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若是繼續沉默下去,這誤會隻能是越鬧越大,便将自己怎麼發現那些女大學生的來路有問題,又猜測到對方可能會選擇白馬山做切入點的事情說了一遍。
衆人紛紛瞪眼啊,這兒番話說的從邏輯上看倒也不算過,隻是,胡來一向表現的魯莽狂野,什麼時候有了如此細膩的心思,單單憑借着蛛絲馬迹,便能夠推測出将有這樣的大事發生?
這兒若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本意,特意派了狂熊等人去送死,倒更容易解說的清楚!
“這兒個,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和尚哥雖然性子魯莽,可他本就聰明,有這兒樣的推論,也不無可能,是吧?”墨迹咧了咧嘴兒,故意不去看韓雨的臉色,小聲道。
衆人紛紛點頭,唯獨谷子文沒有做聲。他隻尊重事實,并不是說真的偏袒誰。從情感上說,他的确不希望社團中有内奸,更不希望那個人是胡來,可這兒不會讓他罔顧事實說話。
他望着胡來,輕聲道:“和尚,那兩個殺手在哪兒裡?若能将她們找來,你也可澄清事實。”
胡來搖頭輕歎:“阿彌陀佛,和尚當時走的匆忙,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你可曾與她們交手?”谷子文皺眉道。
胡來輕聲道:“隻能算是交手了一招。那倆女孩是雙胞胎,姐姐用的是一根鞭子,頭上拴着個刺球,看上去挺詭異的。妹妹用的是一把特制的雨傘,可她們的實力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鞭子,雨傘?”谷子文輕聲道:“你說的這兒兩個人,我好像從哪兒裡聽到過。似乎,似乎她們曾經是黑榜中的殺手!”
“黑榜殺手?”衆人紛紛驚愕的望着他,想不到竟然又冒出了黑榜的殺手來。
谷子文道:“和尚的描述,跟我所知道的兩個殺手有些類似。不過,她們也是曾經是,後來,聽說他們離開了黑榜,被紅盟所接收了……”
“紅盟?”這回連韓雨都睜開了眼睛,定定的望着他。
谷子文點頭道:“紅盟是個傳說,據說都是從黑榜中挑選高手或者非常有潛力的殺手,經過特訓後執行跨國任務。像我們這兒些人,很少會出國活動。”
“那你可能找的到她們?”胡來急忙道。
谷子文搖頭苦笑:“我當殺手本來是迫不得已,生活所逼,并沒有想過要進入紅盟,所以對于它們的事情并不關心。隻因為你說她們是雙胞胎,才據此猜測罷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兒找她們!”
胡來失望的哦了一聲,黑狼這兒才繼續道:“後來,我們調了那個通話記錄,和尚哥,您說的那個人,根本就沒有跟您打過電話。”
“不可能,”胡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當時,我明明接了他的電話,還有那些小弟可以為我作證……”
黑狼輕聲道:“那些小弟,已經集體投降了東海幫,現在堕落天使已經不是我們的地盤了!”
韓雨這個時候說話了:“你不是還讓劉三刀給你派了一百個人過去嗎?他們不能給你作證嗎?”
聽到這兒話,胡來的臉色突然變了。衆人齊齊驚愕的望着他,難道又有什麼變故?還真讓他們給猜着了。
胡來緩緩的道:“他們在來的路上,被人給迷倒了。”
衆人紛紛目瞪口呆啊,一百個人,竟然被給給迷倒了?怎麼可能?
“趙東海安排了人在半路上攔截他們,用了**,半路上又殺出來一批女孩子,所以……”胡來苦着臉,不說話了。
韓雨眯着眼睛,抽着煙淡淡的道:“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沒有一個人能夠證明你在九點到九點半的時間,去了哪兒裡?”
