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已有數天沒有踏出旅館一步,他很忙,忙着研究老夏克給予的資料,忙着周密完善任務計劃。
夜以繼日,晝眠不休。
他很疲憊,長時間的思考使精神出現萎靡,但他不能停下,至少在計劃完成之前不能。一旦停下,整個大腦精細的運作便會停頓,甚至瓦解。
老夏克給予的資料很全面,甚至詳細得令人悚然。
因為這是王室的資料,非比尋常。
上一世作為商人的夏蘭遊蕩王都,通過某個任務了解到老夏克這個神秘的人物,他隻知道老夏克是隐藏在葛特丹區權勢最大的人。
他很神秘,誰也不知道他的來曆,長相,住處。
甚至讓人懷疑這個人是否真實存在。
但老夏克是存在的,因為商人總有他們自己的特殊消息渠道,而夏蘭是商人,至少是一個勉強合格的商人,所以他知道。
作為一個商人,一個平民商人,你總會需要打點許多地方讓自己的生意順利,同時商人也會為巨大利潤铤而走險,那麼如何保障危險的生意順利?
夏蘭商人的一個同行找到了老夏克,因為他身上有老夏克需要的東西,所以他的生意成功了。
憑借老夏克的打點,商人同行開始在奧薩蘇、蘇格羅進行瘋狂走私,結果他獲得了巨大的利潤。
但這個商人同行最後還是死了,被王國稽查衛隊抓獲處死,因為他以為憑借着老夏克的安排一切都會順利,所以他瘋狂不知收斂的走私也被發現。
人的貪婪總是無休止境,最後讓他死的不是老夏克,而是他自己。
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人永遠安全依靠。
夏蘭沒有找過老夏克交易,因為他沒有老夏克需要的東西,如果他願意見識一下這個人,他可以,這隻需要一個謊言。
或許他會因為戲弄老夏克而被殺死,但他不怕死,因為s/l。
删除角色之前,他聽聞了老夏克的一個隐秘,有些事情越神秘越容易流出讓人分不清真假。
老夏克極度仇恨國王,原因未知。
夏蘭也分不清真假,但他知道了這一回事,從他準備去王都開始,這件事情便清楚記在心上,因為這一世,他有需要找老夏克。
讓他幸運冒險的是,那個隐秘是真的。
交易的成功,王室的資料,無一不說明那個隐秘的真實,其中究竟隐藏着什麼樣的秘辛也讓人翩翩聯想。
夏蘭沒有去想,因為他很忙。
他在運用資料内容完善自己的任務計劃,他習慣計劃,因為它關乎着他任務的成敗,甚至生死。
他會考慮很多,計劃的合理性,成功性,是否疏漏什麼,是否欠缺什麼,如果發生計劃意料之外的事情該如何處理,修正。
他很細心,謹慎,因為他追求完美,降低風險。
但他不會生硬的照着計劃循規蹈矩,沒有一個計劃會是完美的,它隻是提供一個明确目标步驟,它代表不了全部,再完美的計劃也需要人來完成,任何差池不慎都會引起惡劣後果。
數日的勞累終于換來成果時,夏蘭沒有顯得興奮驕傲,這種事情他已經做得太多,身心早已麻木,躺在柔軟舒适的大床,閉着眼,再次将腦海計劃檢驗。
一個人的成功往往讓人忽視其背後的汗水,一個人的成功也沒有存在偶然。
王都绯光區深綠大道的費茲會所,熟悉這裡的男人都會露出會意的微笑,因為這是屬于男人的天堂,人們在此放縱聲色,紙醉金迷,但一切的前提将取決于你身上的金托爾。
殘酷,現實,這就是費茲會所。
金托爾是你的通行證,貧窮是你的止步牌。
每天在費茲會所的門口都能看見顧客被侍從友好的“請”出來,因為他們沒有留在費茲會所的價值,更準确點說,他們沒錢了。
沒有人敢在費茲會所鬧事,有能力來此放縱荒唐的人都清楚其背後的龐然,他們不敢,不能,甚至不願。
每個地方都有它的規則,在費茲會所,金錢就是衡量你進出的規則,它已經成為此處顧客的共識。任何沒錢鬧事之人都會被衆人鄙夷,排斥,哪怕你的地位權勢再高。
有地位權勢的人都注重自己的名聲,所以他們不願,沒地位權勢的人都會認清現實,所以他們不敢。
費茲會所的門口,諾文再一次被裡面侍從友好的“請”了出來。
“學者先生,希望下次再來。”
侍從臉上帶着微笑,話語有些調侃,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請”諾文出來,認真算起來他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唯一讓他了解的是,自己做這件事情已經有一年多時間了。
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交清也會産生交清,至少侍從和諾文之間都有一定了解。
“賓恩,這次又麻煩你了。”諾文有些歎氣地朝侍從說道。
不是每個侍從都會像賓恩一樣友好,對他這樣地位的人,一些侍從的動作總會有些粗魯讓人憤怒。
賓恩搖了搖頭,道:“聽聞你現在生活很拮據,最近還是不要再來了好。”
“不行!”賓恩的話讓諾文心情一下變得激動起來,道:“我一定還會來見碧琳的。”
