被這樣的人領導,别說破案了,能不死人就是萬幸了。”
在場的幾人聞言都一陣訝然,昨天的事情他們也都聽說了,據說近百名便衣将廣元商廈圍了個水洩不通,各個出入口都有人看守,結果最終嫌犯還是不翼而飛,他們本來還在猜測是哪個傻帽指揮的這次行動,沒想到竟是眼前這人。
原本對蕭準還信心滿滿的幾人都有些遲疑,他們都是各警隊的精英,自然不甘心聽從一個廢物的命令。
張悠然看到自己的屬下的窘境,雖然有心替他辯解,但是奈何又找不到辯解的理由,蕭準昨天指揮的抓捕行動失敗畢竟是事實。
蕭準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幾人的表情,然後對方銘問道:“既然你知道我昨天那場抓捕行動是我指揮的,那為什麼還要選擇留下來?”
方銘道:“我隻不過是不想被一個庸碌的人指揮,并不是對這個案子有什麼不滿。”
蕭準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想把我換掉?”
方銘仰着頭,道:“出于對這個案子的重視,和對老百姓的負責,自然該由經驗豐富資曆深厚的人來領導。”
蕭準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說的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方銘道:“我自然是沒那個資格,不過總比某些人胡亂指揮一通要強一些吧?”
蕭準見此人一上來就想奪權,未免有點太心急了點吧?
“你很有自信,這一點很好,事實上我也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在派出所混吃等死還能勉強湊合,但是讓我負責這麼大的案子,實在是有些趕鴨子上架……隻不過……”
衆人原本聽到他前面話的時候,都有些詫異他怎麼會這麼實誠,但是聽到後面還有個“隻不過”時,都開始撇嘴,這是要開始找借口了。
雖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衆人還是想聽聽他能找到什麼借口來搪塞自己的無能。
“隻不過,市委林書記死乞白賴的一定要把這個案子交給我,我推脫了幾次都沒能把這個包袱甩掉,如果你們能讓林書記收回成命,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對了,林書記的電話我可以給你們,你們誰想要?”
“……”
沒有人說話,就連剛剛跳的最歡的方銘也乖乖閉嘴。
蕭準直接将林秋海擡出來擋槍,誰還敢多說半個字,開什麼玩笑,他們隻不過是小縣城裡的普通小警察,在市委書記眼裡連屁都算不上,讓他們給林秋海打電話,你還不如直接給他們一把槍自殺比較好。
林雲裳在一旁靜靜看着蕭準,心裡将這個家夥罵的體無完膚,你懾服部下,幹嘛把我爸擡出來啊?還把他描述成一個低三下四的卑微形象,實在太可惡了。
蕭準環顧着幾個人,道:“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幾人都保持緘默。
蕭準很滿意這種效果,雖然知道這些人都是攝于林秋海的威壓才閉嘴的,不過他不在乎,就像他剛剛說的一樣,他不需要這些人對他心服口服,隻要能完成自己交代的命令就可以了。
“既然沒人說話,那我就當你們沒有任何意見了,從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對我的命令提出質疑,否則,我會親自将你們的表現彙報給林書記。”既然林秋海的名頭這麼好用,蕭準自然不介意多用幾次。
在場五人對蕭準這種小人行徑鄙夷萬分,但卻敢怒不敢言,如果蕭準真的将他們不服從命令的形象告訴林秋海,那樣自己的前途基本上就完蛋了,隻好将這份怒氣壓在心底。
蕭準滿意的點頭道:“好了,今天都回去準備一下,明天早上8點在這裡集合,我不想看到有人遲到,否則……你們懂的。”
幾人知道他又在拿林秋海威脅他們,但是卻隻能無可奈何的接受。
看着幾人都帶着一肚子不滿離開,林雲裳走過來帶着一絲危險氣息的問道:“我爸的名字是不是很好用啊?”
蕭準摸了摸鼻子,讪笑兩聲。
林雲裳冷哼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兒?”蕭準追上去問道。
“工作室!”林雲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