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真當我是吓大的啊!
零朝着肯尼迪翻了一個白眼,老東西說的狠話,自然唬不住他,更何況他相信肯尼迪這個老東西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絕不可能是為他而來。
畢竟他在競技場上吼的那兩嗓子,對教會來說不痛不癢,根本就不可能因此驚動肯尼迪這尊大神。
肯尼迪不過是想利用他來做文章而已,不過真要把他當成可以随意拿捏的軟柿子,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先敲一大棒,再給一紅棗,這樣的手段,不管在哪裡,都很适用,不是嗎!”
零針鋒相對道:“不知道大主教大人憑什麼說我是異教徒?難道就憑我在競技場上吼了那兩嗓子?人在性命攸關之際,總是會說一些鼓勵自己的話,那些話聽在别人耳中,總是會覺得莫名其妙,不是嗎!
大主教單憑我的幾句胡言亂語,就将我架上火刑台,難道是想借我來重新挑起,自由魔法師與祭祀魔法師之間的戰争?”
肯尼迪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聲音變得無比的冰冷,道:“你代表不了自由魔法師!”
“很久以前,一位叫做萊納的貴族,同樣以為我代表不了平民,可以任意的把我捏死。”
零十分從容的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肯尼迪的對面,怡然不懼的說道:“結果那晚要不是米切爾女王突然出現,也許我已經帶着平民順利造反,在鳳凰帝國内,号召四萬萬同胞,站起來反抗那群肮髒醜陋的貴族了!
雖然造反的苗頭最終還是熄滅了,可是那個自以為是的貴族,卻被我親口咬斷了喉嚨!”
“斯巴達家族的雷歐,對,沒錯,也就是勞倫的親孫子!”
零轉過頭,瞥着一旁面色鐵青的勞倫,道:“他也認為我代表不了角鬥士,所以想要單方面的毀棄承諾,拒絕給我自由,結果所有的角鬥士全部跟着我站起來了,雷歐的腦袋被我親手砍了下來!
如今,你覺得我代表不了自由魔法師……”
零沒有繼續說下去,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冰冷如刀的瞅着肯尼迪。
肯尼迪自然聽得出零的弦外之音,一張臉頓時變得比鍋底還要黑,說話的語氣更是冷到了冰點:“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隻是想教會你一個道理!”
零輕描淡寫道:“這個世界上,光腳的永遠不怕穿鞋的!老子不過光棍一個,爛命一條,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可是你就不同了,生為十二教會的大主教,權勢、金錢、美女,要什麼沒有,而且還有一大班的信徒供你使用。
或許我如今的實力,在你眼中微不足道,可是你的那群信徒,顯然沒有你這麼強大的實力。
如果我放言出去,但凡戰神阿瑞斯教會的信徒,他的家人,都将被我列入暗殺的目标,在死了成千上萬人以後,你覺得會有多少的信徒退出你的教會?”
“你敢!”
肯尼迪勃然大怒的站了起來,全身的氣勢陡然散發出來,周身金芒萬丈,耀眼刺目,那凜然磅礴的氣勢,當真如同奧林匹斯山上走下來的戰神。
濃烈的殺氣,如同粘稠的漿液,在空中逐漸的彌漫着,讓人覺得兇悶氣短,即将窒息。
包廂裡的酒杯在他的氣勢外放下,全部砰的一聲碎裂開來,近在咫尺的零,更覺得像是被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了身上,胯下的椅子嘩啦碎裂,就連地闆也微微的往下凹榻,他的全身骨骼被那股氣勢壓得啪啪作響,似是不堪重負。
這,就是索菲利亞大陸上,最為頂尖的強者,S級聖魔導的威能,尚未動手,光憑一身的氣勢,便将場中的所有人全部鎮住。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詹姆森和勞倫在場,零已經被他抹殺了。
他是何等的身份,哪怕是一國國王,也不敢這樣跟他說話,更何況零如今的身份還是一個奴隸。
零頂住了那股毀滅性的壓力,倔強的擡起頭來,雙目灼灼的盯着肯尼迪,一字一頓道:“……連造反這種滅族的事情我都敢做,你以為,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敢幹的!
