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國興擡起頭來笑了笑:“長,我想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我還有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組織上已經決定了,我将無條件的服從,如果還沒有最後決定,能不能給我一個時間讓我好好的考慮考慮。這件事情太重大了,我一個人的榮辱無所謂,我擔心的是一旦這中間出現什麼問題,這将會給黨和國家的事業造成重大的損失,我也會因此成為民族的千古罪人。”
九号長語重心長的說道:“國興啊,你這也是臨危受命,中央是相信你的,也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我非常欣賞你說的那八個字,出于公心,努力工作!我也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可以給你一個考慮時間,但是這個時間不能太長了,隻有三天!三号長還在等着我的消息呢。”
望着穆國興清澈無比的眼睛,九号長也微微的動了感情了:“國興啊,我可以告訴你,三号和我準備讓你去江南,是經過慎重考慮的,我們認為你是一個最合适的人選。你也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和三号就是你的堅強後盾,如果真的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問題,責任由我和三号來共同承擔!”
九号辦公室主任武浩東又一次走了進來,:“長,時間已經到了。”
九号站了起來,握着穆國興的手說道:“國興啊,三号和我這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們對你的期望很高,希望你能認真的考慮一下。當然了,中央也會給你留出一定的時間,讓你把廣南的工作處理完善。”
話說到這種程度了,似乎穆國興去江南任職已經是鐵闆釘釘的事情了,在和九号長告别的時候,穆國興說道:“長,最近一段時間,越南方面對于廣南和涼街省合作開采礦産資源的事情,出現了一些不同的聲音。”
九号長停住腳步,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穆國興:“這件事情中央已經注意到了,會有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的。”
穆國興聽到這句話感到放心了,既然九号長說中央已經注意到這件事情了,那肯定是就想好了應對措施,估計今天九号長宴請農友德也會提到這件事情的,看來今天晚上雙方又要讨價還價一番了。農友德要想得到我們國家的支持,那就必須要做出一番姿态來,在這個世界上,隻想得到沒有付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九号長與穆國興談話的同時,穆老的書房裡也坐着兩位客人。這兩位可不是外人,一個是穆國興夫人鐘靈的爺爺、原中央軍委副主席鐘江山,另一位是穆國興的恩師、中央高級經濟智囊,社科院名譽院長吳道之老先生。
“九号今天下午召見國興了。”
說話的是穆國興的爺爺穆老,鐘老和吳老一起點頭,表示他們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鐘老說道:“你認為國興去江南合适嗎?他剛在廣南打開工作局面,現在的形勢展的很好,這個時候讓他去江南,實際上就是丢掉了即将到手的桃子。”
吳老放下手裡的茶杯說道:“據我了解,江南省的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在制定房地産開政策的時候,那一幫人上蹿下跳活動的很厲害,幸虧當時中央還留了一手,隻把江南作為一個試點省份,沒有在全國推行他們搞的那一套。否則的話,現在可真是要亂套了。即便是這樣,各個省份現在也在跟着他們學,形勢有失控的危險啊。”
還沒等穆老講話,鐘老又說道:“老吳,你是經濟界的權威,你和我講一講,江南的經濟現在究竟亂成什麼樣子了?”
“江南省委書記錢豐新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你比我還清楚,說的好聽一點這個人的施政理念與中央有些不相符,說的嚴重一點,就是他所搞的那一套并不能代表廣大人民群衆的利益。他在江南這四年的時間裡,不是在大力展實體經濟,而是熱衷于搞那些虛拟的東西。金融創新之類的新産品層出不窮,花樣百出,在金融風暴沒有生之前,他們這樣搞也确實是蒙蔽了一些人的眼睛,江南的gdp每年都有兩位數的增長度。但是,随着金融風暴的蔓延,這種弊端就顯現了出來,現在全省有很大一部分民營企業,甚至還包括一些中型的國有企業,都面臨着破産倒閉的危險。”
吳老停頓了一下,以便于穆老和鐘老有時間思考他剛才講的,過了一會又說道:“這隻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是他在房地産開當中的立場很成問題,江南的房價居高不下,究其原因就是賣地經濟引起的。隻把房地産開作為提高gdp的一種手段,而把房地産的公益性丢在了一邊。上行下效,各個縣市也跟着他這個思路走,政府官員與房地産商勾結在一起,非法圈地強制拆遷,現在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
“第三,他們鼓勵金融機構把資金向房地産業傾斜,以至于房地産商可以輕而易舉的從銀行中貸到所需的資金,一些炒房團也通過虛假的财務證明從銀行貸款,以很少的資金炒賣大批房産。江南銀行業在房地産方面投入的資金,現在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造成的惡果現在已經逐步顯現了。有很多的炒房者受金融風暴的影響,資金難以為繼,已經不能再繼續供房貸了,一些人就隻好停止了供房,把這個損失抛給了銀行。這樣以來,銀行方面受到的壓力越來越重,搞不好就會影響到全國的經濟。”
雖然穆老和鐘老都不是搞經濟的,可是像他們這種具有極高政治智慧的老人,稍微一想也就會明白其中的道理了。江南的銀行業,接受了這些包袱之後,勢必會造成銀根緊張,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隻能采取兩種方法了,一種是向央行求援,*着國家印制更多的鈔票,這就埋下了通貨膨脹的根子。
另一種辦法,就是全面收縮銀根,這就勢必要連累到實體經濟了,在金融風暴愈演愈烈的情況下,得不到銀行支持的實體企業就更加雪上加霜了,也加了這些企業破産倒閉的步子。這樣以來就會有大批的工人失業,政府也沒有足夠的财力去養活這些人了,最後的結果就是造成社會的動蕩,從而影響到國家的穩定。
鐘老有些着急了:“這麼一個亂攤子,比廣南以前的情況還糟糕的多,國興能擔負起這麼一副重任來嗎?”
鐘老的擔心是很有道理的,穆國興去廣南的時候,雖然那裡比較亂也是一個亂攤子,但相比較來說有些問題并不是很嚴重,那裡的各個政治勢力相比較來說還是弱小的。穆國興到了廣南之後,依靠家族的支持,也很容易就站穩了腳跟。廣南當時雖然窮,但是實體經濟并沒有遭到很大的破壞,隻要是能使實體經濟得到展,廣南的經濟就會逐漸的好轉,現在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而江南現在的情況則完全不同了,全省的經濟基本上已經被掏空了。實體經濟遭到重創,銀行的錢全部流向了房地産市場,隻剩下了紙面上的gdp數字。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把那裡的形勢扭轉過來可是非常困難的。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錢豐新一夥人造成的惡果,現在已經顯現了出來,失業率逐步增高,物價水平急劇上漲,此時的江南就像一個大的幹草堆,有一點火星就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地步。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