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權杖令,這可是祖神殿内最權威的命令。
在這條命令之下,無論你身負什麼樣的任務,或者是在辦什麼事,都必須要在限定時間内趕到。
哪怕是大周的仁尊皇的聖命,也無法幹預這條命令。
如果說,犯了大周的律法,還會有容情或者求情甚至法外開恩的可能。
但是,烈日權杖令之下,無論你有什麼樣的理由,都逃不過‘殿法森嚴’這四個字。
一時間,祖神殿當世的另外八大權祭,在祖神殿或者在洛邑附近的還好,但是遠離洛邑,甚至不在洪荒大陸的幾位權祭,可就懵逼了。
不過,懵也僅僅是一瞬間的反應,烈日權杖令,百年難得一見,誰敢不遵。
一時間,遠在其它幾個世界的大權祭們,就是一陣雞飛狗跳。
不過,能夠在祖神殿那麼多高手之中,成為大權祭,一個個也不是易與之輩,都有重寶在身。
此時烈日權杖令之下,一個就豁了出來,也顧不得消耗。
最郁悶的是第八大權祭葛俨,正在混沌虛空中尋找一個未知的小世界,突然間就接到了來自祖神殿内秘法傳來的命令。
瞬息間就傻眼了。
“柏相,我入你八輩子祖宗,要是回去沒什麼大事,老子跟你沒完。”
恨恨的一咬牙,足足上千塊陣盤就同時從葛俨手中飛出,瞬息間落在葛俨周身,在葛俨的神秘控制下,叮當作響的拼成了一副玄奧無比的陣盤。
十萬塊極品靈石雨點一般落下,随後,葛俨眉頭一抽,又從元靈神念中凝化出一具分身,注入一絲本能的意志。
然後由這分身控制催動這陣盤,葛俨自己卻踏到了陣盤最中央。
靈光自混沌中升起,愈升愈烈,當濃烈到極緻的時候,靈光陡地一顫,混沌虛空莫名的震顫了一下,葛俨立時就憑空消失。
葛俨消失的刹那,這上千塊陣盤拼成的陣法就劇烈的顫抖起來,一道道裂紋飛速的擴大,在突破承受的臨界點之後,陣盤陡地爆開。
恐怖的靈力風暴,不僅催毀了陣盤本身,還将葛俨的分身也直接湮滅。
正在挪移中的葛俨的元靈猛地一震,嘴角浮現了一絲痛惜。
“入他祖宗的,老子的一套珍貴無比有靈石也買不到的可以混沌空間挪移的陣盤,還有相當于老子十年苦功的元靈分身,這可是出了大血了。
要是趕回去沒什麼大事,老子不拆了你的大首祭殿!”
一刻鐘之後,葛俨出現在了洛邑城外的一座民間私宅中,一出現,衆多仆役立時跪迎。
“更衣,權祭袍!”
輕喝一聲,葛俨隻是伸平了雙手,立時就有六位侍女上前,拿着各色衣飾玉器,飛快的上前更換服侍。
半刻鐘不到,換上朱色權祭袍的葛俨,在一身玉飾叮當作響中,瞬息消失。
當葛俨出現在大周洛邑皇城乾坤殿時,仁尊皇姬隆、内監大總管魚朝恩,大司天伍預,軍部尚書班棣,祖神殿大首祭柏相,以及另外七位大權祭,已經到場。
大首祭柏相看了一眼沙漏,計數尚未完,便示意第八大權祭葛俨入座。
這一眼,就看到葛俨心驚肉跳的。
他明白,他要是真晚到了,殿法,可真還不是擺設。
由于葉真這一次禀報的事情,主要由祖神殿管轄,所以,這一次的内部會議,隻召集了必要的衆臣。
像八大議政親王都沒有通知。
八大議政親王中,有人的屁股倒幾天廟,這是衆所皆知的事情。
所以無論是大首祭柏相,還是仁尊皇姬隆,都決定暫不通知八大議政親王。
“衆卿都到了。”
面色肅然的仁尊皇姬隆,輕輕提起禦桌上的鎮國乾坤玺,微微的向虛空中一按,一股莫名的力量陡地降臨,令在場的大首祭和大權祭們紛紛露出了不舒服的神情。
鎮國乾坤玺本身乃是先天靈寶,經大周國運、曆代人皇數十萬年溫養,又蘊含人道氣運,催動時無需太多的力量就能發揮威力。
哪怕是造化境的強者在鎮國乾坤玺面前也不敢放肆。
尤其是這鎮國乾坤玺鎮壓空間之力,更是一絕,再在這自成一界的乾坤殿内,再由鎮國乾坤玺鎮壓之後,更由混淆天機之能。
别說是造化境強者,就是幾位道祖,也無法預知或者窺測到此時此刻乾坤殿内發生的半點事情。
見仁尊皇姬隆請出鎮國乾坤玺,第八大權祭葛俨心頭就是一顫,他知道他那點讓他肉疼無比的損失,恐怕是找不回來了。
“衆卿,這是今天朕收到的北海天浪軍統帥葉真送來的十萬火急的急報,衆卿先看一下,再發表意見。”
葉真之前送來的諸般玉簡情報,包括留影玉簡,統統下發下去傳閱。
不過,此時葉真送來的玉簡情報,已經被加持了特殊的禁法,隻能看,不能神錄,而且是一個接一個的傳閱。
每一個看完的重臣,看完之後,神情都變得無比的凝重。
乾坤殿内的氣氛,越來越濃悶,越來越凝重。
這一次傳閱,足足傳閱了大半個時辰,可見諸人之慎重。
“衆卿,你們看完之後,可有什麼想法?”
