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仿佛地獄一般的場景。
滿耳都是骨頭斷裂的聲音,鋒利如刀的斷骨戳破皮肉,露出了白的骨頭、紅的骨髓,深深的震撼着每一個士兵的眼球,刺目到極緻的場景,深深烙印到了在場每一個天明鐵軍的士卒心目中。
“你......”
“你這樣.......就不怕軍法嗎?”
被生擒的那名天明鐵軍的界王境将領哆嗦着質問起來,滿目紅紅白白的場景,連他這個界王境的武者,都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這一瞬間,他甚至想逃離這裡。
三千人同時發出歇斯底裡裡的慘叫,各種詭異形狀的骨折,宛若讓他置身于靈魂最深處的地獄一般。
“軍法?”
似笑非笑的笑容,挂上了葉真的嘴角,“應該說,軍法官正在趕來的路上吧?”
那名界王境将領一呆,神情就變得無比獰猙起來,“知道你還敢?”
“人魔戰場軍法嚴酷無比,在這裡,就是皇子犯了軍法,也不能輕饒,你将友軍傷成這樣,你們就等着被軍法官全部斬首吧!”
此言一出,北海天浪軍的士兵,就有些怕了。
士卒們最怕的,自然是軍法,也更明白此刻在做什麼。
“别停手!”
“天塌了,由天帥頂着,你們怕什麼?”
“使勁的給本帥收拾,給他們一個個留一個畢生難忘的記憶!”
剛剛停手的北海天浪軍士卒們,一個個立時就橫了心。
大帥都不怕,他們怕什麼!
葉真嘿嘿一笑,目光看向了被俘虜的兩名界王境和九十餘名玄宮境将領,“對了,還忘記你們幾個了!”
這些人修為強大,心志堅定,區區肉身上的痛苦,已經無法給他們造成太大的痛苦。
瞬息間,葉真神念就罩定了這上百位天明鐵軍中的精銳,陰風升起,無形的元靈波動,就從他們身邊掃過。
幾乎是同一刹那,周身骨頭斷成數百截都沒有吭一聲的天明鐵軍的精銳,紛紛齊聲慘嚎起來。
一個個拼命的用斷開露出骨頭渣子的斷臂,捂向了腦袋。
但這些,于他們的恐懼和痛苦沒有絲毫的緩慢,一個個慘嚎着,不顧一切的掙紮着,滾動着。
至于原本就戳出皮膚的骨頭渣子在滾動中再次戳進去,又戳出來,毫無所覺。
相比于他們的神魂中遭受的大恐怖,這些痛苦,完全是小兒科!
尿騷味、腥臭味瞬息間沖天而起。
幾乎所有的天明鐵軍的精銳,一個個都尿了褲子,褲裆裡濕成一片不說,更有失禁的,臭氣沖天。
但這些,還不是最嚴重的。
最嚴重的,一個個口吐白沫,眼睛一翻,當場暈厥。
但是暈厥并不是結束,如針紮一般的神魂内的刺痛,瞬息間又讓他們醒了過來,再次經曆着那恐怖的一切。
葉真的神情也稍稍有些訝然。
方才用的手段,乃是葉真得自上古魔神言湥的一些神魂沖擊的小法門,可以讓人在瞬息間産生大恐懼。
心志稍差點,當場被折磨成白癡,都沒有任何懸念。
就算遭受這秘法折磨的都是玄宮境和界王境的武者,但效果,也出奇的恐怖。
将一位界王境強者折騰的尿褲子失禁,這本身就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大人,人魔戰場駐軍區執法官,還有天明鐵軍統帥,正帶着一大票人疾速趕來,預計最快一百息内抵達。”巡天神将的聲音,在葉真腦海中響起。
幾乎是同時,古鐵旗也收到了同樣的情報,就一臉緊張的看向了葉真。
“大人,怎麼辦?”
古鐵旗是真着急啊,别看剛才爽是爽了,可是眼前這一切,到了軍法官這裡,那就鐵證。
軍法無情啊。
随着古鐵旗的詢問,葉真也停止了施展那上古魔神言湥的神魂沖擊法門,讓天明鐵軍界王境的高級将領賈英與盧大承,二人也瞬息間脫離了那種大恐怖境地。
面對一褲檔的水迹,二人羞愧之餘,也憤怒到了極點,僅看葉真與古鐵旗的模樣,就已經猜到了情形。
“現在,看你們怎麼交待!”
“我估計,軍法官已經不遠了吧?”
“确實不遠了!不過,在軍法官抵達之前,我還能再折磨你們一波!”
瞬息間,磅礴的神魂波動再次沖出,天明鐵軍的高級将領賈英與盧大承大叫一聲,再次雙眼翻白,痛苦無比的慘嚎起來。
在葉真面前,他們就像是孩子一樣,任由葉真将他們搓扁捏圓。
當這二人嘴角有涎水流出之時,葉真冷笑一聲,收了秘法。
目光再次看向這二人的時候,二人再也不敢多嘴,生怕葉真再讓他們嘗一遍生不如死的感覺。
但是眼眸中的恨意還有期待,卻将他們的此刻的心态表達的一清二楚。
恨不得軍法官馬上趕到現場,将葉真一行人繩之于法。
“好了,都停手吧!”