“你好自為之吧,我回去了。”賓恩無奈歎了口氣,雖然他知道會有這樣的答複,但有時仍會忍不住勸阻,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老好人了。
作為大王子的學者幕僚居然混得如此差勁,諾文現在的情況說出來都讓人難以置信,自從一年前被一個同僚邀請來此之後,諾文就迷戀上了會所裡的碧琳小姐。
碧琳很美,或者說費茲會所裡的女人都很美,而她的美卻能讓更多的男人沉醉,所以碧琳的價格很高,高得讓一般人望而卻步。
越是稀貴難得,越是受人追捧,費茲會所從不缺少金主,一擲千金。所以碧琳的顧客也從不獲缺。
不是每個人都有自知之明,諾文就是其中一個,他不是有錢人,作為大王子幕僚的他也僅比常人富足,他沒有能力将碧琳擁有,唯一能化解他相思之苦的便是不斷相見碧琳。
在這個過程,他花光了所有積蓄,甚至欠下了不小債務,當所有人都對他嘲諷奚落,他卻依然我行我素,癡心不改。
賓恩為他歎息,擁有大好前途卻自甘堕落,僅僅為一個女人值得嗎?況且還是被無數男人玩戲過的費茲會所女人。
他不懂,所以他從沒真正了解諾文。
諾文現在情況有些糟糕,離開費茲會所不久,他就被幾位魁梧高大的彪悍男人給截住了,他們毫不客氣地推搡着他來到一處偏僻道口。
即便諾文再如何生氣不願他也必須跟着,因為這是他債主派來的人。
“老闆讓我們告訴你,欠了這麼久的錢總該還了吧?”問話的班恩盯視諾文,流露出濃濃的威脅、輕蔑。
每次面對債主的這位得力手下,對方兇惡的面容話語總會讓諾文心中惴惴,尤其對方還占據着義理,回話底氣都泛着虛。
“我現在真的沒錢,下個月我――”
話音未落,班恩一巴掌将諾文抽翻在地,毫無預兆。
“有錢去費茲會所玩女人還沒錢,下個月又下個月,這麼喜歡耍着我們玩?”
倒在地上的諾文捂着迅速紅腫的面頰,這份屈辱讓他憤怒握緊着雙拳,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他是學者,不是戰士。
而對方直指内心要害的話語,他知道他根本沒有反駁的權利,因為班恩說的是事實。
他很痛苦,這也是他咎由自取。
“不過嘛――”班恩蹲在諾文跟前,兇惡的臉上露出難看笑容道:“老闆說了,如果你真的沒有錢還清債務的話,就幫老闆做一件事,而這件事情做成了,所有債務都會通通勾銷。”
“是什麼事情?”諾文生出一絲僥幸問道。
班恩低頭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幾句後,諾文頓時臉色一變道:“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行!”
“哼――”班恩站起身,擡起腳便朝諾文不斷踩踏着厲色道:“不行?到時候别怪我們不客氣,将你欠債的事情捅到大王子那裡,我擔保你會被像條狗一樣丢掉現在的所有!”
“可是你們做的事情卻是在把我逼上死路!”諾文痛苦的叫喊道。
“你以為不做就不用死了?”班恩踩在諾文身上的腳更加用力,毫不掩飾威脅道:“等你被大王子抛棄,沒了這個靠山,我們一樣可以要你的命!”
這一刻,諾文明白了很多事情,為什麼他的債主願意不斷的借債給他,剛開始諾文以為是自己的身份,直到班恩在他耳邊的那些話他知道了,對方一直處心積慮的等到現在,為的就是利用他的身份。
事情果然沒有這麼簡單,諾文現在察覺也隻能心中苦笑,當他心思都放在碧琳身上的時候,對方也無聲無息的将陷阱挖好。
“現在我再問你一次?願不願意?”班恩似乎失去了耐心,手段更加粗暴,抓起諾文的頭發提在眼前暴烈道。
“不願意!”狼狽的諾文盯着班恩,一字一句回答。
他知道班恩話裡事情的輕重,不論成功失敗與否,他都将對不起大王子。
他是個重情義的人,這是他活着的信念,大王子對他有知遇之恩,至今難報。如果因為自己而危害到大王子,他甯願選擇犧牲自己。
“你――”班恩深吸口氣,腦門血管青筋崩裂出來,性格上的暴躁也控制不住,他需要發洩!
“既然别人不願意,就不要勉強了。”
忽然傳來的聲音讓所有人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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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呆坐在電腦前什麼都寫不出,因為不知道如何下手,直到臨睡的時候忽然明白此卷的大綱有問題,結果連忙修改到現在才寫出來一章,即使沒有什麼讀者心裡都會難受,因為忽然斷更了。
現在想明白了,我想寫好自己想寫的東西,如果突然某天沒更隻是我沒寫出自己滿意的東西,如果喜歡請收藏慢慢養着,我不會tj,以後也不會有這些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