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的祭祀大殿中,王教授四個受傷嚴重的從出口離開了,離開之後出口關閉了,隻剩下了龍大哥、李宏郎、老赤那和我四個人。
我本以為老赤那會和我們一起進入,但是沒想到老赤那的選擇是留在大殿中,讓我很是不理解。
在生與死兩個選項中選擇,我相信絕對不會有人選擇死,畢竟活着比死了要好太多,死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偏偏會有人選擇死亡,而是繼續存活,做這種選擇的人,無一不是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死了之後少受很多的罪。
老赤那就是後一種人,他雖然在肉體上沒有痛苦,但是他在精神上受的痛苦卻是巨大的,平常人無法想象的。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曆史使命大于一切,老赤那在一出生就已經注定了要為了曆史使命而奉獻自己的一生,并且他還要将使命傳給後一代人。為了使命,老赤那在年輕的時候失去了四個好兄弟,雖如此,但是他還必須走遍柴達木盆地,為了以後做打算,所以老赤那這一生是很累的,雖然累,但是卻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為了曆史使命而活。
老赤那是有反抗精神的,從他沒有将使命傳給他的後代就能看出來,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使命雖然重要,但是他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所以老赤那選擇了留在祭祀大殿中,以最後一任村長的名義和祭祀大殿永遠沉睡在地下,結束這一好似受了詛咒的傳承。
對于老赤那的想法和做法我都是理解的,但是理解歸理解,我就是不願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我不想和藹的老赤那從我的眼前消失,我有點接受不了現實,我想這就是我懦弱的地方吧。
我在坍塌的石碓前站了好一陣,此時我的心情是複雜的,也是矛盾的,明明理解老赤那,但就是接受不了,我很納悶,難道活着出去後就不能放棄那個所謂的曆史使命嗎?我想不通。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便我想不通,也隻能被動接受了。
“你還沒好啊,時間可不短了,咱們還有任務呢。”
李宏郎拍着我的肩膀,詢問我的情況。
“沒事了,咱們走吧,這後面的路肯定不會那麼好走的。”
我情緒平靜了許多,畢竟龍大哥和李宏郎還在等着我,我必須要為他們考慮。
“既然沒事了,那咱們走吧。”
龍大哥沒有多說,直接站起來向裡面走去。我和李宏郎也都跟了上去。
通道其實是很寬闊的,比之前面的大通道一點不小,隻不過感覺這通道是有點斜向下的,不過傾斜的角度很小。總體來說,我們時時刻刻都是在向下走的,越走離地心就越近,如果這個通道足夠長的話,沒準我們會走到地核中去。
雖說通道很大,但是越往後我發現路面越來越不平了,不像原來的地面都是經過處理的,這裡的地面坑坑窪窪的,甚至還有一些大點的坑,而且通道的頂部也不是平整的了,整個通道呈半圓形,頂部根本就沒有處理過。這個通道的質量比之前的通道質量差好幾條街。
我們向前走出去了至少有三四公裡,因為我們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們三個人中,龍大哥一點傷都沒有,他走的最快,健步如飛,不過龍大哥刻意壓低了速度等我們,再就是李宏郎了,特種兵出身,身體強壯的和一頭狗熊一樣,雖說受了些傷,但幾乎不影響他的速度,他可以跟上龍大哥的步伐,隻有我,速度最慢,本來身體素質不行,再加上受了傷,我的速度還沒有平時的快,一會就被他們落下一大截,不過他們兩個人會在前面等我。
又走了兩公裡,我們前後走了大約五六公裡,用了将近兩個小時,終于走到頭了。
到頭之後的景象很令人震撼,不是因為像祭祀大殿那種輝煌氣魄,而是因為大。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我用強光手電四處照射,向左看不到邊緣,向右同樣看不到邊緣,即使是向上,也照不到其頂部,可想而知這個地方有多大。
