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兒這一嗓子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簡澤宴了。
因為他現在最關心得就是裴亦萱,一聽到裴亦萱的名字,當然立馬有反應:“亦萱?”三步并兩步就走到舒可兒面前,一把搶過手機。
一看到照片中那個女孩的衣服,簡澤宴就知道那是裴亦萱了:“是,是亦萱!”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簡澤宴大步出去了。
楚夢琪看着舒可兒:“澤宴哥他這是……”
舒可兒搖頭:“不知道啊,他這就是确定是亦萱?那我們趕緊跟過去吧,亦萱這是出車禍了!”
話一說完,三個人就跟着出去。
簡澤宴這時候冷靜下來了,總算想到自己手下是有人的,他是可以不用自己親自去調查的。所以很快,他們就到了裴亦萱此時在的醫院裡。
醫院此時是警察守在那的,一見簡澤宴,立馬就有人迎了上去:“簡總裁,您好,我們這邊正打算跟您聯系。據我們查證,裴亦萱小姐好像是您的……”
簡澤宴立馬接過他的話:“裴亦萱是我的太太。”
“啊?您的太太啊?哦,那是這麼個情況。在今晚七點半左右,在我們濱城通往邊郊的大道上,出了一場車禍。開車的是林宇軒先生,而車是撞上路旁大樹上,原因的話,據我們調查,應該是車内兩人起了沖突。”警察說的很簡潔。
簡澤宴聽了警察這話,心裡一緊。不用說了,一定是林宇軒想要對裴亦萱怎麼樣,而裴亦萱不願意,所以兩人在車裡就起了沖突,才會有這場意外。
這個念頭閃過之後,簡澤宴就不想再多浪費時間,當即就想沖到手術室,卻被人一下攔住:“澤宴,沒看到手術中這三個字嗎?裴亦萱現在正在手術,你急什麼?等他手術結束了,不就出來了嗎?你現在闖進去,對她有什麼好處?”敢在這個時候攔住簡澤宴,并且跟他這樣說話的,也隻有甯仕錫了。
簡澤宴近乎崩潰:“她現在在手術啊,她剛出了那麼一場車禍,現在躺在裡面手術啊!而我卻不能陪在她身邊,你說,我就這麼幹坐這,我,我心裡好受嗎?”
甯仕錫有些無奈:“我們都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是又能怎麼辦?事情已經發生了,車禍已經發生了,裴亦萱已經出車禍了。難道你還想在這個時候,給她添麻煩嗎?她在手術,就好好的讓醫生給她手術啊,你這樣闖進去,萬一……”
他還沒說完,舒可兒立馬走到他身邊,狠狠的掐了他一把:“什麼萬一,沒有這個萬一。亦萱命可大了,絕對沒有你說的這個萬一,你少在這瞎說!”
簡澤宴在舒可兒上來的時候,狠狠的甩開了甯仕錫的手。三步兩步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雙手抱着頭,一副十分懊惱的模樣。甯仕錫歎了口氣,他還真是沒有見過這樣大亂分寸的簡澤宴,看來裴亦萱對他而言,重要性真的是非同一般了。
就在這個時候,楚夢琪突然問了一句:“亦萱在這邊做手術,那林宇軒呢?他呢?是死了嗎?”她這語氣顯然也不是很好。
是啊,還有林宇軒!
楚夢琪突然這麼一提,在場的人就想起,他們似乎忘了這個男人。
簡澤宴更是,猛的擡起頭,狠狠盯着,剛才跟他說話的那個警察:“林宇軒呢,那個男人呢?他現在在哪兒?”
