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視角電視台的會客廳内,井上結衣面前放着簡單茶具。
這個女人有倭國人特有的禮貌,也許是因為太過于熱情,讓她的客氣流于形式。
這一點,讓蕭準有些不太自在。
“蕭先生您謙虛了,您是青山茶莊的老闆,又是華夏人,怎麼可能不懂茶呢?”
井上結衣将一杯沏好的茶端到蕭準面前,微笑着說道。
她笑起來面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讓原本平淡的笑容平添幾許甜美。
蕭準接過茶杯,這段時間他已經對茶越來越不感興趣了。
若不是發自真心的喜歡,很少有人會做過多鑽研。
平日裡偶爾喝上兩杯茶,對于蕭準來說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現在每天和所謂的茶文化打交道,蕭準自然有些厭煩。
“井上小姐的茶藝非常不錯,而且也會參加到這次的紀錄片中來,希望以後蕭先生可以和井上小姐合作愉快。”莫莉看上去精神頭非常十足。
畢竟整個系列的紀錄片,都是由莫莉牽頭提案,現在選題通過,接下來如果可以按部就班進行紀錄片的拍攝和宣發,莫莉當然是最開心的。
且不說其他,記者出身的莫莉,這還是第一次做策劃。
這對于她來說,也是空前的機遇和挑戰。
“蕭先生剛到拉面國沒有多久吧?按照您的魄力,如果早些涉足l市,現在門店肯定不止區區三家。”井上結衣說完這話,也意識到自己的措辭有些問題。
她連忙解釋道:“我非常看好華夏茶館在l市的發展前景,這是一片非常遼闊的空白市場,結合神秘的華夏文化,也許越來越多的拉面國人,會喜歡上并且深愛上華夏的茶文化。”
“我之前接觸過不少倭國人,他們可都認為,如果論茶道,你們國家和華夏不相伯仲,我可是第一次遇到像井上小姐這樣謙虛的倭國人。”
蕭準又輕輕抿了一口茶,即便品不出什麼味兒來,但依然頗為恭維地贊不絕口。
井上結衣将面前的茶具整理了一下,笑着說道:“那些人都不是真正懂得茶道的人,華夏是整個東方的文化發祥地,算得上是倭國茶道的前輩,這一點還是不容反駁的。”
僅僅三兩句的交流,讓蕭準對于井上結衣有了些許認識。
至少這女人個蕭準的第一印象,并不是特别讓人讨厭。
就在這個時候,莫莉的手機響了。
莫莉接起手機,随後走到落地窗前接電話。
蕭準和井上結衣則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
畢竟蕭準對于茶道并不怎麼感興趣,所以和井上結衣并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這才先聊兩句,氣氛就有些冷了下來。
剛好莫莉也挂斷了電話,蕭準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莫莉小姐,如果你現在有事兒的話,咱們改天再聊,我就不打擾了。”
蕭準覺得在這待着的确無聊,還不如找個借口溜了。
莫莉滿懷歉意地說道:“真不好意思蕭先生,昨天約好沒見成的客戶,約我去見面,這件事情關乎到紀錄片拍攝的贊助方,所以很重要。”
井上結衣将茶具收拾好,也同樣打算離開。
“剛好我還有個會,就先走一步了,蕭先生改天我請你吃飯,紀錄片的事情,還需要你的大力幫助。”井上結衣甜甜一笑,随後微微向蕭準鞠了一躬。
她微微欠了欠身子,蕭準眉頭緊皺,目光也凝聚在她的領口。
隻不過當井上結衣再站直身子的時候,蕭準就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連忙又和井上結衣握了握手,非常客氣地說道:“就算是共進晚餐,也必須我來請客,不是麼?”
井上結衣離開會客廳後,莫莉也已經收拾好打算離開。
“需要我送你麼?莫莉小姐?”蕭準掂了掂手中的車鑰匙。
莫莉猶豫了幾秒鐘,随後還是點頭道:“那就麻煩蕭先生了,我要去的地方,距離咱們電視台并不是特别遠。”
随後蕭準和莫莉下樓,驅車到距離新視角電視台兩條街的一家咖啡廳前。
“接下來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随時都可以聯系我。”蕭準臨别之前,丢下了一句話。
莫莉還沒來得及客套,蕭準已經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看着蕭準那消失在街角的汽車尾燈,莫莉無比欣慰地笑了笑。
能夠遇到蕭準,簡直就是上天的眷顧,或許自己可以憑借接下來要做的紀錄片,徹底從記者轉型成功。
成敗在此一舉,而莫莉拍攝紀錄片的前提,必須要先搞定資金問題。
如果資金問題沒有辦法解決,之後的所有事兒都是空談。
莫莉深吸了一口氣,随後大步流星朝着咖啡廳三樓而去。
如果不是因為昨天客戶有變故,那麼現在無論商談結果怎樣,都已經有了答案。
……
蕭準離開新視角電視台後,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的居然是莫莉。
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号碼,蕭準甚至有些疑惑。
難不成莫莉所謂的重要商談,這二十來分鐘就已經結束了?
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最後蕭準還是按下了接聽按鈕。
隻不過,電話那頭傳來極其尖銳的,椅子腿摩擦地闆發出的聲音。
這聲音尖銳刺耳,蕭準甚至以為是信号除了問題。
然而就在他打算挂斷電話的同時,電話那頭傳來了莫莉的聲音。
“馬爾科先生,之前我就當作是你在開玩笑,還請你放尊重一些,我不是你想象那樣的女人。”
因為距離手機話筒太遠,莫莉的聲音聽上去并不怎麼真切。
她有些顫抖的聲音,讓蕭準眉頭緊皺起來。
就算是蕭準用腳丫子想象也知道,現在莫莉恐怕是遇到麻煩了。
此時,話筒内一個極其猥瑣的聲音傳來。
“如果我現在不答應你提出的條件,接下來你的片子能拍成麼?滿足需求不是相互的麼?莫莉小姐,你裝得可真清純,隻是到了床上,還會不會這樣矜持?”
蕭準并沒有多想,便調轉車頭,朝着之前的咖啡廳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