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颉算的沒錯,僅僅過了一會,樸峰的山路上就走上來了幾位修士,背着長劍,臉上的表情并不十分好看。
雖然他們前來興師問罪,可還是老老實實從山門走上來的,如今樸峰的傳承開啟,姜長老的震懾力還是不容小觑的。
隻是慕炎這個家夥,看上去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慢悠悠的吃着烤肉。
如果說把人家的仙鶴當燒鵝烤着吃,可想而知對方的臉色該是什麼樣。
其實,吃了幾隻仙鶴,這在慕炎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當然,這也是相對宰了韓雨而言的,所以,他覺得有淩雲和姜長老在,還是可以輕松的擺平的。
隻是他在啃着烤肉時,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風一笑竟然是辰龍當年追殺的仇人,這真是太難以置信了。主要是對方一待在雀峰砍,隐姓埋名,這令人十分的驚詫,想不到這天阙宗竟然比慕炎想象的還要神秘,接二連三的出現大能強者,這也太不值錢了。
慕炎乃何許人也,腦袋的轉動,沒用多久,便把事情的大概了解的差不多。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風一笑應該是樸峰數百前年的那位大能,當初參透了樸峰的自然大道後,拿着洛神弓就去了大千世界嘚瑟,因此令樸峰斷了傳承。
至于為何後來被辰龍追殺,打落修為,或許是因為他倒黴……等等!想到這,慕炎突然發覺了一件事。
追殺大能?!!
一百年前,這辰龍竟然追殺了一位堪比上古大能的存在,想到這,他的嘴角不由得輕微的抽搐,這龍族的力量,當真這樣強大,真是令人吃驚。
慕炎不由得感歎出了聲。
“真想不到……”
胖子段颉瞥了他一眼:“你想不到的事還多着呢,我要是你,現在早就去山下躲着了,不知道你是嫌命長還是怎麼……”
慕炎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站了起來。
“因為我不是你,所以我不會下去躲着,再者說,我有那個必要麼?”
“那你就不怕那法宗找上門來?剛才我們在樸峰可都看的很清楚,你在人家地盤親手宰了一個家夥,最後還差點被人修理了,按照法宗那老家夥的性子,哼哼,你就等着吧。”
慕炎聽完他這話,依舊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我等着又怎麼樣,難不成他還敢來?”
悶悶不樂的藍皮鼠,這時也拍了拍肚皮站了起來,愛答不理的看着慕炎。
“來不來我不知道,我隻是在想你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想想看……法宗,氣宗,就差一個術宗沒有得罪了吧,本大爺還真是佩服你……喂,你幹什麼!!”
慕炎低下頭,捏着它的尾巴将它提到了自己的眼前,任它在空中蹬腿掙紮,十分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如果你覺得一直把輩分搞錯很有趣的話,我覺得把你烤熟也是一件美妙的事。”
“你敢……啊!混蛋!”
話剛說完,慕炎便放出玄火,将它燒的龇牙咧嘴,上蹿下跳。而在這時,天空上忽然飛來了一道人影,一臉陰沉,直接掠至樸峰上空。
這人正是法宗長老,如今他氣的滿臉通紅,嘴角一直在抽搐,臉色已經非常非常的陰沉,就好像生吃了一隻老鼠。
當得知慕炎出手殺了自己一個弟子,而且還是在自己家地盤的時候,當時就瘋了,整個法宗差點被他的怒火給炸碎,帶着滿腔怒火,直接飛來了樸峰,勢必要拿慕炎償命!
姜明長老還在拿着棋子等待着,而淩雲見到來人後,面色有些慌張,舉棋不定:“師父……”
夕陽的餘輝,将老人的臉照的十分沉穩,他頭也沒擡:“慌什麼,相由心生,此刻,棋子應該才是你的全部。”
淩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把棋子按在了棋盤上。
自從姜明長老參透了樸峰大道後,一直都是這樣恬淡自然,看上去沒有任何修為,就像是一個鄉村的老人,同淩雲下着棋。
可是他這樣做,可是把法宗的長老給晾在了一旁,這令他十分惱火,卻又有所忌憚,向前緩緩走了兩步,面色非常陰沉喊了一句:
“姜明師兄!”
姜明前輩的頭依舊沒有擡起來,手中的棋子按在了玉石棋盤上,發出了叮的清脆響聲,然後他才慢悠悠的開了口。
“韓師弟前來有何事……”
“姜明師兄,道宗門下的慕炎,擅闖我雀峰,而且還殺了我四弟子,打傷數人,實在罪大惡極,我希望你把他交出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色通紅,眼睛一直朝着殘破的殿宇中望着,他知道慕炎就藏在這裡面,這家夥屢次對法宗動手,令長老感覺威嚴掃地。
姜明長老還是那麼恬淡自然,仿佛聽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手指再次夾起了一顆棋子,輕輕的按了下去。
“韓師弟就是因為這件事來我樸峰麼?”
“難道師兄認為我不該來嗎!我堂堂法宗,竟然屢次被一個弟子挑釁,這次我一定要讨個說法!”
“說法?”
一聽這話,姜長老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拿着棋子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可是頭依舊沒擡。
“這裡沒有說法,師弟還是管束好自己的弟子,這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或者……來陪我下一盤棋。”
說完他又将棋子按了下去,而站在一旁的法宗長老,臉色已經完全變了,聽着對方這口氣,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姜明,你到底什麼意思!慕炎屢次傷我弟子,擅闖我雀峰,你竟然還如此包庇他!”
他差一點指着姜明的鼻子罵出來,雖然都猜測姜明如今的實力深不可測,可畢竟沒人見過他出手,身為一幹長老,自然不會對他表現得太恐懼。
姜明一聽這話,手中的棋子沒能控制好,被他的手指捏碎,然後他把頭擡了起來,看着那法宗長老:“擅闖?你剛才說了一句擅闖,對麼韓師弟?”
那韓長老重哼一聲:“正是如此!他擅闖我雀峰,打傷我弟子,無論如何,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
姜明長老又抓起一顆棋子,反問他:“否則會怎麼樣呢?”
“否則,道宗将沒有安甯之日!”
韓長老雙眼通紅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韓師弟,你說完了?”
姜明長老盯着他的眼睛,然後緩緩站了起來:“你想在我讨個說法我可以給你,想要什麼交代我也不是不允許,可是……”
他指了指對方心髒的地方:“可是,你這個地方的東西,一定要擺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