随着葉真一聲輕喝,正在放手施為的兩千北海天浪軍紛紛停手。
“兄弟們,軍法官快要到了,你看對面的這幫家夥,這麼慘,我們要是不挂點彩,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是爺們的,都給自己來點狠的,不用本帥教吧?”葉真笑道。
“不用!”
北海天浪軍一衆兒郎大笑起來,笑聲中,一個個直接沖着自己下起了狠手。
有的砰的一拳轟在自個的鼻梁上,立時鼻骨斷折,鮮血四濺,這是老實的。
賊奸滑的那種,提起佩刀,沖着自己就是一陣亂切,切的自個渾身血肉外翻,皮肉翻卷,鮮血淋漓。
這模樣看上去無比的駭人,但實際上,用不了一兩天,就可以徹底恢複。
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方才完好無損的北海天浪軍,就變得像是被誰給蹂躏的一通一般,各個變得狼狽無比。
古鐵旗看着這一幕,依舊憂心忡忡,苦笑道,“大帥,這樣做,怕是瞞不過軍法官吧?”
“能不能瞞得過,試過了才知道呢!”
“走,随我去迎迎這位軍法官!”長笑一聲,葉真就帶着古鐵旗沖天而起。
看着葉真遠去的背影,天明鐵軍界王境的高級将領賈英與盧大承卻是暗自冷笑起來,“有用才怪!”
但也就在同一刹那,賈英與盧大承同時吃痛一聲,紛紛失聲驚呼起來。
葉真隻迎出了不到百裡遠,就碰到了一行人。
領頭的那名渾身黑衣黑甲黑色披風、手執黑劍的軍法官,分外的引人注目。
在大周,渾身純黑的軍人,無論在哪裡,都隻代表一種身份——軍法官!
不過,葉真的注意力,卻放在另一個人身上。
而且,葉真的注意力,想不放在此人身上,也不行。
因為此人的目光,灼灼如刀一般,死死的盯着葉真。
若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估計葉真此時已經被明樘殺死千百次了。
沒錯,正是明樘!
在葉真手裡死過一次的明樘!
突然間,葉真想笑。
什麼叫有緣千裡來相會?
這就叫有緣千裡來相會!
他葉真帶大軍來人魔戰場輪防,面這明樘也帶大軍來人魔戰場輪防。
而葉真,更願意相信這事情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而是預謀的話,那這事情,可就有趣複雜的多了。
因為明樘和天明侯國的背後,站的是天廟!
最不濟,那也是天廟的三大聖地之一日月天!
看到葉真,領頭的軍法官臉色陡地一沉,但身形卻是慢了下來,不過,葉真卻沒有理會這位軍法官。
對于注定要擺一個臭臉的家夥,理會他做甚?
“明兄的命,可真夠大啊!上次直接斬了你的首級,沒想到,你還能活轉過來。看來你的天廟爸爸,給你的好處真不少啊!”葉真悠悠長歎了一聲。
一臉冷厲趕來興師問罪的明樘,臉色陡地一黑。
雖然說上一次他憑借三生道法活了過來,但是被葉真斬殺的記憶,卻是他記憶深處最痛最不願意回憶到的事情。
一見到葉真,脖子連帶腦袋,都有一種莫名的寒氣,讓他渾身直打冷戰。
“北海天浪軍元帥葉真,是你吧?本座乃是人魔戰場駐軍帥級軍法官呼延苦,本座風聞你部挑釁天明鐵軍,發生械鬥,可有此事?”
明樘沒有開口,開口的是領頭的軍法官。
軍法官呼延苦一開口,身後的五百軍軍法禁尉的氣息,同時就鎖定了葉真,一旦這位軍法官有任何命令,就會立時擒拿葉真。
在大周,軍法官的品階很簡單,分為帥級、将級、校級,分别對應他們可以處置的最高級别的軍官。
而且,軍法官是見官大一級。
哪怕葉真這個北海天浪軍的元帥,在将級軍法官面前,也要小一級,不過将級軍法官,并沒有直接處置葉真的權力。
但是眼前這位帥級軍法官卻有。
而眼前這位軍法官呼延苦一開口,就給北海天浪軍扣了一頂挑釁的帽子,事實未見,屁股已經坐歪了。
葉真之前的想法,此時已經徹底的證實。
預謀!
這場沖突,包括這軍法官的到來,絕對是有預謀的。
“哈哈哈哈.......”葉真陡地仰天大笑起來,聲震百裡!
軍法官呼延苦臉色再次一變,“葉真,你笑什麼?再笑,小心本官治你一個藐視軍法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