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準很快發現了死者的身份……
血衣中有着一張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死相很詭異，就像前幾個死者一樣，非常……非常的詭異。
他的整個身子都被剪刀剪過，尤其是臉更被剪的稀爛。
照片的背後還寫着字：剪刀地獄。
照片有很多張，詳細記錄了一個人活人被一把剪刀生生害死的全過程，場面極其的血腥。
在最後一張，蕭準看到了死者的本來面目。
西裝革履，身材修長，很白淨，是左小林！
左小林竟然也死了！
蕭準怒而起身，奔向走廊，孔然還沒走，他在走廊的盡頭。
“怎麼？”孔然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轉身笑對蕭準。
蕭準奔跑過去，像瘋了一樣，一拳打在左小林臉上。
左小林直接被打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仔細看還帶着碎肉。
“我可不是冷鋒，打不過你！”孔然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身。
砰！
蕭準又是一拳，打在同一個位置。
剛準備爬起的孔然被一拳瞬間打趴，又吐出一口血沫，這一次還帶着一顆牙齒。
“還打嗎？”孔然趴在地上，索性不起來了。
“全是你殺的？”蕭準問道。他當然不是因為左小林的死而憤怒，而是因為老頭的死，賈恒的死以及那些不該死去的人的死。
“你又不是沒看見？”孔然爬起身，道：“賈恒就不是我殺的！”
蕭準臉色一變。
“而且，你不是也已經報仇了嗎？”孔然擦了擦嘴上的血，糊的滿臉都是，道：“冷鋒不是已經被你割斷喉管了嗎？”
蕭準臉色又變了變，隻要不是傻子，看到自己的傷勢，就能猜出晚上的那一場惡戰有自己。
“雖然人都死了，但是我還是很好奇……”孔然道：“你到底是幫誰的？賈恒？還是冷鋒？賈恒好像是警察吧？你幫他？難道你也是警察？”
蕭準心頭一動。
“難道你是卧底？”孔然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
“我就是警察！”蕭準蹲下身，一把奪過孔然手中的手術刀，道：“我就是來把你們連根拔起的。你們這些人渣！”
“我當然知道你是警察。”孔然道：“江海市的緝毒英雄蕭準嘛！”
蕭準臉色一沉，其實他的身份并不是什麼秘密，畢竟兩個城市距離太近了，稍微有點人脈的就能從查出來自己。
更何況這些爪牙衆多，勢力通天的販毒集團。
“你來卧底嗎？”孔然道。
蕭準拿着手術刀，道：“如果我殺了你，你說會怎麼樣？”
“殺我？”孔然搖了搖頭，道：“你不該殺我。”
“為什麼？”蕭準盯着他的眼睛，道：“為什麼一個警察不殺一個毒販？”
“因為剛才毒販救了警察的命。”孔然笑道。
“就隻是包紮了一下傷口？”蕭準也笑了。
“當然不是！”孔然道：“我本來能在睡夢中殺了你，可我沒有，這難道不是救你一命嗎？”
“哦？!”蕭準點了點頭，道：“那我還要謝謝你喽？”
“那是自然，你欠我一條命。”孔然道。
“可我不喜歡欠人東西。”蕭準将手術刀放在孔然的脖頸處。
“那就趕緊還清。”孔然并不害怕，甚至也一點本能的躲避都沒有。
“我更不喜歡還東西。”蕭準搖了搖頭，手術刀的鋒刃劃開了孔然的皮肉，他動了殺機。
“殺了我又有什麼用？”孔然仍舊不怕，道：“替賈恒報仇？替死去的所有人報仇？一點意義都沒有，不是嗎？”
“有！”蕭準道：“那了你我會很爽，因為，你他媽長的太難看了。”
“哈哈！”孔然閉上雙眼，道：“這個理由我喜歡，來殺吧。”
蕭準沒有再用力，反而拿開了匕首。
孔然為什麼殺這些人？
孔然為什麼不殺自己？
他到底有什麼陰謀？孔氏集團到底是怎麼一個網絡？甚至，孔然的真實身份是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都關系到孔然的身上，如果殺了他一切的線索都斷了。
“我并不關心你是不是警察。”孔然站起身，道：“其實，不管是誰，我都不關心他的身份。因為，我不相信任何人。我不信什麼狗屁職責，也不信愛情親情，所有人都會背叛，所有人都會依附。”
“這天地下我隻信兩個字。”孔然伸出兩根手指，道：“利益。”
“其實我特别想殺你。”孔然道：“可為了利益，我忍住了。”
“其實你也特别想殺我。”孔然笑道：“可為了利益，你也忍住了。”
“看看，我們其實是兩個一樣的人，一樣的利益生物。”
蕭準盯着他，并沒有回答，這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們之間有共同的利益。”孔然道。
蕭準搖了搖頭，算是否認了這種說法。
“有！”孔然道：“左子墨，我們都想扳倒左子墨，就像左子墨像扳倒我一樣。”
“你什麼意思？”蕭準凝眸道。
“你是左子墨的敵人，我也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孔然伸出手，道：“我們是朋友。”
蕭準依舊搖頭。他雖然是左子墨的敵人，但現在，他不是。他表面上在為左小林賣命，也就是在為左子墨賣命。
而且，他相信憑左子墨的智慧也一定知道自己在為他賣命，這是為什麼左子墨一直不殺的他的原因。
左小林自以為一切都瞞過了左子墨，可那明顯是自作聰明。
“你怎麼可能不是左子墨的敵人？”孔然故作驚訝，道：“你是！你殺了左小林，死者和殺人者的血污都出現在了左小林的房間。”
“而且，死亡時間就在昨晚。巧的是，昨晚你并不在房間内，攝像頭都記錄下來了。”
“你怎麼解釋？你怎麼跟左子墨解釋？又怎麼跟警察解釋？”
蕭準臉色變冷，道：“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罪犯。”孔然道：“不論你以前是真警察還是假的，不論你是為了卧底，還是為了什麼。都不在重要，你已經是一個殺人犯，證據确鑿！”
蕭準抓着手術刀，指節有些變白。
所謂的血迹，也一定是這家夥在自己麻醉時弄的吧？
“明目張膽的陷害？”蕭準無所謂道。
“就是陷害。”孔然坦然承認，道：“可你就是沒辦法。”
砰！
蕭準又一拳打了過去，打掉孔然的幾顆牙齒。
“糾正一下，除了使用暴力，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孔然捂着嘴，血流不止。
蕭準舉起拳，又準備打。
“咱能不打臉嗎？”孔然帶着祈求道。
“當然！”蕭準一腳飛踹，砸在孔然的裆部。孔然嗷的一聲，在地上亂蹦起來，哇哇大叫。
這個王八蛋如此明目張膽的陷害自己，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讓自己給他賣命。而且，還要把他跟自己綁在一起，來搞左子墨。
而現在的蕭準似乎一點辦法沒有，除了……打。
孔然顫抖着，一隻手舉起，一隻手捂着裆部，道：“還是打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