那個警察顯然被他突然沖到自己面前,狠狠盯着自己的樣子吓到了,回答的時候都不是那麼流暢:“他,他,那個那個他現在做手術,他們兩個受傷都挺嚴重的。”
簡澤宴一聽林宇軒也在做手術,當即下一句就問:“他做手術,他還想活着嗎?他在哪做手術?他在哪裡做手術?”他這樣子再明顯不過了,顯然就是想要過去,往正在做手術的林宇軒身上狠狠捅一刀,最好是能把這個男人給捅死過去。
“額……”那個警察有些無語,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沒有辦法,甯仕錫接收到對方,向自己遞來的求助眼神,隻好再次出馬:“好了,簡澤宴,你這個時候自亂陣腳沒什麼好處的。裴亦萱還在裡面做手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我們也都不知道。”
“現在也就隻能等他們倆都做完手術了,清醒過來了,有什麼要問的想要知道的,不就都清楚了嗎?而且你要搞清楚啊,現在你是當着警察的面在說話,現在是法制社會”甯仕錫知道,對簡澤宴來說,點到為止的話,其實更有效果,說到這他就停住了。
簡澤宴在他說完這話之後,微微愣了愣,眼神慢慢冷靜下來。緩緩轉身,他就繼續坐回到剛才的凳子上。
他一安靜下來,其他人也就稍微松了一口氣。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來,都靜靜地等着,等着“手術中”三個字滅了光。
而這一等,就等了将近三個小時。等“手術中”這三個字滅了光之後,時間已經快到十一點半了。窗外一片漆黑,夜已黑得深沉。
可是這時候手術室門口等着的衆人,一個個基本上都是精神奕奕的。特别是簡澤宴,腦子裡一片混亂,哪裡會有一點困意。當一看到手術結束了,他趕緊起身,守在門口等着醫生護士出來,或者是他們直接推着裴亦萱出來。
第一個出來的,确實是一位醫生,而且還是這一次手術的主刀醫生。
他一出來摘下口罩,環視一周,就看到簡澤宴沖到自己面前,抓住他的手,激動萬分的問:“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她現在情況還好嗎?醒了嗎?到底受到了多重的傷?”
這一連串的問号,問的這醫生都有些發懵。剛做完一台這麼艱難的手術,還真是有些疲累,而被簡澤宴這樣晃着,差點就有些體力不支倒過去。
甯仕錫上前一把扶住:“那什麼,醫生,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朋友是關心則亂了。因為裡面躺着的是他老婆,所以他現在情緒有些激動。”
那醫生也是脾氣好的,忍了半天,還穩了穩心神,才開口道:“現在是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可是還是需要放到重症室觀察,不知道會不會情況惡化。你是他先生,對吧,是叫澤宴嗎?”
簡澤宴一頓,趕緊點頭:“是,是的,我,我叫簡澤宴。”
醫生微笑了笑:“哦,是這麼回事。剛才在做手術的時候,明明給她打了麻藥。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好像還是有些無意識的,可以說出點什麼。一直喊着的,就是一個名字,澤宴,簡澤宴。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想那個人應該就是你了!”
簡澤宴一聽醫生這麼說,眼裡不知為什麼就泛起了水霧。
他的小妻子啊,他那放在手心裡疼都疼不過來的妻子啊,他好不容易娶到手的老婆呀!做手術的時候無意識喊着,還是他的名字!
原來,自己付出的愛,是竟然得到了如此巨大的回報嗎?簡澤宴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焦急萬分的同時,又欣喜萬分。
而甯仕錫生怕他因為太激動,導緻一會兒又做出什麼不恰當的舉動來。
趕緊上前幫忙,勸說着簡澤宴松手:“那個,醫生,謝謝您啊,他老婆沒事就行。您看您也做這麼久手術了,應該很疲累了,您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啊!”說着很用力的掰開了,簡澤宴握在醫生雙臂上的手。
也許是因為剛才醫生的那一番話,簡澤宴的心緒就有了一絲恍神。被甯仕錫掰開的時候,他自己倒也沒有反應過來。等醫生走了,護士和其他醫護人員,把裴亦萱推出來的時候。簡澤宴第一個回過神來,上前就很想,把裴亦萱給喊醒。可是想到她現在的狀态,他默默的忍了下來。
裴亦萱一出來,很快楚夢琪和舒可兒也圍了上來。看着裴亦萱蒼白的面容,兩個人心裡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明明昨天還見過面的,明明昨天還活蹦亂跳出現在她們面前的人,此時卻躺在了病床上,經曆了那樣一場車禍。
可她們再怎麼心疼,也沒有簡澤宴心裡難過。自己在婚禮宣誓的時候,心裡想着的是要好好疼她愛她,護着她一輩子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在結婚沒有多久,就讓她出了這樣的事。而他這麼心愛的女人,在手術的時候,還呢喃着自己的名字,還想着自己。
真是有婦如此,夫複何求!
随着醫護人員推着裴亦萱往前走,簡澤宴也在旁邊跟着。忍了很久,終究還是忍不住,牽起裴亦萱沒有打點滴的那一隻手,放在唇邊,很慎重的烙下一吻。
相信我,老婆,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傷。今天把這些傷害加之到你身上的人,我會讓他們百倍千倍萬倍的還過來。
我等你好起來,還要帶你去旅遊,我們的蜜月都還沒有結束,我還有好多好多事要跟你做,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告訴你。所以,你一定要醒過來,因為我會一直一直的等着你,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