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天天魁逢湛全力催動天廟先天靈寶大日金烏扇之下,烈焰再次滿天。
于仲文催動的先天靈寶祖神山分身,像是鲸吞一樣,吞噬着虛空中的烈焰,但是同一刹那生出的烈焰卻是更多,吞之不盡!
更為重要的是,剛剛被鎮國乾坤玺分身所鎮壓的天地間的火系天地法則,在日月天天魁逢湛的全力催動下,大日金烏扇的引動下,再次浮現。
天地間盡生火海之像再生。
之前黯淡回歸正常的洪荒大日,再次爆射出了刺目的光華。
虛空中,鎮壓天地的鎮國乾坤玺分身的光華劇烈的波動起來,之前輻射到四面八方的淡明黃色毫光,已然開始收縮,不少毫光開始崩碎。
顯然是鎮壓不住了。
此所謂此消彼長便是如此。
鎮國乾坤玺分身無法鎮壓這一方的天地法則力量和洪荒大日,反之,天地法則力量和洪荒大日的力量,此時盡數加持到了大日金烏扇引發的暴烈攻擊之上。
祖神殿的聖祭們壓力暴漲,天廟的神将神王們,則一個個面露歡喜之色。
尤其是之前陷入絕境的煉獄神王,此時突然絕處逢生,興奮的怒吼着,将他的攻擊盡量的傾洩向了一位祖神殿的神王聖祭。
趁着祖神殿的這位神王聖祭全力應對太陽真火金烏時,重創這位神王聖祭。
幾乎是一瞬間,戰場形勢逆轉。
若不是于仲文的天地棋盤還在維持着,在一定程度上限制着天廟神王境強者的行動,要不然的話,此時祖神殿的聖祭就已呈敗勢。
就算如此,祖神殿的聖祭離大敗也不遠了。
雖然有兩件先天靈寶,但卻被日月天天魁逢湛催動的先天靈寶大日金烏扇全面壓制。
以逢湛的實力,可以輕易而持續的催動大日金烏扇。
這太陽真火所化的金烏,威能極其強大,哪怕是祖神殿的神王聖祭,也得全力應付。
不用持續太久,隻需要三波,天廟的神王們就能全面擺脫劣勢,祖神殿的神王聖祭們,就會陷入險境,甚至會有人重傷,甚至是隕落。
神王層次的戰争落敗,神将與神人層次的大戰,更不用說了。
日月天天魁逢湛催動的先天靈寶大日金烏扇,對造化神将與造化神人的殺傷力夠大。
不用太陽真火化金烏,隻要随意扇出一片蘊含着絲絲縷縷太陽真火的火海,就能重傷一大片祖神殿的造化神人境的聖祭。
落日神弓陡地出現在葉真身前,葉真目光猛地看向了于仲文。
如果于仲文再沒有任何後手的話,葉真就不得不全力保命了。
至于底牌齊出,卻是沒有任何用的。
眼前這種局面下,葉真就算是瞬息間将南蠻神王的戰力恢複到造化神王中期放出來,也于事無補。
日月天天魁催動先天靈寶大日金烏扇的這種壓制,不是一兩個造化神王就能夠改變。
天空中,日月天天魁下巴微揚,颌下長須飄揚,神情輕松。
這一場大戰,這一場近十萬年來規模最大,參戰的造化神王、神将數目最多的大戰,終于在他的精心籌劃之下,取得了上風。
這一戰,敗者,元氣大傷。
勝者,前途無量。
這将會成為他這個天魁生涯中濃墨重彩的一筆,也會成為他日後上位的最重要的砝碼。
值此大争之世,無論是未來的神君之位,還是未來的造化神庭之主的位置,他逢湛都是要争一争的。
葉真的注視下,于仲文臉上的笑容第一次皺了起來,變成了一種毅然。
身前飄浮着的盛裝棋子的兩個棋盒,突然間化成兩道流光,分别注入了先天靈寶祖神山分身與鎮國乾坤玺分身當中。
啥事,先天靈寶祖神山分身與鎮國乾坤玺分身光華大亮,毫光再漲。
天地間的火系力量再次遭到吞噬和壓制,洪荒大日光芒稍減,葉真卻以一種極其吃驚的目光看向了于仲文。
葉真可以感應得到,方才的于仲文,應該是動用了一種代價不小的秘法或者付出。
因為就在這一瞬間,此前神采奕奕的于仲文,突然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了下去。
天空中,日月天天魁逢湛看着于仲文冷笑起來。
“以你的本源力量為代價,那又能如何?”
近乎實質的力量瘋一般的湧入先天靈寶大日金烏扇,磅礴的神魂探出了無數條看不見的觸手,盡他所能的催動着天地間的火系法則力量。
僅僅是一瞬間,于仲文方才挽回的一點劣勢,就瞬地消失。
葉真的心頭陡地一寒!
