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梅看向那幾個小混混,一臉憤怒的說道:“我前天剛從外地回來,就看到家裡的飯館被砸了,我爸也被他們打傷進了醫院,聽說是他們來收保護費。我爸不給,他們就動手打人,我就去找他們理論,還被他們……污言穢語了一番。”
蕭準苦笑,大姐你去找流氓理論,還想讓他們對你客客氣氣,未免有點太異想天開了吧?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呢?”張悠然問道。
葉青梅道:“我報了,但是你們的人來了以後,跟他們一起抽了煙說說笑笑,根本不管這事,還警告我想繼續在這裡混下去,就不要多事。”
張悠然剛剛上任,正是眼裡不揉沙子的時候,聽到這種荒唐的事情,有些動了怒氣,問答:“當時是誰來處理的?”
葉青梅搖頭道:“我不認識,不過聽他們叫他劉哥。”
蕭準看了眼張悠然,看到她臉色變的很難看,所裡隻有一個姓劉的,那就是副所長劉源,他身為副所長居然做出這種事來,這讓張悠然和蕭準都覺得臉上無光。
蕭準蹲下身檢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男人,雖然頭上流了不少血,不過幸好隻是外傷,那幾個混混都是打架鬥毆慣了的,知道怎麼把握分寸,一般倒不會出現人命。
“他是你男朋友嗎?”蕭準擡頭問道。
葉青梅急忙搖頭道:“他是我弟弟,今天我們本來準備收拾一下飯館重新開業,誰知道這幾個混蛋又跑來鬧事,我弟弟一急就跟他們動起手來……”
葉青梅說着,又開始哭了起來。
蕭準看着葉青梅無助的哭泣,心中有些惱怒。
他看向杜飛鴻,淡淡說道:“說吧,自己乖乖跟我回派出所,還是我打到你爬過去?”
杜飛鴻冷笑道:“你們劉所長見到我都得客客氣氣,你算哪根蔥?以為練過幾手莊家把式就牛B了?信不信我分分鐘弄死你?”
蕭準正要發火,一個協警走過來小聲道:“蕭哥,飛鴻在蓮蓉很有牌面,一般沒人敢動他,我看……要不我們服個軟,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算所長最後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張悠然聞言怒道:“這是一個警察該說的話嗎?身為一個警察,面對這種恃強淩弱的事情,你居然還想裝聾作啞?你對得起老百姓對你的信任嗎?”
那協警笑了笑,他做協警是為了掙錢,是為了平時走在街上可以耀武揚威,可不是為了什麼老百姓的信任,此時見張悠然這麼固執,那協警直接妥協制服,道:“那我不幹了,我是本地人,得罪了飛鴻,以後我家人都過不安生了。”
另一個協警見狀也有樣學樣道:“我也不幹了。”
四周圍觀的群衆本身對警察就有偏見,此時看到兩個協警當場做了逃兵,紛紛起哄。
杜飛鴻笑的更加得意,道:“你們兩個還算識相,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滾吧。”
那兩個協警如蒙大赦一般,頭也不回的開溜。
張悠然氣的俏臉煞白,指着杜飛鴻道:“你們簡直太無法無天了,今天不把你們抓起來,我就不配穿這身警服。
蕭準,把他們都給我铐起來。”
正在這時,劉源領着兩個人匆匆趕來,一把将正要拷人的蕭準推開,質問道:“你要幹什麼?”
劉源一進門,沒有詢問任何情況,直接将矛頭對準蕭準,責問道:“誰讓你随便打人的?”
“是我讓他打的,劉副所長有意見?”一旁的張悠然開口說道。
劉源看了她一眼,眉頭皺起。
對于張悠然,劉源心裡一直有股怨氣,自己辛辛苦苦熬了二十多年,才熬到副所長的位置,而這個要經驗沒經驗要資曆沒資曆的女孩兒剛一來就騎到了自己頭上,在所裡的地位僅次于宋慶年,這讓他怎麼想都想不通,不就是學曆高點嗎?但是學曆高能當飯吃嗎?真正遇到事情還不是得自己出馬?
“張指導,您剛來,對蓮蓉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等我回去再跟您細說,現在您先收隊,好吧?”劉源盡量放低自己的姿态說道。
張悠然并不領情,冷冰冰回應道:“我是不了解蓮蓉的情況,但是我眼睛又不瞎,這幾個人來收保護費,人家不給,就把人家的飯店砸了,人也打傷了,人證物證都齊全,還需要怎麼了解?”
劉源見着女人油鹽不進,卻又不能太過得罪,于是又将矛頭指向蕭準,惱道:“張指導剛來,不了解情況,你可是蓮蓉人,怎麼也這麼不懂事?”
蕭準冷笑,不敢得罪張悠然,所以就挑自己的刺兒?真當我是軟柿子呢?
“對不起,我隻是一個蝦兵蟹将,領導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别的事兒我管不着。”蕭準冷臉說道。
“你……”劉源見他居然敢當衆頂撞自己,有些惱怒,但還是壓着聲音在蕭準耳邊說道:“别怪我沒有警告你,這個飛鴻一向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你跟張悠然不一樣,你家也是蓮蓉的,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總得替你爸你媽考慮考慮吧?”
“劉所長,你這是在幫杜飛鴻威脅我嗎?如果警察都怕犯人心狠手辣,會對警察家人不利,那還要我們警察幹什麼?”
蕭準心裡惱怒,這個劉源簡直混賬。
一個派出所副所長,居然會對自己的下屬說出這樣的話來。表面聽似乎還是在為他蕭準好,實際上就是在幫杜飛鴻威脅他。
蕭準大聲說出這樣一段話,圍觀的群衆頓時大聲叫好。
“對!說的好,這才是警察。”
“帥呆了,帥哥警察。我決定了,從今天起我封你做我的男神。等我初中畢業了,我就嫁給你……”
一直穩坐泰山的杜飛鴻笑起來,“劉所長,你這個所長當的真窩囊啊,說話就跟放屁一樣,沒人當回事,哈哈。”
劉源深深看了蕭準一眼,然後回頭賠笑道:“飛鴻啊,今天的事情是我們不對,這兩人都是新來的,不太了解情況,你就當給我個面子,别跟兩人計較。”
杜飛鴻看了看張悠然又看了看蕭準,沒有說話,手上玩着一串佛珠,似乎是在考慮如何處置兩人。
最終杜飛鴻笑了笑,起身說道:“行吧,今天就給劉所一個面子。兄弟們,我們走!”
地上被蕭準打到爬不起來的幾個小混混艱難地爬起來,看樣子竟是真的準備離開了。
蕭準看了劉源一眼,他直接摘下劉源的帽子扔出去,冷冷的對劉源道:“劉源,你他媽不配穿着身警服,更加不配頂頭上的警徽!”
說完,蕭準冷喝一聲:“都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