胡來站起身:“老大,我現在要求正式辭去遮天血斧堂堂主的位子。你若想将我怎麼樣,都随便吧。”
韓雨兩眼一眯,冷聲道:“你就算不辭,我也會讓你下來的。”
就在這兒時,狂熊砰的一下從門口撞了進來:“老大,老大,您不能讓和尚哥就這麼下來啊,和尚哥他不是那樣的人,要不是他派了人去,那鐵手哥根本都堅持不了那時候啊,老大,我給你跪下了,我求求你……”
狂熊赤腳,身上纏着繃帶,手上還有白色的膠帶,後面則是兩個面色驚惶的小弟。韓雨一把扶住了狂熊,沉聲道:“狂熊,你胡鬧,誰讓你下來的?你現在要好好養傷,别的事你不用操心……”
“老大,血斧堂三十多名兄弟,為了救鐵手哥,最後就活下了我們幾個,其他的都死了。可我們沒有怨言,血斧堂是遮天的血斧堂,黃泉堂也是遮天的黃泉堂,我們都是遮天的人,是兄弟。可您如是将和尚哥下來,那才是真的寒了兄弟們的心啊……”
狂熊那肥碩的身子被韓雨生生托住,跪不下去。
此時被墨迹和狼牙一左一右的架着,那麼大個漢子,哭的稀裡嘩啦的。
“哭雞鳥嚎的,你幹什麼?”胡來忽然瞪眼了,他走過去,照着狂熊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你是血斧堂的人,便将臉上的那熊玩意給老子抹了去。這個堂主是老子自己不幹的,關老大什麼事兒?滾滾滾……”
韓雨瞄了那倆小弟一眼,冷冷的道:“你們将狂熊扶回去,若是他再不好好治病,四處亂走,你們就自己将腦袋摘下來,捧着去裁決堂!”
那倆小弟身子一顫,忙應聲跑了過來,一左一右的扶着狂熊,用祈求的目光望着狂熊。
狂熊心一顫,他不敢相信的擡起頭來,靜靜的望着韓雨:“老大……”
韓雨打斷了他的話,瞄了胡來一眼道:“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我也希望這兒事情跟他無關!可一切,都需要證據。好了,你先回去養傷吧,等你傷好了再說。”
說完,對着那倆小弟道:“還不扶着狂熊回去?”
狂熊狠狠的一跺腳,推開那兩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韓雨有些擔憂的向前走了兩步,随即又走了回來。
狂熊出了房門之後,可沒有老老實實的呆着,而是馬上拿出了電話,跟劉澤宇打了過去。
當韓雨處理完了醫院的事情,準備明天的事情時,下面的小弟忽然報了上來,說血斧堂的五百多名小弟忽然帶了醫院的下面。
韓雨眉頭一皺,目光似笑非笑的望了胡來一眼,淡淡的道:“來的倒是挺快的啊!”
仿佛是一句玩笑話,可是其中所蘊含的冰冷的殺機,卻是誰都能聽的出來。
老大是真的生氣了。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跳,韓雨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一起去看看!”
谷子文微微皺眉,對着胡來輕歎道:“你怎麼将下面的人都叫來了?老大正在氣頭上,你偏又火上澆油,哎……”
說完,他走了出去。墨迹對着胡來搖頭道:“和尚哥,雖說我的腦子不怎麼好用,可是現在依然覺得你出了一招臭棋。”他壓低了聲音道:“老大,那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你沒事老撩撥他幹什麼?這不是讓咱們的敵人笑話嗎?”
狼牙低聲道:“等老大氣消了,你也就沒事兒了,不要緊。”
胡來知道他們是真的關心自己,感激的點了點頭。隻是他心中卻是苦笑不已,能夠出這招臭棋的,除了狂熊沒别人。這兒臭小子,也就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形,也隻有他,才能鼓動堂口中那麼多的小弟。
狂熊啊狂熊,你可把和尚害苦喽!胡來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暗自搖頭。
“幹什麼,嗯?都幹什麼?東海幫殺過來了?”韓雨站在醫院外的台階上,四周的閑雜人等早就被清理到一邊去了。
他一開口,便顯示出了滿腔的怒火。
劉澤宇壯着膽子向前兩步,他也是過年時候剛剛得到授星的四星小弟,算是社團的中層幹部了。他穿着社團的灰色開領中山裝,筆挺的站在那裡,恭敬的道。
“老大,我們知道鐵手哥受了重傷,可有流言說是我們堂主幹的,這兒絕不可能!屬下願意和堂口上下五百八十四名兄弟用性命擔保,這兒事和我們堂主沒關系。請您不要調走和尚哥,讓他帶着我們殺進東海幫,替鐵手哥報仇!”
“我們願意用性命擔保……”
“我們願意用性命擔保……”
下面的五百名小弟轟然應諾,齊齊躬身,頓時,雷鳴般的聲音頓時響徹了夜空。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眼下這兒個場面,是幾乎每一個上位者所最不願意看到的。他深深的激怒了韓雨,隻見他陰森森的一笑,淡淡的道:“好啊,都學會逼和諧宮了?”
這兒話一出,衆人都知道壞了。
尤其是胡來,氣的都想眺下去踹劉澤宇兩腳。當然,這兒個時候,他隻能強忍着。恭敬的道:“老大,我絕沒那個意思……”
“有也好,沒有也罷,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血斧堂的堂主了。”韓雨突然提高了聲音:“暗蛇,命令鐵面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帶人貼身保護和尚,不許他出一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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