莫名的渺小。
葉真這一刹那,感覺到了莫名的渺小。
在日月天天魁這樣的手持先天靈寶的強者面前,葉真突然間有一種無力感。
哪怕是時間法則,葉真也無法保證生效。
因為此時的日月天天魁逢湛周身天地法則浮現交織,已經形成了他自己的法則之域。
在沒有攻破逢湛的法則之域前,葉真目前的時間法則,是無法影響到逢湛的。
第一次,葉真見到于仲文嘴角挂着的微笑變成了苦笑,然後,向着洛邑的方向發出了一聲無奈的輕歎。
葉真呆了,都這個時辰了,你于大聖祭還有時間歎息?
可就在于仲文歎息之前,葉真看不到的洛邑皇宮内,姬骜、或者說開國太祖姬邦,正大馬金刀的坐在門戶大開的東來閣内。
内監大總管何長英與白發白須的内監副總管于和分侍左右,開國太祖姬邦,則坐在那裡慢慢的品着茶,時不時的看一眼洛邑的南方。
也就是此時大戰上演的地方。
讓人吃驚的是,原内監大總管魚朝恩、也就是換了身份之後的膳房副管事魚樂,也侍奉在一側,此時正端着一個茶盤躬身侯在那裡。
顯然是剛剛給開國太祖姬邦上了茶,不知何故,卻被留了下來。
開國太祖姬邦品着茶,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天廟的這秃驢們,還是沒變呐,跟以前的一樣的難纏,一樣的陰險不要臉,一樣的喜歡欺負人,你們說說,怎麼樣對付這樣的玩意?”
天廟這樣的龐然大物,在開國太祖姬邦嘴裡,直接變成了一個玩意。
内監大總管何長英躬着腰,額頭汗水涔涔,唯唯不敢開口,連大氣都不敢出,最近的陛下,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白發白須的于和沒有任何開口的時候,躬身低頭端着茶盤的魚朝恩,也即魚樂,卻感受到了來自開國太祖姬邦目光的注視。
魚朝恩是極少數幾個知道如今的新君姬骜已經被開國太祖姬邦奪舍附體的人了。
此時這種情形下,老于宮廷的魚朝恩,立時就意識到,考較。
這是開國太祖姬邦在借機考較。
或許是對現在的這位内監大總管何長英不太滿意,但魚朝恩根據此前的變化和現在的情形,卻可以确定這一點。
在此之前,皇宮内部可以說是經曆了一場腥風血雨。
短短一個月,皇宮的内侍少了三分之一以上。
伸手拿賄賂的倒沒啥,太監這個群體,它要是不受财,你它讓愛什麼?
但是,内侍之中凡是與外部有勾結,洩露皇宮内部消息者的内侍,統統消失了。
主導這一切的,就是現任的内監副總管于和。
超過三分之一的内侍消失,自然空出了大量的職位。
經過于和的多重篩選之後,一向本份與外部沒有聯系的膳房副管食魚樂就被提拔了,級别隻提了一級,禦膳房副管事。
但職務,卻是膳房禦前行走,開國太祖姬邦的茶水點心,一應都由他來伺候。
在皇宮中,誰離皇帝近,誰就有飛黃騰達的機會。
今天,魚朝恩就遇到了這樣的機會。
确定是開國太祖姬邦在考較之後,魚朝恩就大着膽子道,“陛下,要對付壞蛋,最好的辦法,就是比這個壞蛋更壞!”
“噢,怎麼個更壞法,說說看?”開國太祖姬邦看着魚樂,半眯的眼眸中,流露出玩味之色。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魚朝恩這數百年的宮廷經驗,讓魚朝恩确定,他猜對了。
于是,就更加大着膽子說,“陛下,既然天廟陰險不要臉,那我們就要比天廟更加的陰險不要臉。”
“哈哈哈,有意思。”開國太祖姬邦看了一眼于和,再次問道,“那你說說看,要怎麼做,才能比天廟更加的陰險不要臉。”
此言一出,魚朝恩額頭的冷汗立即就下來了,竟然還要具體的方略。
這開國太祖是在選内侍呢,還是在選軍師。
不過,魚朝恩數百年的内監大總管,可不是白做的,略一思忖,就有了答案。
“陛下,天廟的陰險不要臉在于,規矩是他們定的,他們想什麼時候破壞就什麼時候破壞。
我們要想比他們陰險,就要在最合适的時候,主動破掉天廟立下的破規矩!”魚朝恩答道。
聞言,開國太祖姬邦眸中有神光閃現,“主動破壞他們立下的破規矩,哈哈哈哈,好,此言甚合朕意。”
大笑着,開國太祖姬邦手中茶碗微微一擱,輕喝道,“去!”
一道流光陡地從開國太祖姬邦腦後飛出,瞬地高懸在了洛邑上空。
不!
準确說高懸在了洪荒大陸的最中心。
也就是在于仲文歎息的刹那,那道從開國太祖姬邦腦後飛出的流光,化成了鎮國乾坤玺的模樣。
瞬息間,明黃色的毫光透射億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