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亂中,混江龍卻小心翼翼的退到人群中,看着衆囚犯和獄警對峙,嘴角露出得意笑容,随後沖進囚室。
原本把守囚室的獄警已經出去阻止暴動,混江龍很輕易回到自己牢房,從床底提起一個破損的包裹朝着囚室最深處走去。
混江龍并沒有發現,在他身後悄無聲息多出一人。
咔嚓!
用早就配好的鑰匙打開牢門,混江龍竄進囚室,顧不得那糟糕的空氣,将包裹打開露出一套獄警制服,急急道:“洪哥,我們的時間不多。”
囚室中,一個斯斯文文帶着金絲眼鏡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中年男子淡然笑笑,從混江龍手中接過包裹,開始換衣服。
大約半分鐘,換好衣服的中年男子正要開口說話,隻見站在牢門前的混江龍身子僵硬,面上露出痛苦神色,口中鮮血一個勁往外冒,雙手無意識的往後抓,卻什麼都抓不到。
砰!
混江龍雙目圓睜,直挺挺的跪下,中年男人這才看到,混江龍後頸插着一柄刀,刀子隻要稍微動動,混江龍的腦袋就可能掉下來。
刀的主人,是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壯漢。而這人,穿着獄警制服。
中年男人瞳孔一縮,哈哈笑道:“兄弟,身手不錯。”
“他,殺了我曾經的上司,該死!”唐大寶狠狠一腳将地面的混江龍踢開,冷峻目光看向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子一顫,他能從唐大寶那猩紅的眼珠中看到殺氣。
“洪國柱,我可以幫助你越獄。”唐大寶突然說道。
中年男子,也就是洪國柱眼中喜色一閃而過,急急道:“隻要你幫助我出去,我讓你有一輩子都享用不盡的富貴!”
唐大寶冷哼一聲,“你這套把戲留給别人,什麼榮華富貴,我還不稀罕。”
“那你要什麼?”洪國柱穩穩心神,開口問道。
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以前警方還想着從他口中掏出他所知道的秘密,如今發生監獄暴動這麼大的事情,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越獄失敗後警方怎麼對付他。
外面的花花世界他還沒享受夠,任何機會都要把握住。
“桑狗,牛仔!”唐大寶冷冷說道。
“什麼?”洪國柱詫異問道,鬓角間溢出滴滴汗水。
唐大寶刀子一般的眼神落在洪國柱身上,一字一句道:“他們殺了我的兄弟,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這……”洪國柱心中百般掙紮,桑狗和牛仔可是他的得力手下,真将兩人交出去?不過看看渾身冰冷的唐大寶,他咬咬牙,道:“好!隻要你幫我出去,他們兩人我任由你處置!”
“希望你不要食言。”唐大寶冷笑一聲,身子伏低,一隻手摸上了混江龍脖子後面的匕首,隻聽咔嚓一聲,混江龍那死不瞑目的腦袋滴溜溜的滾遠,早就迫不及待的鮮血噴射而出。
洪國棟倒抽一口涼氣,眼中露出些許恐懼。
“跟我來!”
唐大寶将匕首上的血迹擦了擦,裝進自己兜中,大步朝着囚室外走去。
洪國棟看看地面上的無頭屍體,心中寒意陣陣,臉上露出莫名情緒,最後咬咬牙,快步離開已經布滿血腥味的囚室。
在唐大寶的帶領下,加上兩人都是獄警制服,趁着混亂輕而易舉的就離開了監獄。
“哈哈,我洪國棟又回來了!”
監獄數公裡外的柏油路上,一輛黑色的車子快速前行,唐大寶看着副駕駛上發瘋的洪國棟,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而在車子後面,蕭準緩緩站起,同樣露出笑容。
大約半小時後,車子臨近縣城,唐大寶卻陡然停車,将還在興奮中的洪國棟攆下車,車油箱中的汽油放出,随後扔了個煙頭上去。
轟!
火舌陡然而起,眨眼間将車子籠罩。
唐大寶麻利将身上制服脫下,扔到了火中,随後冷冷的看向洪國棟。
洪國棟這才恍然大悟,也将身上的制服脫下,使勁抛到火海中,随後朝着唐大寶翹起大拇指,“兄弟,心思夠機靈,給我做副手怎麼樣?”
唐大寶眼睛一眯,手中結果了混江龍的刀子來回飛舞,一步步走到洪國棟面前,冷聲道:“記住我要的報酬,否則我不介意多殺一個!”
陰森森的聲音讓洪國棟打個冷顫,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隻見唐大寶已經朝着遠處走去。
“媽的!”
狠狠吐口唾沫,洪國棟四周看看,快步跟上唐大寶。
兩人離開不到十分鐘,蕭準騎着自行車趕到,看着眼前仍舊在噼裡啪啦燃燒的車子,面色變得難看無比。
“唐大寶!老子記住你了!”
低沉的吼聲宛如平地旱雷,蕭準滿臉苦澀。
這車是他花五百塊錢租的,現在都燒成一堆破爛了,他拿什麼還給人家租車行?
雖然當初在戰場上,他做的要比這個徹底多了,光燒了頂個屁用,用手榴彈來一發才是标準麼。
“小子,等你回來,我非要好好的收拾你不可!”蕭準罵罵咧咧的發洩心中不滿,可還是得處理唐大寶兩人留下的痕迹。
要是被警方沿着這痕迹查下去,大家夥都得倒黴。
收拾完痕迹,蕭準抹去額頭汗水,随後身子一怔,看向路邊的自行車,誰有喪氣的登上自行車,嘎吱嘎吱的朝着縣城而去。
整整七個小時後,淩晨零點多,警察才追查到了車子被焚毀的地方。
而此時,唐大寶兩人已經到了市區。
“好兄弟,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出去辦點事。”
洪國棟将唐大寶安排在一棟兩層别墅中,自顧自的離開。
看着洪國棟遠去,唐大寶眼中閃過些許狠厲,将别墅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弄出七八個攝像頭,還有多達二十一個的竊聽器,不屑的笑笑。
将一堆電子産品聚攏起來,唐大寶狠狠下去。
距離别墅不遠的房間中,巨大的噪音陡然響起,洪國棟臉上浮現陰狠,不着痕迹的看向了他身邊不遠處站立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