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師能夠煉制出提升修為的丹藥,察頭又自小生活在丹聖谷,即便他武道天賦不盡人意,但是丹聖谷最不缺的就是靈丹妙藥,所以即便他沒有一心思的去修煉武道,一身修為也已經在丹藥的幫助下,突破至半步大能境界!
剛才他雖然有些看不起任風,但現在一感受到他的法力波動,便知道這少年有些不簡單。
年紀輕輕便已到了半步大能境,在這大道複蘇的時代,這份資質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媲美的,如果他不在煉丹之術上分心,而是專心武道的話,日後必有一番成就。
“難道是神靈勢力的隐世弟子”?
不然區區一個護衛都這麼厲害?這伊家的底蘊就不淺了啊,察頭實在驚訝。
那枚毒丹一入腹,任風便感覺它徹底化開,直接湧進了自己的筋脈之中。
不愧是一代大師親自煉制出來的,這種藥效的發揮實在太快了,别說任風現在有半步大能的修為,就算是剛抵達造府鏡的修士,隻要運轉靈力,也能不費力氣地将藥效吸收。
藥效在經脈中流淌着,被三昧真火淬煉焚燒,不能傷自己一絲一毫。
任風的體質有多恐怖他自己了解,堪稱萬毒不侵,即便如今始源之體僅僅有着微不可查的複蘇征兆,但卻已經堪比人族神體,這毒丹,如何能毒倒任風?
毫無意外,幾個周天運轉下來,任風便感覺這些毒素徹底失去了作用,一路向上,直沖頭頂,在口中彙聚成一股濁氣。
愣了一下,任風暗叫糟糕。
伊晴剛才花費了一盞茶的時間才通過考驗,就已經讓察頭有些失态,自己幾個周天運轉下來就通過考驗,指不定要引出什麼風波。
速度太快了!
想到此處,任風将這一口濁氣憋在口中,始終不吐,同時若無其事地繼續運轉功法。
一直耗在那足足有半炷香的時間,任風才悄悄地運轉元氣,牽引口中的濁氣,将之逼至眉心處。
在外人看來,任風眉宇間,明顯多了一股淡淡的黑氣。
察頭頓時訝然。
這分明就是考驗到最後關頭才會出現的征兆,之前上場的幾百煉丹師中,就隻有一枝梅和伊晴走到這一步,隻不過前者功虧一篑,後者一舉成功。
怎麼一個護衛也能做到了?
難不成又是一個适合煉丹的奇才!
察頭心情緊張,深深地望着任風,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卞師叔可是親口跟自己說過,這一次的考驗,隻要能找到一合适的傳人,他老人家就心滿意足了。
現在伊晴已經通過,若是再通過一個……師叔他老人家豈不是要笑掉大牙?雲隐峰一脈将來不但後繼有人,恐怕還能發揚光大。
正當察頭心中緊張萬分的時候,任風眉宇間的那一抹黑氣莜地消失不見。察頭當場就屏住了呼吸,眼眶瞪圓。
是成是敗就看下一刻了!
焦心的等待中,任風沒什麼反應,許久,察頭的眼珠子都瞪酸了,卻見任風的眉宇間又出現一抹黑氣。
什麼情況!
察頭實在是懵了,眼前這個少年的反應,不似一枝梅那樣張口吐出一道黑血,也不似伊晴那樣成功逼出黑煙,怎麼這黑氣來回地在他眉宇間顯現?跟師叔之前說過的情況都不符啊。
正焦心疑惑時,那黑氣不見了。
還不等他定下心。黑氣又浮現出來。
……
察頭一顆心都随着着抹黑氣的浮沉停跳不定,這種不知結果的等待實在是太折磨人了,尤其對方的種種表現還在成功與失敗之間來回徘徊,更讓人倍受煎熬。
黑氣浮沉了最起碼有十幾次,面前那個少年才突然把口一張,一道濃濃的濁氣吐了出來。
伴随着這股濁氣的吐出,少年整個人都仿佛萎靡了許多。焉頭耷腦,失去了神采。
“我草!你總算是吐出來了。”察頭暗罵一聲,心想你要是再折騰幾次。老子這心恐怕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察頭皺眉深思,難道說這少年的資質堪堪隻能達到師叔定下的标準,所以才如此艱辛地通過考驗?這麼一想。倒是有些道理。
“察師兄……”伊晴看着察頭,遲疑道:“他怎麼樣?”
察頭這才回過神來,哈哈大笑:“恩,不錯不錯,雖然比起師妹你的資質要差上一線,但……勉強算是通過了。”
又通過了?
台下衆人被這句話砸的暈乎乎的。
之前上台那麼多人,沒有一個成功,就連一枝梅都被折騰的吐出一口黑血,可現在,先有一個凡級中品的煉丹師通過。這就罷了,她煉丹師的品階雖然很低,好歹也是伊家的千金小姐,伊家勢力不小,能培養出來這樣的人才衆人也還可以接受。
但那護衛呢?
那隻是人家伊小姐的跟班。這種人,也通過了?
“察前輩,那小子該不會是弄虛作假了吧。”底下有人叫嚣。
“是啊前輩,這人連煉丹都不會,更無煉丹師的品階,怎會通過卞大師的考驗?”
“他肯定是用了什麼龌龊手段才做到這一點。我等不服!”
……
察頭臉上的笑容立馬凝固下來,雙眸如電,往下方一掃,冷哼道:“這是我卞師叔親自煉制的毒丹,無人可以弄虛作假。即便是大能巅峰服下此丹,沒有煉丹資質也一樣無法承受。若有不服者,隻管上來一試,但若還有人要質疑什麼,那便是在羞辱我丹聖谷,羞辱我卞師叔!”
大帽子一扣下來,底下立馬安靜了。
“草,一個不會煉丹的小護衛都能通過,我就不信了!”一個煉丹師咬牙切齒,一發狠竄上高台。
諸多人緊随着跟上。
片刻後,一大群人被毒倒……
整整一藥罐的毒丹,最起碼也有五六百顆,待到晌午時分,所有的毒丹都已被人服下,但前前後後,也隻有伊晴和任風兩人安全通過了考驗。
也有不少人與一枝梅的遭遇一樣,走到了最後一步,卻還是功虧一篑,叫人扼腕歎息。
直到此刻衆人才知道,卞大師這次并非是要廣收門徒,他設下這麼高難度的考驗,隻為尋一個合适的衣缽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