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紐約不眠之夜(4)
溫柔罩着一件白大褂,抱膝坐在床頭。
沈奕則坐在病房中的一張躺椅上将着過去的事。
他眼神中帶着回憶與怅惘,聲音悠遠而深沉:
“我沒有看到她死時的樣子。但是我聽柳爸柳媽說,她死得很慘。在她死前,她的**被割掉了,她的下體出現潰爛,全身上下大約有七十多處煙疤和淤痕……火化的那天我看到了化妝後的她。依然是那樣美,表情很安詳。化妝師幹得不錯,他給她換了皮,并重新再造了失去的部分。當時柳爸柳媽無論如何不允許火化,他們要求重新屍檢,但是被拒絕了。她被強行推進焚屍爐……燒掉,死無對症。有個醫生為那三個家夥出示了精神病史。有個路人證明事發當晚,他看到被害人是完好無損的離開被害地點的;有個老師證明被害人平時在學校就是個很風騷的學生,總喜歡勾引男生;還有個我們附近的鄰居證明,被害人出事當晚,他看到是她主動打電話約三人出來,一起出去玩。最後還有那個警察突然推翻了原來的說法,确認被害人死前未受到虐待,受傷部分不排除為玩**遊戲導緻的可能後果……接下來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講到這,沈奕擡頭看看溫柔,姑娘的臉上已挂滿淚水。
她輕輕擦去眼淚,嗚咽着問:“那麼……你現在還愛她嗎?”
沈奕望着天花闆,想了好一會才回答:“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隻是,我會經常想她,但那未必還是和愛情有關,可能是因為初戀是美好的,也可能是因為失去的總是最美的,又或者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比如曾經美好的童年,那值得懷念的青梅竹馬……不過我并不會因此而傻到放棄尋找新的感情。唯一的問題是,看起來我們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在血腥都市,原始**的沖動似乎更勝過甜美浪漫的愛情。愛情的花朵需要可以滋潤它成長的土壤,沾滿血腥的土地可不适合培養愛情,隻适合培養本能與沖動。所以……”
他看看溫柔,笑了起來:“看開些更好。”
溫柔點點頭:“我明白了。我還真是個傻女人,竟然在這種地方還去想那種可笑的事。”
她的自嘲多少帶着些無奈。
“隻是你還沒有适應而已。”沈奕淡淡道:“但是要不了多久,我們都會适應。”
“就象機器?”
“就象機器。”
溫柔終于不說話了。她走下床,坐在沈奕的身上,靠在他的懷裡。
“别動。”她說:“讓我好好感受一下……”
她就那樣躺在沈奕的懷裡,一句話不說,似乎是在分享着沈奕的痛苦與愉悅。
沈奕靜靜地看着懷中的溫柔,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眼角處又有一滴淚珠滑了下來。
沈奕伸出舌頭把淚珠舔去。
很鹹。
就在他們彼此沉浸在這細膩情懷中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大聲的喊叫。
“沈奕!沈奕!溫柔!你們在哪?”
是洪浪的聲音。
砰。
門被退開。
溫柔慌張的從沈奕身上站起來。
洪浪一看到沈奕大喜叫道:“原來你們在這裡!手術做好了,薇娜醒了,她又活過來了!”
說着洪浪呵呵的傻笑起來。
突然他想了什麼事,怔怔地看着兩人。
這兩人明顯的衣衫不整,溫柔的外套甚至被撕得粉碎,以至于她現在穿着的白大褂正隐約現出下面美好的身體曲線,傻子都能看出來她沒穿内衣。
他指指溫柔,怪叫起來:“見鬼,我剛才看到了什麼?你們……”
溫柔的臉漲得通紅。
她大叫:“閉嘴,混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着她氣沖沖地走了出去,剛出門又沖回來,把地上的衣服統統收拾好狼狽跑掉。
洪浪再看向沈奕。
沈奕從躺椅上站起來,重新披上大衣,戴上墨鏡,然後指着洪浪的鼻子低聲說:“你下次再不敲門就進來,我就把你的手給打斷。”
洪浪毫不在意:“那麼你們真幹了?你上了她是不是?就在剛才?”
“沒有。”沈奕沒好氣的推開洪浪向外走去。
“你少來這套!”洪浪跟在沈奕身後大叫:“你一定是上了她!你一定上了。喂,喂,你别走啊。”
說着洪浪想起了什麼,又沖回病房翻看床單。
沈奕轉回來,疑惑地看洪浪:“你在找什麼?”
“落紅啊!”洪浪大叫:“怎麼會沒有?難道她不是處?喂,沈奕,她是不是……”
沈奕一拳砸在洪浪的臉上,看着他被自己打飛到牆上,狠聲道:“她是!别他媽再大喊大叫了。”
“你果然上了她。”洪浪擦了擦鼻子裡流出的血,唉聲歎氣道:“你們一定墊了東西的。”
“沒見過你這麼八卦的男人。”沈奕罵道。他氣得不想再搭理這家夥,扭頭離去。
身後傳來洪浪的叫聲:“喂,隊伍裡就這麼一個美女,讓你搞到手了,我和金剛怎麼辦啊?”
“你和金剛互爆菊花吧。”沈奕沒好氣的回答。
正在薇娜身旁照看傷者的金剛,沒來由的一陣耳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