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海王子站在他的身後,心情十分地忐忑,“師……師父,這些人的武藝都如此高強,咱們還……還比下去嗎?”
根敦桑傑冷冷地掃了宗海一眼,吓得他脖子一縮,“有為師在這裡,你還怕甚麼!務必沉靜心神,準備好後面的比試!”
宗海懦懦地答了一聲,“是!”之後再不敢言語。
那邊劉驽見火頭陀一連串火鐮刀射了過來,不知該如何抵擋,隻得在場地中四處竄走。若是他願意使出疊浪神掌,對付火頭陀這一套“飛火連環刀”原本不是甚麼難事,可如此下來,自己的底細算是徹底敞露在衆人面前了。
幸得他身形敏捷,這才将襲來的火鐮刀盡皆躲了過去,與此同時心中也有了對敵的主意。
火頭陀見這一輪火鐮刀齊射并未傷着劉驽,心中并不着急,這套飛火連環刀厲害的招式還在後頭。
他橫揮火鍊,接連撥打着空中紛飛的數十柄火鐮刀。那些火鐮刀受力之後,轉頭又飛了回去。他手上用力一震,鐵鍊騰地一振而起,在他的駕馭之下從一柄柄火鐮刀尾部的小孔中穿過,将數十柄火鐮刀複又串在了一處。
緊接着他口中又是一口火油噴出,鐵鍊和鐮刀上本已見弱的火勢為之一盛。這一次他變了主意,雙手同時捉住火鍊尾端奮力一揮,氣力比先前要大出倍許,将全身真氣灌注在了鍊身之上。
隻是一瞬間,數十柄火鐮同時被從鐵鍊上甩出,齊齊地直奔劉驽而來,熾烈的火風燎得一旁圍觀的武林群豪個個面上滾燙,紛紛往後避開數步。在火風中,一柄柄精鋼鐮刀閃閃發亮,好似火的精靈一般在空中盤舞飄旋。
劉驽此刻已是兇有陳竹,他不慌不忙,雙腳在草地上運力橫掃,一大片濃厚的灰塵從幹燥的草地上騰空而起,将他籠罩其中。在灰霧的掩護之下,他使出疊浪神掌中的一式“浪遏飛舟”。衆人隻聽灰霧中有陣陣濤聲疊起,數十柄火鐮刀剛射入灰霧中便調轉回頭來,帶着呼呼的風聲直奔火頭陀而去。
火頭陀見狀大驚失色,急忙收回鐵鍊,好抵擋回射而來的火鐮刀。數十柄火鐮刀觸及精鋼鍊身,發出砰然聲響,好似驚濤拍岸一般。火頭陀雙臂巨震之下受力不住,身子被往後擊飛出丈許。
他本以為已經逃過一劫,怎料正在此時,數十柄火鐮刀上又有第二股巨力湧到,強烈的氣壓壓迫得他兇口直是難以喘息。他不敢就此束手待斃,口中大喝一聲,拼勁全身力氣,想要抵擋住數十柄火鐮刀兇猛的來勢。
此時他手中的精鋼鐵鍊開始發出吱吱格格的響聲,再也承受不住襲來的巨力,瞬間崩飛成數截,帶着碎火散落在擂台場地之中。數十柄火鐮刀突破鐵鍊的防線後,帶着咆哮的烈風向他直刺而來。
原本魁梧高大的他,此時看上去好似無邊怒海中的一葉小扁舟般孤獨無助。人在危急無助的關頭,心中常生出怯念,火頭陀而是如此。他驚惶地大叫了一聲,轉身便想逃跑,然而已是悔之晚矣。
數十柄火鐮刀帶着陣陣勁風,好似一條肆意奔騰的熾熱鐵流,朝他席卷而來。刀上所攜真氣的威勢好似沖天的海浪一般淩人,巨大的氣壓将他徑直拍翻在地。緊随着,這些火鐮刀同時插入了他的體内,刀身上附帶的真氣第三次激發而出。
隻聽濤聲震天,場地外圍觀的武林群豪沒有幾個能忍受住這轟然巨響,紛紛掩住耳朵往旁遠避。火頭陀魁梧的軀體在這聲巨響中裂成難以數計的焦黑碎塊,灑得場地中到處都是。
在場的武林人士見此情形,多是吓得面無人色,生怕後面還會接着發生甚麼驚人的事兒來,均是遠遠地躲開這場中央的擂台場地。
金頂道長從震驚中國回過神來,連忙回頭向玉鶴真人問道:“我說玉鶴道……道兄,你看這比武招親大會,咱們還要繼續參與下去嗎?不如……不如就此返回中原算了。”
玉鶴真人的武功遠高于這個金頂,自然也不會如他這般驚慌。他緊盯着那團籠罩住劉驽的灰霧,冷冷地說道:“先看看再說!”同時悄悄用眼角餘光去掃那青城派的笑滄瀾。
笑滄瀾對其餘衆人的比試并不放在心上,本已靜靜地閉目入定,直至這擂台場地中的轟然聲響将他驚醒了過來。玉鶴真人看見他握劍的右手忽緊忽松,頗有些不自在,顯然心中也頗受震動,方才知道原來擔心的不止自己與金頂二人而已,這才放下心來。
達魯爾派宗師那喀巴湊到徒弟吉摩德耳邊低語道:“這個叫劉驽的小子,不知是用甚麼武功擊敗了火頭陀,他的武功可能不在我之下。你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的底細,若此人确實有些真本事,那麼為師就得另想他法了!”
吉摩德面色沮喪,“師父的意思是,大師兄的仇這……這就報不成啦?”
那喀巴緩緩地搖了搖頭,“非但報不成,或許為師還會有求于他,别忘了,畢竟格魯派才是咱們最大的敵人。至于其餘的人,哪怕再有甚麼仇怨,都要盡力将他們拉到我們這邊來。”
吉摩德連連點頭,“師父好教誨!”
擂台場地中籠罩住劉驽的灰霧,這時開始漸漸甯息,慢慢地從中露出他挺拔的身姿來。他從灰霧中走出,朝場外的群豪連連拱手,群豪懼怕他還有甚麼怪招,紛紛往後退開。群豪的這等态勢大出劉驽所料,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掩飾得足夠,未料仍是吓着了衆人。
他腦中急轉,想起之前閑時與李菁商量好的對策來,趕緊用眼神向李菁連連示意。李菁随即會過神過來,她邁步上前,指着劉驽大聲罵道:“你個壞奴才,不過是比武而已,你幹嘛要用火藥将人家炸得粉身碎骨!不是說好了,不讓你随便用的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