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像忘了我的存在,這兒實在是有點不禮貌!”白河愁眼睑微微一垂,嘲弄的道:“我承認,你比他要強一點,可是,我并沒有說要放過你們。”
韓雨咧嘴笑道:“我也沒說要放過你。”
說完,他的身子猛的彈了起來,猛的一拳砸了出去。
白河愁嘴角帶着嘲弄的笑容,懶洋洋的揮出了拳頭。可是馬上他就将拳頭一收,整個人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森寒的殺機。
“找死!”白河愁臉色陰沉。剛剛揮出的右手上,有一道細微的刀口。
而在韓雨的手中,原本的拳頭中間,則露出了一抹森冷的寒光。他将手掌攤開,赫然是一把細小的匕首。
感情這兒家夥剛才趁着打出去一拳的時候,将匕首悄悄的遞了出去。
白河愁雖然反應極快,可還是被匕首輕輕的劃了一下。
韓雨心中暗道可惜,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一下也不慢。已經露了出去的匕首,索性振起一片寒光。仿佛毒蛇一樣不斷的吞吐。
白河愁身子一側,飛起一腳便踢中了韓雨的手腕。
那種讓人抓狂的麻木感再次傳來,然後便化作一股劇痛,韓雨手裡的匕首不由自主的摔了出去。
可早就有了準備的他,身子在空中一擰,然後抖手将早就準備好的另一把匕首再次甩了出去。而他則伸手抓住了牆邊的天策,然後轉身。
凄厲的刀光瞬間便彌漫而出,将白河愁籠罩了起來。
六道輪回。
白河愁臉色陰沉的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匕首,輕輕的舞動出一片光華。韓雨隻覺得手上的天策不斷的顫抖,就好像是觸電的毒蛇一般,越來越笨拙,越來越沉重。
可他卻從那種顫抖中,再次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韓雨深吸一口氣,将無名心法運轉到了極限,不斷的發動着進攻。
噗!
韓雨小腹中了一腳,吐血後退。
可馬上他身子一彈,又沖了上來。
那邊的鄭元豪看的眼睛都紅了,這兒個粗豪的漢子當然不知道韓雨這兒麼拼命是為了他自己。還以為為了救他,韓雨才如此玩命。
一時間他隻覺得兇口堵堵的,誰能夠像他這般幸運,隻是一個偶遇,便能交到一個能替你拼命的兄弟?
“咳咳……”韓雨張嘴又吐出一口鮮血,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可是他眼中的興奮之色卻是越來越濃。因為他在剛才已經學會了那種顫抖下的力量。
剛才最後那一下,如果不是他突如其來的領悟的話,那白河愁的那一腳應該踢中他的心口,而不是手臂。
晃了晃胳膊,韓雨用手在嘴角一抿,緊緊的握住天策,便要再戰。
白河愁嘴角習慣性的抿出一抹嘲弄的弧線,敵人越強,擊殺起來才越有快感。隻是可惜的是,眼前的這兒個人沒有人買他的命,而且他也太過頑強了些,隻怕要付出些代價,才能夠将他擊殺。
心中暗自算計着,白河愁身子猛的上前,然後照着韓雨一腳便踹了出去。
這兒一腳,刁鑽淩厲,以一種三十度的上揚角,詭異而誇張的出現在了正咳嗽的韓雨面前。
韓雨手臂一撐,擋在了那一腳前面。隐藏在衣服下的手臂,則微微的呈現出一種顫抖。這種顫抖很淡,很淺,卻更加細膩,博大。
手臂和白河愁的這兒一腳相交,發出砰的一聲響。韓雨就像是被打出去的壘球一樣,骨碌碌的連着滾了好幾個跟頭。
白河愁眉頭一皺,右邊的拳頭再次握緊。
可沒等他繼續追殺,眼角便掠過一道冰冷的細線。他的身子像是冷不丁的被擰死的鐘條一樣,突然就那麼停了下來。
然後,一道凄厲的勁風擦着他的鼻梁飛了過去,狠狠的撞在了旁邊的水泥牆上,竟然沒入三寸。
狹長的飛羽在夜風中忽忽直顫,這兒時候,冰冷的呼嘯才猛的撞入衆人耳内。
韓雨,鄭源豪,白河愁齊齊動容,豁然轉身。
便看見大約三十步外,一個年輕人正站在那裡,手裡握着一個直鐵棍,靜靜的望着他們。
在他的腰上,則是一個箭囊。裡面還插着白色的羽箭。在他手裡的那個直鐵棍上,還搭着三根羽箭。
“想不到,現在還有人玩這兒個!”白河愁的聲音微微沙啞,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頭,嘴角的那抹嘲弄第一次被他深深的抿進了嘴裡。
射箭!