第一個上前開口的,乃是軍部尚書班棣,“敢問陛下,這吸收屍體内的血氣、負面力量的神秘陣法,範圍有多大?
是隻限于血河要塞周邊,還是涉及到人魔戰場其它戰區?”
“班尚書,葉真所發現,隻是血河要塞周邊,但是,就在之前,巡天司和秘監的人馬,都已經在人魔戰場各處挖屍感覺。
得到的結果是,人魔戰場四大戰區内,均有這種現像。
因為時間短暫的原因,暫時還無法确定具體範圍。但是,就目前的發現來推測,這個神秘陣法,涉及的範圍,可能遍及整個人魔戰場。”大司天伍預說道。
這個回答,立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僅僅是事涉血河要塞一地,那還好說。
要是事涉整個人魔戰場,那可就關系國本了,堪稱前所未有的大事。
“陛下,臣想知道,這影響遍及人魔戰場的神秘陣法,它的陣法主體,是隻有血河要塞一個呢,還是數個?”第八大權祭葛俨主動問道。
“這個,暫時還不知!按老夫方才與陛下推測,這陣法主體,可能不止一個。
血河要塞處發現的神秘陣法,可能隻是其中一個。
畢竟從古至今,籠罩方圓百裡的陣法有,籠罩方圓千裡的陣法有,籠罩方圓萬裡的陣法亦有,但是籠罩方圓百萬裡以上的陣法,無任何紀錄。
更遑論,整個人魔戰場所涉範圍,廣大千萬裡。”大首祭柏相答道。
“那可曾查到其它陣法主體?”葛俨再問。
“正在全力查探,但按血河要塞下方發現的神秘陣法而言,極其隐秘,等閑難以發現。”
經此數問,有關這神秘陣法的詳情,基本上就清晰了,但是,哪怕以大首祭和諸多大權祭,還有皇宮秘檔的記錄之海,也沒有這神秘陣法的一絲半毫的記錄。
這讓衆多大權祭商議了一個多時辰一籌莫展。
突然間,第七大權祭圖門長音上前道,“陛下,要想解決此陣法,必要先知道此陣法的來曆。
天廟那邊的傳承,素和我們祖神殿不是一脈,而且傳承更加久遠。陛下,可以考慮向天廟咨詢此事。”
此言一出,一衆重臣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奧妙起來。
仁尊皇姬隆的臉色也帶上了幾分尴尬,。
之所以尴尬,主要還是因為天廟算是大周的一份子甚至是半個臣子,但是天廟有異心這件事,大家夥心裡都明白,但卻不能宣諸于口。
淡淡的瞥了一眼第七大權祭圖門長音,大首祭柏相道,“暫時還不宜于讓天廟協查。
我等隻是商議,還沒有接觸這神秘陣法研究,就要讓天廟幫忙,豈不是憑空墜了我們祖神殿的名頭,此事,暫不可提。”
“是!”輕應了一聲,第七大權祭圖門長音退回了班列。
“陛下,既然情況不明,臣建議,派一支可以信任又有經驗的聯合調查組,入駐血河要塞,先實地暗查,再圖後議。”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