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驽悄悄走至她身後的人群中,随時準備策應。
吉摩德紫衫一拂,指着她的鼻子道:“李必勝,你勿要狂妄!我現在就來和你比掌,你若能勝過我,方才有資格和我的兩位師兄較量。若是你輸了,那隻能說你們這些漢人個個隻會吹大牛,真本事卻是一點都沒有!”
李菁師身為混血胡人,見他罵漢人,心中乃是一樂。她強自闆着臉,大聲答道:“比掌就比掌,你可用點心,千萬别被姑娘我一掌要了性命。”
她師從九毒老怪多年,掌法倒是也會幾套。說完話,她趕緊朝劉驽使勁地擠了幾下眼睛,那意思是“你可千萬看緊了,别讓我當衆出醜啊!”
帳篷内衆多中原武人見李菁和吉摩德即将要比試,紛紛往旁散開。有數名番邦人上前将大榻搬至一邊,留出中間的空地來,供吉摩德與李菁打鬥。兩人在中間空地中擺開架勢,吉摩德毫不客氣,揮手一掌直向李菁攻來。李菁不甘示弱,向旁閃過身,繼而發出一掌回敬。
兩人你來我往地過了十數招,吉摩德仗着内力強盛,一直保持攻勢,将李菁壓制得落于下風。李菁漸覺體力不支,她使出乾坤迷蹤步法,步子一滑,往旁竄出丈許遠,急切地望向人群中的劉驽。
劉驽目含深意,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面,同時腳闆微微地動了動。李菁會過意,她右腳在地面上猛地一跺發力,右掌借勢擊出,使出一式“敲山震虎”來。
吉摩德不以為意,欲要發掌擊向李菁。豈料李菁這一掌雖不見如何厲害,她腳下的這一跺腳,聲勢卻是十分地驚人。吉摩德直覺身下的地面陡地一震,一股巨力随即從他的足底下向上傳來,撞擊得他雙膝髌骨處嘎嘎作響。他雙膝一軟,竟跪倒在地,體内真氣被激得倒處翻騰,一時間竟喘不過氣來。
原來劉驽趁着李菁跺腳之際,自己腳下同時悄悄運功發力,一道極強的真氣随即往吉摩德腳下奔了過去。至于其餘人等,。憑他此時對真氣妙到峰巅的駕馭功力,竟未受到絲毫的波及,是以便連距離吉摩德不遠的哈普爾和索南平措二人,也絕難覺察到其中的奧妙。
李菁見吉摩德吃了劉驽的悶虧,心中乃是大喜,随即如一陣煙般射至吉摩德身後,一腳将其踢翻在地,踏在腳下。
她轉身朝着索南平措和哈普爾二人哈哈大笑,譏諷道:“這個吉摩德,就是你們所謂的達魯爾派高手麼,和姑娘我相比,簡直是不堪一擊啊!你們要是沒有真正的高手,還是不要丢這個臉了!”
帳篷内圍觀的衆多中原武人,他們本見李菁在與吉摩德的相鬥中處處落于下風,然而兔起鹘落之間,她竟能憑借一招稀松平常的“敲山震虎”,輕松地反敗為勝,一時間紛紛為之側目,心中暗道:原來這個李必勝先前是故意在那個胡人面前示弱,直到關鍵時刻,他才肯使出真本事一招制敵。
這些中原武林人士見她赢下這一場,都覺得揚眉吐氣,算是給中原漢人掙回了一道面子。那位天沙門的胡三,此刻按捺不住心中激動的情緒,悄悄向周圍數人說道:“依我看,這李必勝在掌劍門僅僅排名第九就這般厲害,這個掌劍門可真了不得,看樣子是要重新在江湖上揚名啦!”
旁邊衆人紛紛應和,“就是,就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掌劍門這是要重出江湖喽!”
索南平措和哈普爾武功二人造詣非淺,皆是覺出李菁剛剛勝過吉摩德的一招“敲山震虎”着實有些怪異,卻又道不出其中的所以然來。他二人四目對視,在索南平措的暗示之下,哈普爾沖上前來,朝李菁喝道:“你這個愛耍滑頭的奸賊漢人,竟使詭計赢了我師弟,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和我戰來!”
他邁步上前,揮拳攻向李菁,想要将她的腳從自己師弟吉摩德的身上逼開。李菁哈哈大笑,一腳将吉摩德踢得飛起,“我李必勝素來行事光明正大,才不像你們這些家夥隻會欺軟怕硬。看招,狗來啦!”
吉摩德啊啊亂叫着直朝哈普爾撲來,哈普爾不慌不忙,隻見他手腕輕轉,便将吉摩德從空中接過,放在地上輕輕扶定。随即他轉身沖向李菁,一拳擊向她的兇口。他的拳勢雖是極快,拳頭上卻未有絲毫風息,果然是已将内家拳的功夫練到爐火純青。
李菁依樣以拳法與他相鬥,她隻覺哈普爾的拳頭上隐隐有一股内勁吸來,心中頓生駭異。她閃身躲過哈普爾的拳頭,轉身攻向他的側肋。哈普爾不躲不閃,徑直以雙拳灌向她的耳際。李菁急要後撤,卻覺他的兩隻拳頭好似磁鐵一般吸住自己,急切間掙脫不開。
她急忙使出乾坤迷蹤步法中的一招“倒踩三疊雲”,身子往後竄出丈許,方才堪堪地避開他的雙拳。哈普爾見狀不依不饒,搶招又攻上前來,欲要逼得李菁沒有喘息之機。
李菁危急之際瞅見劉驽正在人群中偷偷地朝自己招手,她自思保命要緊,再也管不得其他,直如一縷煙般朝劉驽射去。哈普爾見她發足逃跑,心中乃是大喜,随即決定趁勝追擊。他追到李菁身後,雙拳運力,向其後心猛灌而去。
李菁急忙回過身,欲要擋住他攻來的雙拳。此時她突覺背後一暖,一股真氣盈盈而來。原來是劉驽趁着衆人目光皆在李菁和哈普爾兩人身上之際,悄悄以玄微指法将一股雄厚至極的真氣彈入李菁後背諸穴之中。
李菁頓時精神大振,她雙拳擊出,與哈普爾的拳頭相撞。隻聽噼噼啪啪的一陣脆響,哈普爾雙拳筋骨寸斷,大聲慘叫着往後連退數步。索南平措見情勢不對,急忙掠至哈普爾跟前,将他帶回了本方人衆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