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仔細打量出現在身後的老頭,一身名貴的衣服一看就價值千金,偏偏卻沒有一絲醫生的樣子。
不過王啟已經瞬間确認,這個人就是平一指,因為跟平二指大夫長的太像了。
“你是誰?”因為确定了王啟是戰士的身份,平一指沒有惡言相向。
不過那倨傲的神色依然令人不爽,王啟看在平二指的面上回答道:“我叫王啟,是受平二指大夫推薦找平一指大夫的!”
聽到平二指的名字,平一指露出意外的神色,“哼,那家夥治不了的病就往我這裡推,以為誰都跟他一樣那麼樂善好施麼?”
聽到平一指侮辱平二指大夫,王啟臉色閃過一絲怒色:“平二指大夫雖然醫術可能不如平一指先生,但是醫德卻絕對是當世少有,我甯願不治也絕對不會讓人有機會侮辱平二指大夫,告辭!”
看到王啟立馬要走,平一指忽然說道:“你一個經脈斷裂的人居然還敢動用勁力,我保證你不接受我的治療,隻有死路一條!”
王啟疑惑的回頭,沒有想到這個醫生還真有點本事,居然看出來了,不過王啟依然不在意,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起碼王啟不想找這個平一指看,平白讓他侮辱自己心中尊敬的人。
看到王啟執意要走,平一指終于忍不住的說道:“難道你妹妹的病你也不在意了?”
聽到平一指的話,王啟一震,就在平一指得意的以為王啟會回來求他的時候,王啟指着平一指說道:
“我還以為你真的很高明,居然不用摸脈就可以知道我身體的情況,弄了半天是平二指大夫早就告訴你了……”
平一指沒有想到王啟回頭就是為了說這個,接着就聽王啟說道:“我用不着你看病,至于我妹妹的眼睛,平二指先生看不了,相信你也沒有多大希望……”
王啟後面的話,讓平一指大怒:“小子,你走出這門就别想回來……”
王啟不為所動,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好聽的聽音從外面傳來:“父親不許你欺負我的病人……”
一個美麗修長的人影從外面走過來,走到王啟身邊溫柔的說道:“你就是二叔在信中提到的病人吧,來,到我房間裡,我給你做一個檢查……”
聽到女兒的話,平一指不忿的說道:“做檢查是要收費的,收費的……”
“父親你不要總是鑽到錢眼裡去好不好……”平小柔不忿的說道。
“哼,我就是這樣還能怎樣,有本事平二指别讓他來找我啊!”平一指憤怒說道。
王啟就要走,被平小柔拉住,低聲說道:“我爸和二叔之間就這樣,不是什麼侮辱不侮辱的,來,我給你看看怎麼回事……”
看到女兒拉着王啟走進病房,平一指憤怒的喊道:“看什麼看,還不快工作,我可是付給你們錢的,還有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省的砸了我的招牌!”
平一指指着剛才被王啟扇耳光的大夫說道,處理完事情,平一指再也按耐不住,直接走進女兒的科室。
“其實你的情況二叔早就在信中提過,他真實的意思是借着這次給你治療的機會讓我去一次東芒市,隻不過不好在信中提而已!”
看到王啟不相信的目光,平小柔說道:“不信,其實我的醫術可不輸于我父親,尤其是在眼科一些偏門上,我可是盡得我父母的傳承,不過你的情況真的很特殊,我需要……”平小柔還沒有說完,平一指就走進來說道:“沒什麼可說的,沒治!”
聽到父親的話,平小柔皺了皺眉頭,平一指直接坐到主位上,拿過王啟的手,摸起脈象來。
很快皺起頭,有些遲疑的再次摸了摸,接着不客氣的說道:“還是沒治,我不知道你如何做到的,居然可以緩緩修複你體内的經脈,但是對你體内存在的内勁依然沒有用。
相反這樣反複修複下雖然能令你外表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但是一旦經脈斷裂到一定程度,你一定死的很難看……”
“父親!”平小柔的語氣有些失望,看到女兒的樣子,平一指無奈說道:“我生出的女兒怎麼跟我那個無用的弟弟一樣,你們想樂善好施,可是這些人會感激麼,在這遍地都是狗的時代裡,沒有人值得救!”
