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在蒼穹之上,漆黑如墨的氣息滾滾而動,遮天蔽日,不多時已經勾勒出一道惹火的倩影。
無論是剛才的聲音,還是現在顯現出來的輪廓,都昭示了這一道人影的主人為一女子。
或者說,就是靈兒口中的月神魔念!
“魔念!”見狀,靈兒頓時變得警惕了起來。
對于曆代聖女來說,月神魔念無疑就是一道催命符!
靈兒不想死,所以無法做到心如止水地面對這一位實力驚天的月神魔念!
“你說……你見過真正的神靈?”魔念沒有在意靈兒,而是看向了梁榆,徐徐說道。
可是,她的話聲之中,明顯夾雜了一絲在意。
“嗯。不止見過,還試過與神靈一戰。”梁榆倒是表現自然,負手而立,含笑應道。
“結果……如何?”魔念接着問道。
“我弑神了……或者說,斬殺了一個和你相差不多的存在。”梁榆神色不動,笑吟吟地說道。
“有點意思。”魔念沉默了一下,然後好像笑了。
“月神八式……血月!”突然,靈兒出手了,在她一點之下,蒼穹上邊懸挂着的圓月驟然化作血色,鋪天蓋地地鎮壓而下!
“小丫頭,你莫不是覺得月神賦予你的力量……可以斬殺我?”魔念不閃不躲,任由血色鎮壓而下!
不過,奇怪的是,血色在沖擊到魔念身上的時候,瞬間崩潰,重新化作了天地之力,飄蕩在半空之中。
這一幕,直看得靈兒臉色煞白!
這麼說來,她的一切手段,豈不是對魔念毫無作用了?
這樣的事情,簡直稱得上絕望二字!
“如她說的一般……你過于依仗天月宮的一切了。你的一切都是天月宮賦予的,現在竟然想要依靠天月宮給予的力量鎮殺連你們的月神大人都無法消除的魔念,會不會有點可笑?”梁榆有些無奈地說道。
“你一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靈兒猛地想起一些什麼,死死地盯着梁榆。
“差不多吧……本來隻是一個猜想,現在倒是證實了。之前我想到的時候,還準備到時候試着放手一搏,能不能幫你擋下這裡的障礙,然後完事跑路。眼下看來,倒是不用這麼麻煩了。”梁榆嘴角勾了勾,道。
說實話,月之禁地這裡究竟有什麼……梁榆不清楚。
可是他剛才說的道理,絕對不是一時興起。
許多有着厚實底蘊的家族之所以無法走出超越先輩的存在,就是過于依賴前人的福蔭。
可以說,你在走你先輩的老路!
沿着舊地圖,可找不到新大陸。
因而,不少大勢力雖然可以維持一代又一代的風光,但是卻很難超越先輩,做到更加風光!
這又是為什麼一代代的聖女都會隕落在月之禁地的主要原因。
今天若非梁榆跟着一起來了,以靈兒突然被自己無法傷到魔念的事實震驚時,魔念已經可以殺她一千次,一萬次!
梁榆的話語,讓靈兒沉默。
隻是在默然之餘,又有幾分惱怒。
這貨絕對是故意的,既然你想到了這個可能,為何不說!
即使說了無用,但是說了與沒說,本來就是兩碼事!
“你這小子倒是有點意思……但我不信你可以弑殺與我一般的存在。”魔念搖了搖頭,道。
不過,她的反應已經說明很多東西……她有幾分相信梁榆曾經弑殺過神靈!
雖然和她一般,大概談不上是神靈,可是她卻有着幾分超越了這個位面的實力,你将她看作一尊僞神都亦無不可。
“要不要我試着殺你一回……讓你分辨一下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梁榆沒有在意魔念的反應,反而落落大方地說道。
“你可以試上一試……但我不會留手。”魔念平靜地說道。
梁榆不同靈兒,他是可以傷到自己的,但是這不代表自己不會殺了他。
隻是這個殺……要有點學問,最起碼要在他吐出了一切秘密之後才殺。
“那麼就多謝了。”語畢,梁榆動手。
他朝前踏出一步。
這一步要落在地上,但是在魔念眼中,卻好像踏在了她的心上一般。
無窮無盡的威壓自然而然地在心頭席卷而開,讓她頓時大駭!
“嘭!”
下一霎那,不管是靈兒還是魔念都沒有看清楚,梁榆是如何出手的,當看清楚的時候,他已經轟的一聲将魔念擊潰。
一絲絲黑氣散去,一縷縷的冰寒刺骨,無法入侵到如同霸皇的拳頭之中。
“咻!”
“咻!”
“咻!”
……
很快,在梁榆後退數丈的時候,一絲絲黑氣又劃破了陣陣空氣,重新彙聚在一起。
不過和剛才不太一樣,黑氣的凝聚談不上順利。
在融合的過程之中,竟然失敗了幾次,最終才好不容易地彙聚在一起。
見此,梁榆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同樣意外。
萬萬沒想到霸皇體小成之後,居然有着這樣神效。
剛才差點隕落了的感覺在魔念的心中揮之不去,她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還活着。
故而,在黑氣又一次融彙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連續失敗。
因為你潛意識裡都認為自己死了,自然不可能順利地進行本應活着才能完成的事情。
“不知道我的出手……閣下是否還滿意?”梁榆笑眯眯地問道。
他笑得人畜無害,但是魔念卻很清楚,自己真的險些被殺了。
不是依靠修為,而是依靠一種魔念都說不清楚的力量。
這一種力量,直接震懾了她,拉近了兩者的差距,然後在刹那的爆發之中轟鳴而至,她避無可避。
想到這裡,魔念更是沉默,死死地盯着梁榆,滿是忌憚。
“我想與閣下談一樁交易。”梁榆無視了魔念的忌憚,他們的位置已經調轉了,決定權在他這裡。
“什麼交易?”魔念一言不發了許久,才緩緩問道。
她不願意和梁榆多說,但是對方的本領在她之上,她無法一直不做聲。
“我想讓她接受月神的傳承……不知道閣下可否行個方便?”梁榆探手指了一指已經呆若木雞的靈兒,朗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