該死的,現在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在玩射箭?自從槍這兒中容易掌握,殺傷力更大,更精準的東西出現之後,曾經作為遠程殺傷性武器的弓箭,早就已經被狠狠的抛起在了曆史車輪中。
一般人玩這個,也大多數都是沖着奧運會冠軍去的。
可是眼下的這兒個人,卻顯然不是。白河愁很清楚,如果剛才不是他躲閃的快,那剛剛那一箭,足以身穿他的臉頰!
這兒是真正的弓箭,能夠殺人的力氣,而不是玩具!
“李劍白?”鄭元豪目光瞪圓,絲絲的抽着冷氣。也不知道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還是因為被對方剛剛的身手給鎮住了。
韓雨則眯着兩眼,緊緊的盯着他手裡的那個鐵棍子。那東西有些熟悉,說它是弓箭吧,它的形狀不太像。可若說它不是弓箭吧,剛剛那一箭分明是從上面射出來的。
聽到鄭元豪喝破了他的名字,韓雨立即想到了手機跟自己說的:“劍門中人,有一個叫李劍白的,尤其需要注意。他擅用弓箭,可因為這兒方面的參數太少,我無法确定他到底有多危險。不過,一個能夠憑借弓箭吃飯并立足的人,絕對不容易對付。”
此時,韓雨是深以為然!
能夠一箭迫退白河愁,便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
來人正是李劍白。他用一個眼珠子盯着韓雨,另一個眼珠子則盯着白河愁。這兒個時候兩個眼珠子可以自由轉動的作用就出現了。
“他們是我劍門的客人,你不能殺!”李劍白提着箭緩緩的朝衆人走來,他的話很簡單,卻帶着一絲堅決。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經盯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兩人,心裡都開始發毛了。
一個能夠射出如斯一箭的人,竟然是個眼睛有毛病的家夥?
白河愁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的動了動,他瞄了鄭元豪一眼,又看看韓雨,點頭道:“好。”
說完,他便幹脆利索的轉身,朝着不遠處的黑暗走去。
這兒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頓時讓韓雨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要殺了鄭元豪的這兒個超級殺手,竟然真的說走就走了。
直到他的影子都看不見了,他們才反應過來。
鄭元豪沖着韓雨道:“媽的,老子這回是真欠你一條命了。”說完便咕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韓雨也是累的渾身虛脫,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李劍白大聲道:“叫車啊!”
李劍白皺了下眉頭,他從兜裡掏出手機。原本這兒是一雙穩定如山的手,此時卻哆嗦個不停,便連手機号都摁不下去了。
韓雨隻掃了他一眼,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氣。李劍白剛才那一箭顯然是屬于超常發揮,以至于他現在的手臂都出現了那種因為用力過度,過猛而導緻的不可控制性的顫抖。
這兒倒也正常,若是他能夠随心所欲的射出像剛才那種的快箭,那未免也太過逆天了。
“我來吧!”韓雨說着撥通了手下的号。為了跟鄭元豪私會,他特意将武柏他們丢開,卻不想陰差陽錯的反而救了鄭元豪一把。
這兒邊的打鬥雖然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可鄭元豪的手下畢竟是負有保護他的責任。此時見自家堂主出去了,他們當然不會在酒吧裡常喝。
每人喝了兩杯後,他們便走了出來。一出了酒吧,他們便四下張望。
剛好有一個人看見了鄭元豪倒下的身影。這兒幾個人頓時就毛了,他們紛紛從懷裡掏出片刀便沖了過來。
等到了近前,他們見到鄭元豪正躺在地上生死未蔔,韓雨則坐在那裡,渾身帶傷,頓時便起了一陣無名的怒火。一個叫阿勇的小弟更是想都不想,直接便一刀朝着韓雨劈了下去。
森冷的刀鋒,生生割裂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帶着死神的宣判向着韓雨的頭頂落了下來。
把個韓雨給氣的,這兒個愣頭青也不問明白情況,就對他下狠手?
他朝旁邊一閃身,一腳踹在了這兒小子的胳肢窩裡,嘴裡喝罵道:“你們堂主不是老子弄的!”
阿勇被踹了個趔趄,喝罵道:“胡說,明明你都受傷了,不是你是誰?”
“不是他!”李劍白皺眉道:“這兒事等你們堂主醒了,你自然就知道。”
“你又是誰?”阿勇斜了他一眼,目光中帶着一絲警覺。
那邊的幾個天狼社的小弟已經緊緊的守在了鄭元豪的身邊,警惕的望着韓雨兩人。
“我?”李劍白轉身便走:“我是打醬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