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準起床後,就看到了長發榮等人帶着不少人在操場上等着,一個個交頭接耳,看上去有十幾人之多。
蕭準并沒有去見這些小混混,而是找到了馬元軍,淡淡說了一句:既然商家們都不捐款了,那我們也沒必要保護他們不是。
一句話,說的馬元軍滿頭大汗,可是蕭準話中的意思,他不能不遵從。
很快,長發榮等人就被馬元軍聚集起來,然後将馬家鎮劃分為若幹地區,分配給個人掌管。
“告訴他們,既然是派出所的輔警,那就不能讓人們厭惡了派出所。”蕭準在馬元軍彙報的時候提醒道。
馬元軍傻眼了,這怎麼弄?
“笨,既然我們派出所不保護他們了,小混混們還不是為所欲為?這樣才能顯示出我們派出所的作用嘛。”蕭準似笑非笑的說道。
馬元軍秒懂,恐懼的看眼蕭準,轉身離開所長辦公室。
“蕭哥,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李二狗撓着頭問道。
在他看來,蕭準這就是多此一舉,直接抓了虎哥等人,審訊一下,不就什麼都得到了。
就好像他們當初弄三哥販毒網絡一樣,瘋狗那老大,還不是炒豆子一般的招了。
“讓他們亂起來,暫時沒工夫注意我們。”蕭準哪裡知道李二狗在想什麼,不過還是将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陶姐,這段時間你和二狗就在馬家鎮各處走走。”蕭準做一個畫圖的姿勢,“将馬家鎮的地形地貌都畫出來。”
陶欣點點頭。
本來畫地圖這事情是蕭準自己想要去的,隻不過他現在太出名了,恐怕一出派出所就被人給盯上了,隻能讓陶欣和李二狗去。
“别那麼嚴肅。”蕭準對李二狗笑笑,而後伸個懶腰,道:“大家都一起想想,馬元紅和虎哥等人到底在隐藏什麼秘密?”
這話一出口,陶欣就變了臉色,半響才說道:“當年我前夫之所以被他們追殺,應該就是知道了不少不該知道的東西,可惜他從來都不和我說。”
李二狗吃驚的看向陶欣。
“陶姐之前是馬家鎮的人,我們能這麼快打開局面,她可是出了很大力。”蕭準說一聲,随後對着陶欣問道:“陶姐,真的沒有半點訊息?比如你前夫是做什麼的,平常他都看一些什麼書,和什麼人來往,現在這些人都在做什麼?”
陶欣痛苦的搖搖頭,“這些我都思考過,那時候我不懂,現在才知道,我對他一點都不了解,甚至連他父母都沒見過,他來馬家鎮做什麼,曾經的過往,都是一無所知。”
說到這裡,陶欣嘴角露出嘲諷,“甚至,我懷疑他連名字都是假的,或許,隻有他對我的感情才是真的!也正是這份感情讓他丢了性命!他不願意我牽扯到其中。”
蕭準沉默,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稍微想了想,道:“那他經常去什麼地方?”
“他經常去天元礦業,他明面上是天元礦業的工程師,我卻從來沒在他身上看到過圖紙。”陶欣苦笑道。
越是回憶,她就越發發現自己當年有多麼單純。
“天元礦業?”蕭準皺皺眉頭,事情似乎回到了原點。
暫時甩開這個問題,蕭準又問道,“你們也想想,他們耗費這麼大功夫,到底是要掩藏什麼東西?毒品?違禁藥品,還是其它什麼東西?”
“不應該是毒品。”陶欣先否決,閑聊的時候,蕭準和她說了三哥的事情,“如果是毒品,他們不可能和三哥安然無恙。”
“如果……”蕭準敲着桌子,沉聲道:“我們之前找到的三哥制毒工廠隻是幌子呢?”
“不可能吧。”李二狗不确定道:“專家檢測過,那工廠找到的機器,都是慣常用的。”
“誰規定了,三哥名下的制毒工廠不能有兩個?或者說,三哥本來就是幫人跑腿的,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大老闆?”蕭準笑着說道。
他想起一個之前的細節,那外國人和三哥交易的時候,是直接給了三哥資金,等三哥走之後,才開始驗貨。
之前看起來很正常,現在想想,卻不是那樣。
那麼大的毒品交易,牽扯到的金額上億,外國人如果沒保障,會那麼輕易的就轉賬?他之所以連貨都不看一下,證明他知道貨是真的。
那麼,到底是誰和他說的?而且他非常信任這個人。
另外,根據瘋狗的消息,三哥是為了和外國人簽供貨合同,才會出動雇傭兵,保護自身安全。
可是三哥和外國人交接的時候,并沒有簽合同。
會不會,在之前,已經有人将合同簽了?那三哥為什麼會出現?
蕭準腦子有點亂,他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真相,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抓住。
還有一點,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宋慶年,為什麼要選擇他成為馬家鎮的派出所所長?
是真的這邊缺一個所長,他想提拔自己,還是……另有所謀?
宋慶年,會不會和葉偉紅有聯系?
蕭準明顯感覺到,他現在的情形,和偵破三哥販毒網絡的時候,很相似,卻又不同。
将事情從頭到尾在腦中過一遍,他有心思打個電話,看看梁士英那邊審問三哥有什麼突破,卻強行按下。
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接下來的時間裡,整個馬家鎮風起雲湧,小混混宛如出籠的老虎,各家商戶可是倒黴血黴,被那些個小混混盯上,不免出血。
一次兩次可以,時間長了,他們那裡能承受得了,聯合起來找到了虎哥,希望虎哥能幫他們出面。
不僅僅是商戶,馬家鎮的居民也鬧起來了,不是小混混騷擾了他們,而是這個月大東娛樂城的分紅下來,明顯少了一半。
正如馬元紅所言,馬家鎮的人不敢找蕭準鬧,天天就盯着虎哥,讓虎哥不堪其擾,應付完這邊應付那邊,還要想方設法将蕭準手中的五支令箭給弄回來。
整一個狼狽了得。
與此同時,馬元紅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