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輕拍了下若靈的肩膀道：“既然那麼想知道就告訴你吧。”

　　話音剛落，南宮就看到小東西眨巴着星星眼欣喜地注視着自己，頓時雙頰一紅，假咳了兩聲掩飾了尴尬繼續道:“羅恒昨晚跑到警局把全部的罪狀都坦白了，更是供出當年是餘先生意圖欺辱崔建的罪行。而後崔建自殺，餘先生就雇了一個黑客在法醫上傳資料的時候，先一步删除了附件并篡改了資料。”

　　若靈眨巴着眼問道：“原來上級沒有問題啊，那餘炳被抓起來了？”

　　南宮的眼神猛地一冷射向若靈，若靈身子一顫，舌頭打結道：“有，有什麼問題嗎？”

　　南宮冷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餘先生的名字？說，你昨晚是不是又出去了，不然羅恒怎麼會突然跑來自首。”

　　若靈臉色僵硬地說道：“是愛麗絲去吓他的，我沒出過門。”看到南宮的臉色恢複如常，若靈松了口氣，不由得懷念起當初的面癱臉了，現在的南宮多恐怖啊。

　　南宮繼續道：“因為受害人崔建已經自殺身亡，所以沒有證據可以指證于炳。餘炳更是表示羅恒之前跟他一起談過這些壞事，他沒有答應同流合污才遭到羅恒的誣陷。所以餘炳還在被調查當中，不過要扳倒他的幾率也不高。而羅恒因為警方的介入調查，受害者均表示受過他的虐打而即将入獄，溫暖之家的負責人也在入獄名單裡。”

　　“那孩子們怎麼辦啊？院長跟贊助商都不在了，他們怎麼過日子？”

　　南宮蹙着眉道：“那些孩子不是孤兒，是院長為了給羅恒提供孩子而讓人注意那些好看的兒童，最後才偷走的。現在警方已經開始比對他們的DNA，而之前報過兒童失蹤案的家長也早已留下了自己的DNA。隻要對上就可以把孩子領回家，現在孩子還有專門的心理醫生進行治療，你放心吧。”

　　若靈緊咬着唇，真夠禽獸的，那院長不但做這種生意，還拐走别人的孩子。南宮輕揉了下若靈的頭：“他們已經得到懲罰了，别氣了，你還有傷在身。”之前見過愛麗絲摸過小家夥的頭，小家夥似乎很享受的樣子，現在小家夥沒有排斥自己，看起來方法不錯，以後也要繼續。

　　若靈朝南宮問道：“那個餘炳真的沒有辦法抓起來嗎？他就沒留下一點證據？”

　　這個問題嘛，南宮有點難以啟齒，雖然在過去的案件裡，這個詞是很常見的，可是要跟小家夥說這個詞似乎太難為人了。小家夥那麼可愛，怎麼可以聽到這個詞呢……

　　若靈無奈地看着南宮糾結的樣子催促道：“有證據的吧，說出來啊，一起想辦法。”

　　南宮臉色通紅地支支吾吾道：“當年的法醫發現崔建衣服上有少量的那個，提取後保存了起來，如果……”

　　若靈蹙着眉問道：“什麼叫那裡的有那個啊？”

　　南宮轉過身後才支支吾吾道：“有，有發現那個分泌物。”

　　若靈猛地一捶手：“分泌物？被侵害的證據？那不就行咯，去找餘炳身上取點精、液。啊，不，血液也可以拿來對比嘛。”

　　南宮猛地一擡頭，小家夥竟然能對着一個男人毫無忌諱地說出那個詞。

　　若靈狐疑地盯着南宮：“喂，你一臉驚愕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啊？”

　　南宮臉色陰沉道：“因為除了羅恒的口供外并沒有其他證據來證明餘炳的罪證，因此他表示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便被調查會毀壞他的名譽。而警方在沒證據的情況下也沒權利強制取得他的DNA。”說完便冷着臉快步離開了房間。

　　若靈疑惑地盯着南宮的背影，問道：“愛麗絲，那家夥幹嘛無緣無故生氣啦？”

　　愛麗絲一臉鄙夷地看了下若靈：“那個詞虧你敢說出口，而且還是對着一個大帥哥說出來，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啊。”

　　若靈做摳鼻狀：“切，正常的生理分泌物嘛，難道大姨媽也不能說出口？”自己是老師，本來就打算教初中的時候也适當地給學生進行生理教育，沒什麼好害羞的呀。

　　愛麗絲頓時聳拉着頭：“服了你了。”

　　若靈躺在床上指揮道：“這個不是關鍵啦，現在我們要想辦法得到法律允許取得餘炳的血液之類的DNA。”

　　“不能偷偷取嗎？”

　　“不行，非法取證沒有法律效力。”

　　“嗯，想想。”

　　若靈靠在枕頭上，眼眸中劃過一絲黯然：“愛麗絲，我感覺自己接觸的事情越來越無法接受了……”好黑暗，越遇到這些事情就越發現這個社會的黑暗。無論是現在，還是邱紫薰的事情，這跟之前在辦公室遇到的嘲諷根本不是一個程度的。

　　“沒辦法接受嗎？”

　　“嗯。”

　　愛麗絲輕拍着若靈的肩膀道：“做了這一行，許多事都是必須經曆的。隻有閱曆越多，才能感悟到别人感受不了的事物。而且，這個世界上有光明就會有黑暗，你必須适應，你已經不再是小鎮裡的一個小老師了。”

　　若靈沉思了片刻後才堅定了眼神輕吐出一句：“嗯，我會加油的。”既然都走上這條道路了，過去的經驗或許已經不适用自己的生活了，那麼就學會成長吧。

　　兩天的時間裡，南宮每次見到若靈都是黑着一張臉一聲不吭，喂完藥就離開。而若靈也還是想不出對策，現在餘炳的警戒心一定很強。就算讓愛麗絲去迷惑他的神智，他意志堅定的話也不會上鈎。

　　第三天，南宮站在若靈的門外舉着手硬是敲不下去，想着兩天前小家夥說出那個詞的時候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就氣打一處來。自己查不到小家夥過去的具體情況，因為她的性格似乎比較脫離群體，所以也沒辦法查到她是否有交往過男朋友。

　　雖然下意識地不希望小家夥是那麼随便的人，不過小家夥那樣的态度真的很讓人懷疑。該死的，那她還有沒有惦記自己的男朋友呢，話說初戀都很難忘記的吧。不行，分手了怎麼能藕斷絲連呢，自己一定要教會小家夥這個基本的做人道理……

　　前兩天因為太生氣而對小家夥闆着一張臉，小家夥一臉害怕的表情也讓自己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