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小黑屋之内。
那被卡沙束縛雙手的馬仔,額頭上冒着冷汗。
蕭準眯着眼睛,猛一用力,手中的牙簽便直接插進了那馬仔食指的指甲縫内!
頓時間,對方歇斯底裡的聲音充斥着整個房間!
“啊!!!!”
就連隔着走廊,另外一邊辦公室内的坤都聽得十分真切。
在蕭準讓卡沙帶着那盒牙簽一起去小黑屋的時候。
坤就已經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出。
要怪也隻能怪那名馬仔落在了自己老大的手裡。
蕭準平日裡看上去和顔悅色,但是如果真動起真格的,在坤看來,整個枭雄會都沒有比蕭準更狠的人了。
大猛子就像是一條瘋狗,現在既然已經咬上了枭雄會,如果不把這條瘋狗給宰了,以後,見不得會有安甯的日子過。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大猛子丢了貨,辦砸了這麼一件事情,後果想來非常嚴重。
說不準把大猛子給逼急了,到最後會和枭雄會鬧個魚死網破,這樣的局面對誰都不利。
蕭準這時候的兇神心狠手辣,為的就是以絕後患。
這一枚牙簽插進去之後,那馬仔掙紮了兩下,直翻白眼,看樣子也快要暈厥。
見此狀,蕭準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可不能讓這個馬仔也複制同伴的命運。
就算是死,也得把問題給弄清楚後才能死。
蕭準把玩着手裡還剩下的三根牙簽,笑嘻嘻的說道:“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也沒跟你玩虛的,如果你再不松口,接下來十根手指可都得插滿牙簽了。”
那馬仔倒吸了一口涼氣,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從額頭流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讓他除了倒吸涼氣外,根本發不出一個字節。
蕭準擺了擺手,示意卡沙将手松開。
卡沙松開了馬仔的手後,雙手負在身後,站在了蕭準身旁。
那名馬仔抱着被插入牙簽的食指,痛的是歇斯底裡。
“剛才你可能記性不好,我隻是幫你提個醒而已,大猛子究竟和什麼人一夥的?這事兒究竟和三阖會有沒有多大關系?”
看着蕭準手裡剩下的那幾根牙簽,這馬仔就算是想要再找理由開脫,也沒法兒開口。
同樣的痛苦,他不想再忍受第二次。
如果說他之前不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那麼蕭準的一番動作,想着馬仔完全诠釋了這個詞語的含義。
“這事兒跟三阖會沒什麼關系,猛哥隻是在幫棟哥辦事而已。”
“棟哥,哪個棟哥?”
對于馬仔口中所謂的棟哥,蕭準之前從來沒有耳聞。
這家夥究竟是怎樣一号人物,他自然不得而知。
看着那名小馬仔欲言又止,猶豫再三的模樣,蕭準有些不耐煩的再次亮了亮手裡的牙簽。
這牙簽平日裡看上去微不足道,毫不起眼。
但在此時此刻,與這名馬仔而言,簡直就是收割性命的死神鐮刀。
原本立場還有些不太堅定的馬仔,這時候防備已經徹底被蕭準卸下。
他連忙解釋道:“棟哥就是馬棟,戰馬堂的馬棟。”
“戰馬堂的馬棟?”蕭準皺眉問道。
那馬仔連連點頭回答道:“戰馬堂是三阖會名下一個堂口,而馬棟就是堂口的堂主。”
“你的意思是說,大猛子要從l市港口進來的那批貨,都是馬棟的意思?”
“具體我不太清楚,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這樣的。”那馬仔一邊倒吸着涼氣,一邊回答着蕭準的問題。
現在蕭準隻要提出疑惑,馬仔會不假思索地回答。
就算是他不知情,也會如實招來。
他生怕自己稍一猶豫,等待自己的将會是無比可怕的牙簽。
“馬棟要這批貨幹什麼?講道理的話,三阖會應該不缺這些玩意兒。該不會是這小子想……”
蕭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打住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表情極度扭曲的馬仔,像是在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馬棟到底想幹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
“是什麼?”蕭準追問道。
無論之前蕭準說了什麼話,最後也隻不過是想要弄清楚心中的疑惑。
現在這名馬仔極力的想要配合蕭準,解決他的疑惑,為的就是想要讓自己活命。
兩人的目的非常明顯。
現在到了這馬仔提條件的時候了。
蕭準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那馬仔倒吸了兩口涼氣,逐漸從手指傳來的刺痛中舒緩過來。
他說道:“這些問題全都回答您,能換我一條生路嗎?我不想死。”
這馬仔在接到大猛子分配給他們的任務時,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麼一樁不起眼的任務,會把他們推到萬劫不複的懸崖邊上。
蕭準不假思索的點頭回答道:“當然可以,你把我的問題解決了,我也沒有理由殺你。“
得到蕭準的承諾後,那馬仔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又或者說,他壓根連後顧之憂的權利都沒有。
他緊接着又說道:“據我所知,戰馬堂和l市當地的勢力有聯系,他們進這批貨,而且特意選了在l市的港口進口,很有可能是想要在l市占據一席之地。”
無論這馬仔回答的是真是假,他的話說得過去的,邏輯沒有任何問題。
蕭準也是這樣分析的。
衆所周知,三阖會在m市已經能夠做到一手遮天。
而三阖會手下有多少個堂口,蕭準不清楚。
戰馬堂能夠把目光投向l市來,想要分上一杯羹,也無可厚非。
如果戰馬堂把目光投向l市,肯定是想把唐人街分享一塊蛋糕的。
“也就是說,戰馬堂的馬棟想要利用這批貨,在l市啃下一塊地盤來,大猛子隻不過是他手下的一條狗而已,是這個意思嗎?”
蕭準一句話,将之前他和這馬仔的之間的問題,給總結的非常清楚。
那馬仔連連點頭說道:“基本上是這樣的,其他的問題我是真的不清楚了,大哥您也就别為難我了,我也隻不過是被大猛子利用的,您就當可憐可憐我把我給放了吧!”
那馬仔被牙簽刺穿手指後,已經面無血色。
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蕭準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說道:“你放心,我會幫你解脫的,我也知道你現在非常痛苦。”
說完這話,蕭準便給卡沙遞了個眼色,随後大步的離開了小黑屋。
蕭準剛離開屋子,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那是刀子刺穿腹部傳來的聲音。
大約過了兩分鐘,卡沙從小黑屋裡走了出來,并且吩咐兩名手下,把小黑屋内的一片狼藉清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