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準依舊跷着二郎腿,冷眼看着李大頭。
即便他依然一口一個李老闆,但現在李大頭在蕭準的面前,猶如喪家之犬。
見李大頭一臉落魄的,癱軟在沙發上,蕭準緊接着又問道:“怎麼不說話呀?李老闆,如果你不想幫我,或者不拿出點誠意來,我又怎麼能幫你呢?”
蕭準又補充道:“你也知道,如果我要幫你就要承擔很大的風險,萬一失敗了,我得給弟兄們一個交代呀!”
面對蕭準的一再咄咄逼人,李大頭徹底沒了法子。
他想要活命,他想要報複鶴秉天。
他想要完成之前的目标已經不太可能,隻能退而求其次。
李大頭慘然一笑,有些自嘲的說道:“蕭老大,我現在還有選擇的權利嗎?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好了,如果我能辦到一定在所不辭。”
說完這話,李大頭劇烈的咳嗽了兩聲。
他皺着眉頭,強忍着痛苦,此時就連咳出來的痰都帶着鮮血。
蕭準并不在乎李大頭之前,究竟被鶴秉天如何對待。
他要的就是李大頭心中的那一股火。
隻有恨到極緻,才能夠對鶴秉天發起瘋狂的報複。
蕭準氣定神閑地接着說道:“放心好了李老闆,咱們之前多少也有些交情,我不會讓你太難堪的,我也不會讓你輸。”
李大頭有些疑惑的看着蕭準,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蕭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似乎也察覺到了李大頭的疑惑,蕭準緊接着又解釋道:“你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到枭雄會來找我,說明李老闆你看得起我,我不能辜負了你這份信任。”
蕭準說話間,卡沙從外面提了個黑色的包走了進來。
随後将那包放在了蕭準的辦公桌上,他有些鄙夷地瞄了一眼李大頭,一聲不響的離開。
李大頭混到今天這地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野心太大,想要篡鶴秉天的位置,也不至于行迹敗露後輸的一敗塗地。
若非看中李大頭這枚棋子接下來的用途,蕭準也犯不着伸出援手。
假如真的想要吞了七星幫,蕭準有其他方法,但現在既然李大頭求上門來,何不順手推舟,隻要有的賺,蕭準不在乎那麼多。
蕭準将那黑色的包拉鍊拉開後,瞄了一眼李大頭說道:“隻要殺了鶴秉天,七星幫老大的這個位置,你來坐可以嗎?”
李大頭依舊搞不清楚,蕭準究竟想要幹什麼。
他有些木讷的點了點頭,随後說道:“蕭老大,你這話說的我有些聽不懂。”
“這有什麼聽不懂的?李老闆你和我的交情,咱們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我也不能白幫你。”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之前你利用新型毒品渠道賺了四千兩百萬,抛去之前交給咱們的封口費,應該還有兩千一百萬才對。”
蕭準說完這些,撓了撓頭補充道:“我這人記性有些不太好,如果記錯了,李老闆你可千萬别笑話。”
李大頭咬了咬牙,說道:“放心好了蕭老大,我不能讓你白幫我,剩下的那兩千一百萬我也全部給你!”
“隻要你能幫我殺了鶴秉天那家夥!”
現在李大頭連保命都難,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隻有活下去,才有可能東山再起。
按照李大頭的性格,哪怕是懷揣着那剩下的兩千一百萬,以後不能抛頭露面,處處被鶴秉天封殺,從此絕迹于l市,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聽聞李大頭所言,蕭準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随後他用下巴點了點坤,并沒有說話。
坤便明白蕭準的意思,他在李大頭帶血的西裝裡,搜索了一番後,掏出了李大頭空空如也的酒壺,以及一本支票。
蕭準說道:“我這人不但算術不好,而且記性不好,既然李老闆你願意支付咱們弟兄一點辛苦費,現在就把支票給簽了吧,以免到最後咱們都忘了。”
蕭準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大頭。
這一軍,他将定了!
李大頭選擇到枭雄會來求救,就必須要接受現在的現實。
他完全處于被動,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而蕭準幫不幫助自己,完全得看他的臉色。
李大頭歎了口氣,沒有再過多的糾結,拿起筆艱難的用受了傷的右手,簽下了另外一張兩千一百萬的支票。
短短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
李大頭之前大肆斂去的财産,給蕭準掠奪一空。
整整四千兩百萬,讓李大頭心如滴血。
但現在他已經不能在乎這麼多了。
成大事者怎麼可能在乎這些得失。
然而李大頭并不知道,現在的究竟能不能成大事了。
将支票簽完後,坤将兩千一百萬的支票交給了蕭準。
蕭準手下支票,吩咐王羽和坤離開了房間之内離開了辦公室。
随後他瞄了一眼傷勢非常嚴重的李大頭,即便之前李大頭一直都在強忍着疼痛,但這個時候他徹底忍不住了。
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蕭老大,之後的事情我已經知道該怎麼處理了,現在隻要你去殺了鶴秉天,接下來一切我擔着!”
蕭準忍着笑意,搖了搖頭說道:“李老闆,你這麼急幹什麼,如果我沒記錯了,之前你好像還有什麼事情跟我坦白,既然我已經決定和你上一條賊船了,咱們之間就不應該有什麼秘密吧?”
李大頭搖了搖空空如也的酒壺,有些喪氣的将酒壺扔到了一邊。
很顯然他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話說到這地步,蕭準又從那黑色的包裡掏出一個高清攝像機來。
李大頭也就認清了現實。
現在兩千一百萬所謂的辛苦費已經付了,哪怕蕭準幫助他成功地殺了鶴秉天,當上了七星幫的老大,從根本意義上來說,自己也隻不過是個傀儡幫主而已。
七星幫将徹底淪陷于枭雄會的掌控。
“蕭老大,你說的是關于阮浩天的背景?”
蕭準想都沒想,在開啟了攝像機的攝像模式後,笑着回答道:“是的,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這人記性不好,所以得留個備份,你不介意吧?”
李大頭笑得非常慘淡。
無論和鶴秉天的博弈當中,最後誰勝誰負,李大頭也終将是以失敗者的身份,結束這場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