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生意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
當然吳乾可能也時常會有這種狀況。
但是這一次,按照蕭準的吩咐,吳乾必須言出必行。
如果泰隆提出了賠償條件,吳乾絕對不可能拒絕。
因為這關系到接下來,枭雄會和衆興會之間的事态發展。
吳乾必須要謹慎處置。
聽聞吳乾所言,泰隆輕輕笑了笑,他說道:“沒想到你這負責人态度還算不錯,既然現在你們面裡出現的問題,我也不想多說什麼,賠償是少不了的吧。”
“搞了半天這家夥不就像是是想賠點錢了,繞了這麼大彎子,還把乾哥給叫了過來,你說這事兒如果乾哥怪罪下來,咱們經理可以怎麼擔當呀?”
“就是就是,盡管咱們飯店算不上星級酒店,但到這來的哪一個不是設宴款待?這小子倒好,到了咱店裡來隻點了一碗雪菜肉絲面,有這麼幹得?”
“我早看出來這家夥有問題了,原來就是為了訛錢呀。”
“一碗面能搞多少錢?兩三百做多了,真是丢人!”
不遠處的飯館服務生們,雖然距離隔得挺遠。
但隐隐約約也聽到了泰隆和吳乾之間的對話。
他們對于泰隆這訛詐的作風非常不屑。
而且,在這些服務生們看來,即便是在這一碗雪菜肉絲面裡吃出了兩個蒼蠅,泰隆提出賠償,就能拿得到多少錢呢?
當然,這也不能怪這幫服務生不太了解情況。
他們根本就看不清事實真相,這麼想也無可厚非,人之常情。
按照常理來說,一碗雪菜肉絲面裡吃出了蒼蠅,配一碗面或者賠償一兩百塊錢,頂上天了。
但是,接下來泰隆的話确實讓衆人大吃一驚。
吳乾笑呵呵的說道:“既然這樣你也說了,你有多少賠償咱們餐廳給你就是,不過話說回來,您把咱們這飯館的座椅給砸壞了,還摔壞了兩張桌子,這一碼歸一碼,到時候你也得賠償咱們。”
泰隆對于吳乾的話并未表态。
他更加關注的是這碗面的賠償。
緊接着,泰隆又拿起放在手邊的筷子,将那飄忽在面湯上,猶如被炒糊了的蔥花一般的蒼蠅給挑了出來。
他将那兩枚蒼蠅,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吳乾的面前。
随後,泰隆又不緊不慢地将那雙筷子給放了下來。
他用手比劃了那兩個蒼蠅,說道:“吳先生,您說我這饑腸辘辘,好生生的吃着面條,突然就冒出兩隻蒼蠅來,惡心不惡心人?
這一碗面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能填飽我肚子。
這兩個蒼蠅雖然不起眼,但它惡心的我吃不下去飯,是不是這個道理?”
吳乾當然能聽得出來,泰隆這話裡有話。
他接過話茬,緊接着說道:“先生,您說的是,我剛才也明确的說過了,這事兒是咱們飯店的責任,我也不想辯解什麼,之後我一定會吩咐後廚多注意衛生方面的事情,既然您要賠償,您覺得賠償多少合适?”
吳乾此言一出,泰隆不說話了。
此時此刻,餐廳内忙着打掃衛生,收拾被掀翻桌子的服務生,也有意識也無意識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他們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泰隆的身上。
似乎想要聽聽他究竟想要賠償多少錢。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包括吳乾在内。
當然吳乾的心裡也已經有了預期。
他知道,泰隆擺明了是挑刺來的。
他這一開口絕對不是小數。
既然心裡已經有了預期,對于泰隆接下來可能會報出來的數字,吳乾自然見怪不怪。
換而言之,如果泰隆張口要個五十萬一百萬,這事兒也絕對不會讓吳乾意外。
……
另外一邊,衆興會中。
自打泰隆離開之後,巴頌就有些坐立不安。
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人的性格。
也可以改變人的認知。
至少在剛才與泰隆的見面之中,巴頌深以為然。
如果說放在一年前,泰隆指不定會帶着一幫人,去和蕭準面對面硬幹。
但這一年過去之後,泰隆究竟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成了巴頌心中最為擔憂的隐患。
而且之前泰隆也明确的說過,不願意讓巴頌插手這件事情。
甚至連如何操作這過程,都不願意告知巴頌。
為了能夠确保泰隆能夠穩紮穩打,巴頌也不得不讓短發女子,盯着泰隆的一言一行。
偵查這種事,短發女子尤為在行。
巴頌看了一眼手表,距離上一次和泰隆見面,已經過去了足足四個小時。
他并不認為泰隆不是一個慢性子的人。
他辦起事來雷厲風行,風風火火。
而且對于占有巨大利益結果的事情,泰隆根本就不可能過于懈怠。
因此巴頌斷定,在短時間之内,泰隆肯定會做出相應的對策。
他放下手腕,歎了口氣,随後對剛剛進入大廳的短發女子問道:“泰隆離開之後去了什麼地方?”
很顯然,即便巴頌不詢問這個問題,短發女子應該也會告知。
因為在之前的這段時間裡,短發女子一直都派人跟蹤着泰隆。
緊接着,短發女子回答道:“泰隆離開之後,就直接去了吳乾名下的一家餐館。”
“他去餐館幹什麼?”
顯然巴頌對于短發女子的回答非常詫異。
短發女子又回答道:“去餐館,吃面。”
“吃面?”聽聞此言,巴頌就更加意外了。
他并不認為在這個節骨眼上,泰隆會靜下心來,去對手的地盤上吃上一碗面。
因此他覺得泰隆此番作為絕對有貓膩。
“現在他人呢?”巴頌緊接着問道。
短發女子回答道:“還在飯店裡呢,前前後後在那呆了将近兩個多小時。”
“之前,他不是也說過嗎,去探探底估計不會鬧出太大的事情。”
聽聞短發女子所言,巴頌點了點頭,随後又搖了搖頭。
大約過了一分鐘之久,巴頌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捅不出什麼大婁子來,他可就不是泰隆了。”
“哦?這話什麼意思?”短發女子頗為不解,皺眉詢問道。
巴頌并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他更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等等看吧,估計待會就知道這小子究竟要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