老東西,不過就是比我虛長了幾十年,要是咱們處在相同的境界,我想殺你,跟捏死一隻螞蟻有什麼區别……”
“誰都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大主教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詹姆森可不敢繼續任由零說下去,否則真要把肯尼迪徹底激怒,後果隻怕連他也無法承擔。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殺雞儆猴的策略,沒有什麼不妥,可問題是你得先擦亮眼珠子,别把一隻鳳凰,看成一隻山雞!”
零冷笑道:“路易斯國王已經下令,所有的角鬥士服役三年之後就可以恢複自由,在這個前提下,如果你能夠将競技的王者收為戰仆,的确能夠顯示出,阿瑞斯教會的權利,淩駕于國王之上。
不過你以為,能夠成為競技王者的人,會是一根軟骨頭嗎!你以為帝國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癡人說夢!”
教會,向來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機構,他并不從屬于帝國,可是他的權利,卻超出了帝國的限制。
所以很多時候,帝國都會想方設法的限制教會的發展,當然,如果能夠徹底的将教會拔除,那将是所有國王做夢都想完成的壯舉。
而教會也并不是一味的宣傳教義,他們之所以能夠在帝國的龐大機器面前存活下來,就是因為他們擁有自己的武裝,且他們在帝國内部,有着錯綜複雜的關系網,有着一顆顆或明或暗的棋子。
例如現在擔任奧古斯都城城主的勞倫,就是戰神阿瑞斯教會的十二騎士長之一,也是肯尼迪和詹姆森一起出現在奧古斯都的原因。
教會的理想就是實行君權神授,由他們來左右一個個帝國的興亡,來決定一個個帝國國王的人選。
為了這個理想,肯尼迪不惜纡尊降貴,親自前來招攬勞倫,打算将鳳凰帝國的邊城要塞奧古斯都,納入自己的囊中。
當然,這樣的事情,鳳凰帝國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詹姆森親自出現在奧古斯都裡,防止的就是教會的滲透。
也是基于這些情報,零才敢當着詹姆森的面,無所顧忌的跟肯尼迪硬犟到底。
“哼,大好的心情和氣氛,全讓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隸破壞了,看來今晚不是詳談的好時機!詹姆森公爵,勞倫侯爵,咱們另約時間再談。”
正如零感歎路人甲的智商太高一樣,肯尼迪同樣感歎,為什麼零的智商就不能在平均線以下,随随便便就讓他給忽悠過去當戰仆,乖乖的聽他的号令,指誰咬誰。
明白在不能動手的前提下,無法得到任何好處的肯尼迪,自然不願意留下來看零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悻悻的轉身離開。
“不送了,大主教走路可要當心點,畢竟年紀大了眼睛容易花,晚上路又比較黑,要是萬一不小心摔到臭水溝裡,可沒有人會去扶你的。”
零自然清楚,他所融合的魔種,跟教會之間先天存在着矛盾,遲早會爆發出來,如今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零也不在乎多得罪他一些。
“哼……,跳梁小醜!”
肯尼迪走到門口處,聽到零的話,氣得七竅生煙,回頭恨恨的瞪了零一眼,殺氣橫溢道:“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
目送肯尼迪離去,米切爾皺着眉頭道:“你不該這樣激怒他!”
“難道你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嗎?”
零不以為意道:“他想讓我當教會的戰仆,戰仆是什麼?是連奴隸都不如的行屍走肉!你覺得面對他提出的這種要求,我該奉上一張笑臉答應下來?”
詹姆森道:“招惹了肯尼迪,以後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何必在那裡假惺惺的,這難道不是你們最想看到的嗎?對你而言,如果我剛才的那番話,是由勞倫口中說出,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
零瞅着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勞倫,直言不諱道:“其實我也很好奇,作為帝國的城主,作為教會的十二騎士長之一,不知你真正想要效忠的對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