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莊的門口,不知道為何,已經聚集了一群人。
任少卿走過去一看,很是驚訝,前面的那個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孫九靈。
孫九靈童顔鶴發,一副仙家氣派。
隻見,孫九靈額頭輕擡,很是傲慢地斜看着天際邊緣,口中抑揚頓挫地說着什麼。
他的聲音铿锵有力,讓人不自覺地感覺到信服。
任少卿在遠處看去,猜測他又在此騙人錢财。
但是,走近之後,任少卿竟然發現,他并不是給人算卦,而是在說書。
孫九靈手指虛空,好似手持仙劍一般,說道:“當時正道清玄仙宗首座,蒼雲真人手持烈焰神劍,朝着邪妖魔頭,便是劈斬而去!”
旁邊的聽客們,頓時一驚,好似身臨其境一般。
孫九靈繼續說道:“隻聽咔嚓一聲,那位邪魔的頭顱,嘩啦啦地就掉落了下來,留下了一個碗大的血窟窿。”
“哎呦呦。”旁邊的一些人不禁唏噓不已,有的下意識地摸摸自己脖頸,好似有些發涼。
任少卿走到旁邊,略微聽了一下,頓時大驚。
孫九靈所說的内容,竟然是當日青竹山上的正魔大戰。
聽到這裡,任少卿不禁想要知道那次大戰的結局。
但是,孫九靈正說道關鍵的時刻,突然閉口不說了。
旁邊的聽客,聽的心裡直刺撓,連忙說道:“老頭,你倒是說啊。”
孫九靈咧嘴一笑,雙手比劃了幾下,說道:“老夫說了半天了,口幹舌燥,諸位客官,賞口茶錢啊。”
剛才仙風道骨的孫九靈,頓時雙眼冒光,好似錢迷一般。
“切,還要錢啊,不聽了。”這裡的人,大多是鄉間農夫,交錢聽故事,他們還是不願意的。
一說交錢,絕大部分的人,都作鳥獸散。
孫九靈嘴巴一扁,很不開心地說道:“什麼人啊!”
任少卿一笑,走到他的身前,說道:“你繼續說吧。”
說着,任少卿直接把一塊大金錠,放在了前面。
孫九靈沒有去看任少卿,眼睛放光地看着金錠,然後一把奪過來,迅速地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同時,孫九靈的小眼睛,瞄着四周,生怕有人注意到。
等了一下,孫九靈突然眨眨眼睛,看着任少卿,喃喃道:“是你啊。”
任少卿點了下頭,說道:“當然是我。”
孫九靈也是點了下頭,說道:“你的話,你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啊。”
任少卿一笑,說道:“前輩,請。”
孫九靈連忙收拾下卦攤,大步流星地走入了聚賢莊裡面。
那邊的跑堂小二,看到孫九靈進來了,連忙呵斥道:“這裡沒銀子給你,快滾出去!”
那位小二以為他是來讨飯的,連忙轟趕,生怕影響了客人。
任少卿往前面一站,淡然說道:“我朋友。”
那位跑堂小二的臉,頓時綠了,連忙恭敬地跑過來,一臉媚笑,說道:“老人家,您這邊,樓上雅間!”
孫九靈冷哼一聲,說道:“不用你攙,老夫靈便的很。”
跑堂小二的腸子都悔清了,任少卿的什麼人,自己竟然對他的朋友,這般的無禮。
跑堂小二的心中,頓時一陣提心吊膽。
任少卿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和孫九靈來到了,樓上的一處雅間内。
雅間内,牆壁上挂着幾幅丹青水墨,清雅的香爐裡,焚着縷縷清香。
任少卿親自給孫九靈倒了一杯香茗,遞到他的手中。
孫九靈也不客氣,直接淡淡地飲了一口。
任少卿說道:“前輩,說說那日的戰況吧。”
孫九靈一笑,說道:“從你離開之後說嗎?”
任少卿心中一怔,沒想到孫九靈這個都知道,略微一頓,說道:“嗯,從我離開之後吧。”
孫九靈點點頭,喝了一口茶,說道:“簡單地說,你離開之後,正邪兩派發生了一場惡戰,雙方死傷各半,天邪刀落入了羅刹鬼門的手中。”
任少卿一怔,說道:“完了?”
孫九靈眼睛一白,說道:“你要聽說書啊,要不,我仔細給你講?”
任少卿搖搖頭,說道:“不用,不用。那我的朋友們,有沒有受傷?還有,現在的局勢是怎麼樣的?”
孫九靈放下茶杯,說道:“生死由命,天機暗淡。”
任少卿不解問道:“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孫九靈沒好氣地說道:“笨,你朋友們都沒事,或者隻是輕傷。現在的局勢,很不明朗。暫時兵戈暫止,不過很快就有一次大戰了。”
任少卿點下頭,心想,星夢,呂雲逸他們沒事就好。
孫九靈捋捋胡子,悠然說道:“現在隐世的遠古宗派,相繼出現。天邪刀初現,世間将要黯淡無光了。”
任少卿一怔,問道:“還望前輩細說。”
孫九靈沉吟下,說道:“正道三清宗,魔宗羅刹門,都是極強的勢力。他們一旦出現,人間定然有着不可預料的劫難啊。”
雅閣之内的清香,淡淡彌散,讓任少卿感覺有些混沌。
孫九靈站起身來,說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要走了。”
任少卿也站起身來,說道:“那前輩保重。”
孫九靈擺擺手,走了出去。他走到雅閣的門口,突然轉過身來,看着任少卿。
任少卿一怔,眨了眨眼睛,說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孫九靈說道:“血光之災,也是好事,機緣巧合,玄妙至極。”
說完,孫九靈朝着樓下,走了出去。
任少卿一愣,說道:“什麼啊,又來!”
不過孫九靈的卦辭,還算是比較準的。任少卿環視下四周,這個地方,自己的實力,就等同于無敵了。
到底是哪裡,會給自己帶來血光之災啊。
任少卿有些郁悶,百思不得其解。
等了一會兒,門外面的付林,敲了下門,說道:“師尊,西陵城主家仆,來下請帖了。”
任少卿應了一聲,然後整理下衣衫,走了出去。
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正站在門口,恭敬地等着。
任少卿接過請柬,上面寫的倒是十分的大氣,笑了下,說道:“付林,雲揚,我們去赴宴。”
說着,三個人在管家的帶路下,朝着西陵城主府,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