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力聽着齊遠山又讓蕭準忍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是因為昨晚跟齊遠山喝了不少酒,也談了不少。
所以他也沒再說什麼。
如果孫軍太過分,那等下由他來擋也是一樣的。
幾個小時很快過去,孫軍八點鐘正好到酒吧門口,分秒無差。
酒吧内部一切也早就布置妥當,會議桌擺在酒吧的正中央。
鄧大力坐在上座。
孫軍和齊遠山相對而坐,然後是小武,蕭準,水韻以次往後排。
五湖幫那邊是鴨舌帽和幾個核心子弟,以次而坐。
“上茶!”
話音剛落。
一杯接一杯龍井被端了上來。
然後鄧大力率先開口道:“軍哥,我們也是老朋友了,我也就不繞彎子。你先說說,關于刀疤狼的事情,你想讨個什麼說法?”
孫軍單手拿起茶,喝了一口道:“很簡單,殺人償命!”
鄧大力猛地一皺眉:“軍哥,你如果非讨這樣的說法,那我就隻能說,老子不能奉陪!”
“哼!”
孫軍冷冷的掃了一眼蕭準,突然一指齊遠山道:“老子要是把他幹掉,你會善罷甘休?你會連個屁都不放,事情就過去了?你四海幫兄弟的命是命,老子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
齊遠山道:“軍哥,此一時彼一時,話不是你這樣說的。蕭雄殺刀疤狼也非純心,而且事情也是你五湖幫帶的頭,單挑也是刀疤狼自己提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老子因為這事而被人幹掉,我保證鄧哥不會替我報仇。我也不說虛的,鄧哥的脾氣在道上誰不知道?”
孫軍把茶杯放下:“我說齊遠山,你還真是一天一套說詞。照你這樣說,我就應該拍拍屁股,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齊遠山搖頭道:“軍哥,我想你有些理會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蕭雄幹掉刀疤狼是不對,但是也罪不至死。”
“呵呵!”
孫軍冷笑道:“好!那你說說怎麼辦?”
齊遠山一喜道:“真的?軍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讓你說說看,不是說聽你的。”孫軍又慢吞吞的補充了一句。
“靠!”
鄧大力一挑眉頭道:“姓孫的!我告訴你,今天在關老爺面前給蕭雄來個三捅香,這事就算過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們也沒必要墨迹了!”
“嘭!”
孫軍桌子一拍,等着眼珠子道:“三捅香?鄧大傻,你特麼是不是真的傻?”
眼看兩個人又要掐起來,蕭準淡淡道:“那照軍哥的意思,想讓我怎麼做?”
孫軍一看蕭準開口,慢慢的視線從鄧大力轉移到蕭準身上道:“很簡單!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不然這事,沒完!”
水韻一聽孫軍要廢蕭準一條胳膊,立馬小臉的顔色就變了,下意識側身抓住了蕭準的手臂。
蕭準拍了拍水韻的小手,道:“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孫軍翹起二郎腿:“我已經退了一步,要不是看在你是鄧大傻的小弟,我分分鐘要你的命!”
“去你大爺的看我面子,看我面子你就要我兄弟一條胳膊?我告訴你姓孫的,想要我兄弟一條胳膊,下輩子都不可能!”鄧大力氣勢洶洶,眼珠子瞪的多大。
“那就是沒得談了?”孫軍拉下臉。
此時此刻就連齊遠山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能看出來,就算再勸,孫軍也不會讓步。
鄧大力更不會讓步。
至于蕭雄,對方能願意自斷一臂?
一般來說,自斷一臂,人基本上就廢了,沒了一條胳膊,還能做什麼?
也許都能做,但少了一條胳膊去做事,跟健全人,差距實在太大。
鄧大力:“談個屁,你要我兄弟一條胳膊,他還怎麼混?你分明就是沒安好心!”
“老子沒要他的命,隻要他一條胳膊,你說我安好心?”孫軍擡起手,狠狠的點了點鄧大力道:“鄧大傻,護短也不帶你這樣護的!我兄弟死了,你特麼連兇手一條胳膊都不肯答應!你說老子不安好心,你特麼就又算個什麼東西?”
蕭準把胳膊從水韻的手臂中抽出,然後慢慢站起身,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
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鴨舌帽謹慎的把手悄悄移到了腰間,蕭準的身手他是見識過,對方一旦起身。
他不得不防。
孫軍掃了鴨舌帽一眼,然後道:“慌什麼?把手放下來,我相信鄧哥不會殺我們。”
蕭準淡淡道:“鄧哥不殺,我可以!”
說完他立刻飛身上桌,匕首瞬間橫在了孫軍的脖子上。
同一時間。
他的另一隻手,握着槍,指在了鴨舌帽的臉上!
當然!
鴨舌帽的反應也不慢,在蕭準跳桌的時候他就反應了過來,盡管拔槍的速度慢了許多,他依舊把槍指向了蕭準的心髒!
“不知道現在,軍哥你還想不想要我一條胳膊?”
孫軍被蕭準制住咽喉,卻一點也不擔心,抖了抖二郎腿道:“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你幹掉我,今晚我保證這裡的人一個都别想出去!
鄧大力,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找了多少人。四十個人又怎麼樣?老子今晚也喊了四十多人,老子要是交代在這,他們立馬就會沖進來!
到時候就憑這四十多個小崽子,你覺得,他們能攔的住我的人麼?”
孫軍就不信鄧大力敢跟他血拼到底,要是對方一個家人都沒有,或許他還不敢冒險。
但是鄧大力還有一個女兒!
而且女兒還被吳乾盯上了,他就不信!
鄧大力敢不顧女兒跟他魚死網破!
昨晚主動權在他,所以鄧大力為了兄弟不得不應戰,今晚情況不一樣了,今晚主動權在鄧大力。
有時候主動權也是一種負擔,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擡起手,去下魚死網破的命令。
至于他兒子,昨天就查了,根本就是吳乾诓他的,他兒子根本就沒有賭錢。
而且他的是兒子!
鄧大力是女兒。
他已經有後了,魚死網破又怎樣?
誰怕誰啊!
出來混,怕死可不行!
蕭準微皺眉頭道:“軍哥,你難道非得逼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