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還未反應過來,刀刃俨然立于眼前。
一道寒芒閃過!
鮮血噴湧而出!
因為被抹布堵住了嘴巴,即便蝕骨之痛,阿左卻沒法呼喊。
他的身體開始抖動起來。
劇烈的抖動。
阿黃站在一邊,看得汗毛都立了起來,卻始終沒有挪動半步。
更别說開口為自己的兄弟求情。
蕭準此前說過,會留下他一條狗命。
這個時候開口,隻會給自己惹麻煩。
手下的戰鬥力已經消耗殆盡,别說是蕭準,單單一個王羽都不是阿黃可以對付的。
他本意想要對蕭準下黑手,到頭來賠了夫人又折兵!
噗嗤!
蕭準動作并不利索,甚至故意放緩了下刀和拔出的過程。
隻有這樣,才能夠徹徹底底的讓阿左體會到做錯事的代價。
“成年人要為自己做出的任何行為負責,做錯事情就要受罰,也許這道理你之前不懂,今天算是免費給你上一課。”
說話間,蕭準這才将匕首拔了出來。
連帶着如同狗眼一般的眼珠。
也隻有瞎了眼的人,才敢對蕭準的人下手。
即便紙錢韓清并沒有答應和蕭準合作。
但蕭準認定的人,必須是自己的!
阿黃隻感覺喉嚨發緊,他多希望于斬這時候能帶人來救自己。
但是于斬沒有,始終都沒有。
阿黃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阿左被挖去一個眼珠,徹徹底底變成了瞎子。
也許失去一隻眼睛,影響并不大。
但雙眼盡廢,已然讓阿左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廢人。
蕭準此一舉,不但廢了于斬的胳膊,還結結實實打了張狂的耳光。
他之所以如此,就是為了告訴張狂。
今日的唐人街,已經今非昔比。
和他枭雄會作對,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阿左掙紮了兩下,面色一白暈了過去。
他這個人都虛脫了,眼前的黑暗,也代表着他可憐的餘生都将在如此境遇下度過。
可悲?可憐?
都不是!
這是他自找的!
這是不自量力的下場!
當阿左徹底暈過去之後,蕭準也對他失去了興趣。
轉而,他将視線鎖定在了阿黃的身上。
蕭準凜冽的目光,讓阿黃不知覺打了個哆嗦。
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面前這家夥的可怕之處。
能夠在唐人街出頭,蕭準憑借的絕對不是運氣。
而是實打實的實力!
很多道理,明白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正如現在的阿黃。
“眼睛已經挖了,這件事情該了結了。”阿黃如此說道。
他盡量讓自己氣場穩定住,但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恐懼,是抑制不住的。
和尿急一樣。
蕭準搖了搖頭,手中把玩着匕首。
他這再尋常不過的動作,在阿黃看來,卻尤為滲人。
“姓蕭的!我警告你别得寸進尺!是!老子現在是落在你手裡了,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為!
放了我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否則咱們一起死!”
阿黃氣急敗壞的指着蕭準,除了大放厥詞,他想不到任何辦法自保。
“你是在威脅我?”蕭準勾了勾嘴角,淡淡道。
“你要為你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于斬此時不光是聲音顫抖,就連朝着口袋伸去的右手也不住顫抖起來。
因為蕭準目光中的殺氣。
讓阿黃内心惶恐不安。
蕭準歎了口氣道:“你說的沒錯,你要為你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這句話應該回敬給你。”
正是蕭準這句話,讓阿黃心涼了。
“你說過不殺我!操尼瑪的!”阿黃此時還在猶豫,究竟要不要引爆炸彈同歸于盡。
他還在寄望蕭準可以網開一面,如果蕭準食言,也隻有共赴黃泉。
他不想就這麼死了。
蕭準搖頭道:“小子,你沒有明白我話裡的意思,我說過不殺你,但我并沒有說……”
“姓蕭的!我艹尼瑪!”阿黃徹底怒了。
他被耍了。
像狗一樣,被蕭準手裡的骨頭耍的團團轉。
“株連你知道什麼意思麼?既然兄弟犯錯,我想你和應該他一樣,一隻眼睛就行,多餘的,我不要。”
蕭準晃着手中明晃晃的刀,表情有些玩味。
于斬想玩,他陪他玩!
玩到最後張狂隻剩下個光杆司令,他還怎麼狂?
王羽靠在車邊,他的事情已經辦完,不願意再插手接下來的事務。
蕭準這一招太狠了,明面上沒有殺人,但實際上比殺人還要惡心人。
就在蕭準話音剛落隻是,手中的匕首已經飛了出去!
唰!
不偏不倚,正中阿黃握着引爆器的右手!
這一切來得太快,阿黃甚至沒有來得及閃避,手中的引爆器落在地上。
蕭準慢悠悠的走到阿黃身邊,此時他猶如蛆蟲一般,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滾。
現在阿黃已經不敢口出狂言。
他知道自己多說錯一句話,可能還會遭受厄運。
蕭準以迅雷之勢,拔出匕首後,朝着阿黃的左眼刺了下去!
阿黃的嘶叫聲傳開,蹲守在樹枝上的幾隻烏鴉被驚飛。
不遠處的閣樓上,于斬放下望遠鏡,深深歎了一口氣。
“蕭雄,下一次老子好好陪你玩!”
……
“走吧,估計待會于斬的人回來收拾殘局。”
蕭準将匕首扔給王羽,打開了車門。
王羽搖頭道:“你這招太狠,不殺人隻誅心。”
當保時捷尾燈消失在夜幕之時,阿黃也終于沒挺住,暈了過去。
廢了阿黃一隻眼一隻手,最為尴尬的就是于斬。
這樣的手下,留着隻會徒添笑柄,當阿黃落入蕭準之手時,他就已經被釘在了黑旗幫的恥辱柱上。
若棄之不用,于斬難以服衆,這樣的老大誰還敢跟?
送王羽回去之後,蕭準便去接水韻回來,一路上昏迷過去的韓清都沒醒來。
暈過去也好,至少很多事情沒見着,韓清是一個商人,黑道上的事兒最好能少接觸。
當蕭準來到鄧琪琪的住處時,倆姑娘已經打算休息了。
“為什麼關機,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鄧琪琪氣鼓鼓的質問道,她原本還想調戲蕭準一番。
蕭準輕描淡寫道:“忙着呢,沒空。”
“蕭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水韻自打被送走,就一直心神不甯。
蕭準拉着水韻的手,沒鄧琪琪多說一句便離開了。
跟随蕭準這麼久,水韻當然知道今晚不平靜,直到看到睡在車後座的韓清,她才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