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走啊!”樓上,尚地一露頭,冷冷招呼一聲。不少雅庫紮的小弟,應聲擡頭。便看見一個個白色的袋子呼嘯而下,一個小弟的腦袋上挨了一下,不疼,可是那白色的袋子卻瞬間發出噗的一聲,然後,化作一片白色的粉末!
更有不少的白色塑料袋子,直接在他們的頭頂上翻了過來。
轉眼間,便有十幾個小弟渾身上下被染的一片煞白,更有人開始發出慘哼。
四周,白色彌漫!
是石灰!
金葉敝寺使勁眨了眨幹澀的眼睛,頓時一股灼熱傳來。
眼睛一陣酸痛,不過,此時的他已經連罵娘的力氣和心氣都沒有了。他立即閉住呼吸,兩腿加力沖了出去。
“快,撤!”剩下的唯一還能跑動的四五十名殺手,揉眼,咳嗽,狼狽不堪的跟在他的後面。
“殺!”韓雨在金葉敝寺沖出去的時候,便選擇了追殺。在漫天的石灰中,他直接跳了下來,手中的天策,狠狠的劈下。
一名落在後面的雅庫紮小弟,頓時悶哼一聲,被他一刀砍翻!
陸輝,武柏兩人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今晚,武柏很沉默,可是,卻就屬他殺的雅庫紮殺手最多。尤其是用長矛的時候,這兒家夥兩手齊出,丢出去至少五六十根。
至少也有二十多個殺手,被他插死!
此時,這兒家夥兩手陌刀,橫沖直撞。地上的石灰,又被帶起了不少。
當他們沖出去的時候,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白色,看上去頗為狼狽!
不過,比起雅庫紮等人的情形,倒是強了不少!
此時的金葉敝寺已經很難分辨出來了,韓雨眼中冷光一閃,直接将手中的長矛舉了起來。
除了武柏之外,其餘的人手中,都是一手長矛一手刀。
此時,見了他的動作,紛紛效仿,将手中的長矛狠狠的甩了出去。
嗚嗚!
頓時一片低沉的嗚咽再次響起,夜色,似乎都被這兒不斷飛擲的長矛給刺激的有些不堪重負。
金葉敝寺在奔跑中,頭也不回的向後一揮,當的一聲,那道投向他的長矛便被他撞到一邊。可是,他的手臂也一陣發麻。
而他的身後,卻又響起十幾聲噗噗的聲音和低聲慘叫,顯然,他的手下,又被虐殺了不少!
到現在,他卻連一名天劫小弟都沒幹掉。
天劫這邊唯一的兩個負傷,都是從二樓上跳下來的時候,扭傷了腳。之所以不走一樓,那是因為下面的黃油,豆子什麼的,他們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滑倒!
金葉敝寺的心中,有一股滔天的怒火在燃燒。他憋屈,帶了兩百個人來,竟然連對方的人影都沒摸着,便死傷如此慘重!這兒簡直就是他的恥辱。
與其生生被虐死,不如拖住他們,反正如此下去,對方隻要再丢幾輪長矛,那他們便基本上一個也不剩了。再說,身上的石灰和汗漬已經開始互相作用,發出一股讓人難受的疼癢!
倒不如舍命一搏,為柳生家族創造機會!
金葉敝寺猛的舉起了手,即便在這兒個時候,他手下的那些人,也依然保持着精銳的本能,令行禁止。
哪兒怕身後的敵人,追擊如虎,他們也一樣沉默的停了下來。
韓雨将手中的天策一揮,天劫衆人又向前沖了好幾步才停下來,尤其是武柏,沖的刀都舉了起來,似乎能砍到對方了,他又生生向後跳了回來。
這讓他不禁有些老臉發熱,赧然中越發的憤怒,你說丫的你跑就跑吧,怎麼跑的好好的,突然就停下來了?
“殺!”金葉敝寺将臉上的面巾摘了下來,都到了這兒個時候,已經沒有遮掩的必要了。他将手中的長刀揚起,簡單的吐出了一個字,卻像是冰冷的岩石,突然砸在了刀鋒上一樣。
寒意十足,堅硬冷漠。
韓雨嘴角一勾,身子猛的踏前一步,然後,手中的天策狠狠的向上一撩!
當!
微微顫抖的天策,将他的力量狂吐,将金葉敝寺生生震的退了兩步。
“殺!”然後,韓雨才爆出一抹冷漠的殺字。
武柏,陸輝等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兒遲疑的沖了上來。井衣家族這兒次來的手下,堪稱精銳!可是,跟武柏,陸輝等人比,卻壓根就不是一個重量級上的。張笑晨,石敢當,尚地,外加龍俊匪等人,一個個的那便是放在天劫中,也都是能數進去前十的角色!
而如今,他們這些人湊在一起,足以挑戰雅庫紮第一流的精銳!
單單一個山口組,而且已經被殺的心膽俱寒,厮殺了半夜也沒占到一點便宜,現在,不少人的身上還帶着傷,眼睛紅腫流淚,難以視物,如何能跟他們相抗衡?
隻是一交手,便有不少小弟被劈的吐血倒地!
韓雨手中的天策則和金葉敝寺的長刀不斷的撞擊,兩人的身形,不斷的彈開,又撞在一起。不過看天策上下飛舞,來去如風,可知這兒為井衣家族的核心武士,隻是在天策下苟延殘喘!