平一指說道這裡憤怒的起身,不過這次王啟卻是一震,他能夠感覺出這位平一指大夫剛剛說的話不是針對他,而是懷着莫大的怨氣,這種怨氣他也有過,尤其是那句,遍地都是狗,更是讓剛剛來到這東黃市的王啟感觸良深。
離開前平一指一頓,看了王啟一眼最後低沉的說道:“他這病說好治也好治,隻需要找一位妖獸級别的高手,耗費内力,把他體内的勁力逼出去就可以,如果他有這本事還用來我這麼,在這個時代誰會自損實力救别人,沒人的,所以沒治!”
等到平一指走出去後,平小柔無力的坐到椅子上,看到王啟異常的神色,痛苦的說道:”以前我父親不是這樣的人,他和母親還有二叔都是以樂善好施從來不求回報為己任,我還記得父親說過,正因為這個時代醫療退步,藥品稀缺,貧窮病人無法求治,才更需要他們這些醫生主動站出來!”
聽到平小柔的話,王啟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剛才走出去的平一指從前會是那樣的人。
看到王啟驚異的神色,平小柔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這些自從我母親去世後,全都變了,全都變了,他再也不覺得這世上還有值得救治的病人……”
“可是跟伯母的去世有關?”王啟忽然說道。
聽到王啟的話,平小柔驚了一下,沒有想到王啟居然會這到這點,點點頭:“當初我母親去外面出診,結果慘死,其實周圍有很多人看到,但是卻無一人出手,甚至這人群裡還有以前我母親親手治療過的病人。
而最後緝拿的兇手居然是我父親親手治療過的病人,而動機就是知道我父母有時會留下一些錢财給患者,他想要騙我母親出來,劫持她……”
後面的話平小柔已經說不下去了,王啟的拳頭不知不覺攥緊了,“好人無好報!”
“對不起說了這麼多無關的話!”平小柔抱歉的說道。
“沒關系平姑娘,你能夠出手為我治療我就很感謝了,我想問一下,難道除了令尊說的辦法外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麼,我老師曾經給我使用過一種旋複花的藥材,還說過它可以治療好我的病,如果是錢的問題,我這裡有很多?”王啟疑惑的問道。
聽到王啟的話平小柔點點頭說道:“旋複花确實可以治療,但是那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治療的,如果要治療好需要的不是一兩朵,而是上百。
你知道東黃市一個月可以從雷澤之地取到多少麼?不足五朵,隻有在特殊的月份才可以多取一些,但是頂多不超過二十朵。
這些都被那些達官貴人預定下了,因為旋複花不僅可以治療内傷,對于身體通血以及一些其他的病情都有好處,所以市面上幾乎難見一朵,而上百多的旋複花,可以說比請一位妖獸戰士出手還要難!”
聽完平小柔的話,王啟隻有一個感覺,在這裡充滿了不公平,充滿了肆意踐踏的權利。
“可以把雷澤之地告訴我麼,我想要去看看……”
走出醫院的大門,王啟朝着平小柔所說的郊外走去,一路上看到普通人給戰士讓路,戰士給達官貴人充當保镖,一個個官老爺行駛着特權,偏偏還有不少人為虎作伥。
王啟慕然發現,作為東區的最高級别城市,這裡充滿了三六九等,果然是一個遍地都是狗的城市。
甚至王啟想到了昨晚的事情,那一對患者,之所以感激衛山松恐怕也是因為衛山松的身份,想要從他那裡得到好處。
這就是東黃市麼?是僅僅一個城市如此,還是整個時代都是如此……
王啟心中早有答案,甚至早年比平一指還要極端,隻是實力增強之後,這樣的事情少了。
“不,不是少了,是自己的實力讓它離自己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