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 遇貴人(二)
這麼多年過去了,紫靈還霸着她的皇兒不放手!
突然,她轉身抓住安瑤的胳膊,粗聲問道:“瑤兒,你喜歡大皇子嗎?”
安瑤被她的轉變吓到,但還是忍不住得朝她點頭,“喜歡啊。”
“那就好,我甯可在大皇子身邊的人是你,也不要是那個狐狸精!”女子說罷,将桌上安瑤還未動過的湯水端給她,沉聲說道:“喝了它,我就将畢生所學教會予你!”
“……”安瑤的眼裡盡是驚恐之相,她看到眼前所喚的“姐姐”扯下那面蒙紗……
歪歪扭扭的息肉猙獰得貼在她的臉上,滿目瘡痍的肉孔在胭脂的遮蓋下已經開始流膿,兩邊臉頰上的膚色漸變發黑,隻剩下一雙袒露在外的眼睛還散發着迷人的光彩。
“怎麼,害怕我?”女子一手搭在了安瑤的手背上,在昏暗的燭光中,一張極具恐怖的臉放大在安瑤眼前,聲音恍惚着,“既然随我來到這裡,若非我允許,你是離不開的。”
她扯起安瑤的頭發,将桌上膿涼的湯水灌進了她的嘴裡。
安瑤雙眼的瞳孔逐漸增大,看着這猶似魔鬼的女人從嘴裡呵出冰冷的氣息,身體不聽使喚地向後倒去……
*
等她睜開眼,天已大亮。
昨晚恐怖的畫面再次襲向腦門,她轉了轉眼珠快速地打量着四周的環境,才确認了一個事實……那根本不是夢!
“你醒了?”門口,一個纖長的身影晃動着向她走來。
突然——
“啊——鬼啊!!!”安瑤從木塌上滾了到地上,邊哭邊喊着朝門口以袋鼠的速度沖刺而去。
不料,還未爬到門口,兩手就被“鬼”踩住無法動彈。
“痛……鬼姐姐,你先讓我出去好不好嘛,要是你有什麼冤仇未報,我去替你報好了,求你不要吓我,被吓死就不好玩了啊!”安瑤哭喪着一張臉,趴在地上叫嚷着。
“看來昨晚的醒魂湯還是蠻有效的,你這傻性子倒是好轉了不少。”女子蹲下身,勾起安瑤的下巴,望着她那雙水靈的眼眸慢條斯理地說着。
“醒魂湯?”安瑤反應了過來,昨天晚上,她确實被灌了不少難喝的毒藥,現在自己居然能夠有獨立的思想,思考着這其中的關聯……按她的思路來說,她确實變聰明了!
“是一種能喚醒人心智的一種藥,你這丫頭傻裡傻氣得雖然可愛,但是為了我的皇兒,我必須要讓你變得聰明,才能有足夠的資格與那女人相鬥!”說罷,她面紗上方的雙眸閃過一道陰狠。
安瑤思忖了片刻,她嘴裡說的皇兒是誰,而那女人又是誰?自己好像被莫名其妙地卷入到了一場惡鬥中。
想到這裡,她撬開眼前“鬼姐姐”的腳,将自己的手從她腳底挖了出來,一股腦兒地坐起身,佯裝着以前的傻樣,撅起嘴大哭起來,“不嘛,我就要回家!要回家!”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我的醒魂湯對你有效嗎?”女子站起身,背對向她,道出了一個令她難以置信的秘密,“若是普通人喝了它,也就相當于喝了一碗極為普通的茶水。但是被下過攝魂藥的人喝下,那效果就會特别明顯,比如說,現在的你……”
攝魂藥……
安瑤停下手上的動作,眼裡蒙上一層酸霧,“你說什麼?什麼攝魂藥?”
“安瑤?禮部尚書安從連族譜都不讓上的幺兒,你認為我說得對不對?”
安瑤震驚,“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誰?!”
“滿朝文武,包括未央皇帝,他不知道的,我都知道。”女子忽然仰頭笑起,笑聲具有穿透力震響着四院八方,讓安瑤渾身打顫。
攝魂藥,不為外人所知的身份,誤打誤撞進入的廢院,滿臉膿包卻有着絕美身段的女人……這一切,讓在這天突然清醒過來的安瑤,措手不及。
五歲那年,她在安府的庭院内遊玩,不慎打翻雅氏從番外移植過來的花卉,接着被她抱到房内毒打,沒了半條命。等她醒來,心智就逐漸不清晰,行為舉止開始透着瘋癫,隻要一說話就莫名的舌頭發顫。
大夫診斷說是先天智障,說她這一輩子就隻能如此了。
到頭來,卻是被人下藥所緻……呵呵,多麼諷刺。
“怎麼,你不信我說的?”
安瑤的下巴被她捏得生疼,眼角的淚花忍着就是不落下,“信,我信!”
“哈哈哈哈哈……”
安瑤定定地望着她,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散落的長發在空中随着笑聲飛揚。
“鬼姐姐”雖然瘋狂,但她知道,她心中一定是有着難以言喻的傷痛。
“瑤兒,幫我,就是幫你自己。你的身上已經融入了血海深仇,從今日起,我會将你打造成比紫靈還要妖三分,媚七分的絕世寵兒,重要的是,你有着一顆從未涉世的心靈,透明而幹淨。”女子的雙手捧在安瑤的臉上,美眸間流轉着皆是複仇心切。
“我幫。”
她垂下眼簾,此刻的她恨不得回到安府裡揭穿雅氏的罪行,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以後,我就是你娘,莫問我是誰,隻需專心學藝。”女子輕擡下颚,看着此時眸裡漸生冷意的安瑤,滿意地站起身,“今日,我們就把這裡翻新一下,如何?”
安瑤站在她身側,朝微微颔首,甜甜地喚了聲:“娘。”
……
砌牆,動土,翻葺,種植,最後打掃。
整整忙了三天,廢棄的院内終于産生了人氣,屋子裡也被安瑤用了些廉價的珠子串起了一道屋簾,原本松動的地上也被她用院子裡的黃土掩實,再用木闆覆蓋。
宸妃看着屋内正歡跳在木闆上的身影,面紗下的笑意漸濃……
一直以來,她隻身一人渾渾噩噩地栽在這個無人過往的廢院裡,靠着為紅樓台唱歌為生。但由于紅樓台有專屬的樂師,所以她出台的機會甚少,拿到的月錢還不夠養活自己。
盡管如此,她仍然願意藏在這裡,聽着那些酒醉的官員說着朝廷裡的瑣事,隻要讓她知道兩個皇兒過得好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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