那邊的武柏,也找上了木屐褲帶,這兒家夥對于倭國人,早就已經憤恨到了極點。此時,默不作聲的揮舞着雙刀。
那個木屐褲帶用的是一個類似流星錘一樣的大玩意,不僅力大無窮,而且身體頗為敏捷,跟武柏也是殺了個旗鼓相當。
可是那邊,陸輝等人卻基本上是在虐殺對方了。
陸輝一腳在地,一腳快速的甩出,直接抽在了一名小弟的太陽穴上。巨大的力量,生生将他砸出去七八米。身子騰空,另一腿前抽。
一名雅庫紮小弟的刀幾乎是貼着他的身子擦了過去,可是,陸輝卻已經騎在了他的腦袋上,兩腿輕輕一動,便擰斷了他的脖子。
陸輝身子騰空,兩腿連環踢出,或踢刀,或踢人。
總之,已經被折騰的氣喘籲籲,孱弱不堪的雅庫紮衆人,雖然還有一顆精銳的心,卻已經沒有了身為精銳的那份實力。
他們心中求勝的意志,已經差不多被磨光了,隻剩下為了生存而做的掙紮。
韓雨手中的天策,化作閃電般的六刀,朝着金葉敝寺劈了過去,正是六道輪回。
金葉敝寺兩手握住刀柄,努力的遮擋。
當!
他隻覺得手中的長刀一輕,長刀竟然生生在中間被天策給砍斷了。金葉敝寺急忙一個後翻,閃開了韓雨削向他喉嚨的一刀,握着半截長刀的他,猛的擡起頭來,眼中,充滿了一種野獸般絕望的光芒。
那邊,武柏跟木屐褲帶的厮殺,也已經到了尾聲。
武柏的兩把陌刀,早就已經被撞飛了。木屐褲帶手裡的鐵錘,也早不知道丢到了哪兒裡。兩人,正在哪裡拳腳相加。
木屐褲帶本身就是個相撲出身,身子重達兩百多斤的他,本以為自己會占據不小的優勢,可一交手才發現,眼前這兒個像是鐵塔般的漢子,恍若魔尊下凡一般,那力氣,竟然不比他小多少。
兩人拳打腳踢,木屐褲帶竟然吃了不小的虧!
“啊!”木屐褲帶擦了擦嘴角的血,怒吼聲中再次撲了上來。他張開了自己的手臂,朝着武柏狠狠的抱了過來。
武柏兩手用了一招鐵門栓,向兩邊一封,然後兩拳便化作兩道流星般砸向對方的兇口。那一身的肥肉,被他砸的亂顫!
不過兩三秒鐘的功夫,武柏竟然砸出了十幾拳!
木屐褲帶兩眼中都出現了迷茫之色,他仰頭,武柏的右拳一收,狠狠的砸了過去。那巨大的力量,仿佛瞬間便傳到了他的體内,進行着巨大的破壞。
他巨大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要向後飛去。
武柏卻并沒有罷休,他的右腳猛的擡起,直接踹到了木屐褲帶的下巴上。兩百多斤的家夥,竟然生生被踢的向上揚起了五六米,這兒才重重的摔了下去。
武柏身子一個助跑,竟然用出了一記淩空側踹。那破空的一腳,朝着他的兇口便蹬了過去。
或許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壓迫,又或者是回光返照,木屐褲帶的兩眼猛的瞪圓,他的左手猛的探出,竟然一把握住了武柏的腳。然後,他掄圓了右手,狠狠的砸了過來。
武柏在半空中的身子猛的一團,兩手生生的架住了他的右手。
木屐褲帶抓着他,當作武器似得朝四周橫掃。當當當!
戰在一起的幾個小弟,生生被攪和的連連跳開。木屐褲帶抓着武柏,便想要将他朝地上拍死。
武柏左手一撐,右腳一蹬,将他從自己的身上踢了過去。重新爬起來的武柏,一把抓住還沒得及轉身的木屐褲帶,兩臂一用力,竟然生生将他舉了起來。武柏左邊的膝蓋向上一頂,右手狠狠的向下一落!
喀嚓!
木屐褲帶那藏在一堆肥肉中的腰杆子,發出了一聲脆響,就好象是被人折斷了一根鉛筆似得。武柏身子一轉,松手。木屐褲帶便砸入了一名舉着刀,試圖偷襲他的雅庫紮殺手的長刀中。
細長的刀鋒,将木屐褲帶的身體都穿透了。
而那名小弟,被兩百多斤的胖子生生砸出去四五米遠,眼瞅着是活不成了。
那邊,韓雨也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金葉敝寺的兇口,殷虹一片,他臉色灰白,手中的長刀已經不知道丢到哪兒裡去了。可就在這兒個時候,四周,突然亮起了無數的車燈,而且,不遠處的市區夜空中,也響起了遮天小弟表示遇到襲擊的血狼圖!
韓雨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哈哈哈,黑衣,你,你就算能殺了我,又能如何?柳生家族的兩百死士,劍門的七千名小弟,今夜……便要讓你遮天除,除名……”金葉敝寺連連咳嗽,目光中卻滿是瘋狂之色。
韓雨臉色陰沉,目光閃過一抹狂暴的殺機,他慢慢的走到金葉敝寺跟前,冷冷的道:“那你也看不到了!”
說着,青色的天策一閃而過,冰冷的刀尖,從他的喉嚨後面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