當然這不是震撼我們的全部理由,還有一點就是我們前面到處都是棺材,棺材是在通道出口前方三四十米開始擺放的,材質就是我們見過的檀香陰沉木。強光手電筒的光所到之處,都是棺材,就放在地面上,多的數不清,如果一個棺材裡面有一個村長的話,那要有多少位村長,如果每一位村長主持村中的事情有二十年,那加起來一共有多少年,這個數目是巨大的,完全超過了中華上下五千年這個範圍,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那些棺材裡面不移動都有人,很可能是空的。
根據我的觀察,我發現棺材的擺放是有規律的好似擺出了一個圖案,但是因為位置的關系,我也隻比棺材高出不多,所以看不清完整的面貌。不過我想前面肯定有什麼機關,否則一排排的擺放豈不是更好。
“他媽的,這不知道這些這是個什麼地方,竟然有這麼多的棺材,而且還擺成很奇怪的圖形,佩服。”
李宏郎看着前面無數的棺材,一陣的驚歎。
“前面應該是用棺材擺成的迷宮,俗稱棺陣,這種棺陣其實和普通的迷宮差不多,隻是把石闆換成了棺材,咱們進入之後把棺材當做是石闆就行了,就像咱們在越城嶺的山中走過的迷宮一樣,隻要小心别中了機關就行。”
龍大哥告訴我們,我們前面是棺陣,也就是棺材擺成的迷宮,棺材本身并沒有多少玄妙,可以當成普通的石闆或是牆壁。
“龍大哥你說的輕巧,畢竟是棺材,怎麼能當做沒看見呢,萬一詐屍了怎麼辦,我們難道還要當做看不見嗎,你可别忘了,他們有讓人變成幹屍的技術,也有讓人一直不腐爛的技術,形成粽子是非常有可能的。”
李宏郎的話不無道理,誰能把棺材無視掉,那種人很少。詐屍也是一個需要考慮和防範的問題,畢竟這種地方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對啊,龍大哥,你有沒有别的辦法,能讓我們盡快的找到出路,咱們可不能在這裡就出現問題,那就太丢人了。”
我毫無頭緒,所以我希望龍大哥能有什麼辦法帶着我們快點前進。
“我有辦法,反正這些棺材又不高,咱們直接跨過去不就行了,基本上可以做到無視地形,那不就是一往無前了嗎?”
李宏郎還真是當兵的出身,那種一往無前的精神對他的影響很大,他竟然想出了直接從棺材上過去的注意。
“這個辦法雖然對棺材中的人有些亵渎,但不失為一個可以考慮的辦法,如果我們真的沒有辦法的話,說不定真的需要從棺材上跨過去。”
我仔細的想了想,李宏郎的辦法還是可行的,直接從棺材上跨過去多簡單,雖說對棺材中的人有些不尊重。
“絕對不行,既然是棺陣,那你們覺得建造棺陣的人會想不到這個嗎?他之所以這麼做,就肯定有預防直接跨過棺材的措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種機關應該是最毒辣的,在棺陣中中了機關,是有生還的機會的,但是如果從棺材上跨過去,咱們三個人必死無疑,所以宏郎你的辦法絕對不行,我們還是按部就班的吧,雖說慢點,但至少安全些,除非我們進入了必死之局,否則我們絕對不要跨過棺材。”
龍大哥的話讓我很驚訝,雖說我覺得布置者可能會設置一些防止跨過棺材的機關,但是沒想到那才是最毒辣的機關,觸發後幾乎是必死無疑,幸好有龍大哥在身邊,要是隻有我和李宏郎的話,我倆估計死定了。
“哎,姜還是老的辣啊,那咱們就按照遊戲規則玩吧,我也就不琢磨歪門邪道了。”
李宏郎也隻能認了。
我們三個人出了通道,進入了那看不到邊際的巨大地下空間,踩在地面上我發現,地上比之通道裡面還要難走,有的突出的石頭硌得腳疼。
不過沒有其他的辦法,無論前面有什麼困難,我們都得迎着困難上。其實我們沒什麼可抱怨的,先我們一步的貓小姐是一個人,還不是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進入了這裡,我們三個大男人怎麼能害怕呢。
棺材的擺放是非常有規律的,而且擺放的也非常整齊,兩個相鄰的棺材之間幾乎是挨着的,一點縫隙都沒有。
我們随便找了一條進入的路,就進入了棺陣之中。因為我們沒有頭緒,完全不用考慮我們要從哪個地方進入,随便進入就行了。
剛開始的時候還算是比較順利,雖說我們也好幾次進入了死胡同,但是隻要沒有遇到機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但是到了後面,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