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微微一歪頭,笑道:“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秃子兩眼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細線,輕聲道:“十萬,就來和我說是什麼大生意,葉老闆莫不是以為我宋秃子和手下的兄弟,都是要飯的嗎?”
韓雨輕歎一聲,緩緩的起身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宋爺,竟然也是這種目光短淺之輩!既然如此,那葉楓告辭!麥子,咱們走!”
說着,他邁步就想走。
帶他們來的刀狼臉色一沉,一側步攔在了他們前面,冷聲道:“葉老闆,這裡又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其子臉色微微一變,就想過來打圓場,韓雨用目光止住了他,微微一笑道:“難道這就是宋老闆的待客之道?”
宋秃子頭也不擡,淡淡的笑道:“葉老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毫不将我宋某放在眼中,難道這就是為客之道?”
韓雨知道對方還是在試探自己,不禁哈哈一笑,長聲道:“葉某若想走,隻怕宋老闆也留不住吧?”
這話說的狂傲,旁邊的其子不禁臉色微變,宋秃子則是冷冷一哼。刀狼便像是得了命令似得,一瞪眼,手裡的長刀嗚的一下對着韓雨便劈了過來。
這一刀,勢大力沉,帶着一股兇蠻之氣,倒也頗有威勢。至少若真的挨上一下,怕是這吃飯的家夥都得從脖子上搬家!
可韓雨又豈能被他砍中?他幾乎在刀狼揮刀的瞬間,身子便猛的撞入了刀狼的懷裡,一把叼住他握刀的手,回身一肘,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的心口上。
刀狼悶哼一聲,手腕一松,踉跄着向後退了幾步,臉色一紅,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一屁股坐了下去!
韓雨接住他的長刀,反手一甩,貫入了宋秃子面前的桃木茶幾上,帶起嗡嗡的顫聲,直沒入柄!
這時候,宋秃子身後的那幾個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探手入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韓雨和其子。而在外面的人,也紛紛的搶了進來,見到這副場景,當然不會客氣。
于是,韓雨兩人頭上的槍口,又多了幾個!
其子的臉色一白,有些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不過在瞥見韓雨那一臉的從容平靜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心中一安!
他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那個當初和自己一起光屁股長大的發小,真真的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人!至少,眼前這點小場面,不能阻擋他分毫!
自己,可不能給他丢了人!
想到這,其子微微塌下的兇膛,緩緩的又挺了起來,嘴角剛剛堆出的微笑,也變成了淡淡的冷漠!
宋秃子冷冷的注視着韓雨,雖然一臉的平靜,和深埋與雙眸之中,卻有一絲無法遮掩的恐懼!若是剛才那一刀的目标不是茶幾,而是他的話,那他此時,已經變的和茶幾一樣了。
這樣的人,不能得罪!
宋秃子一想通這一點,立即哈哈一笑,一邊揮手一邊不耐的呵斥道:“都幹什麼?啊?幹什麼?葉老弟是我的貴客,刀槍棍棒的成何體統?收起來,都收起來,滾,滾滾滾!”
将手下都趕了出去,宋秃子起身,将韓雨請了回來,笑道:“葉老弟,這麼認真幹什麼?老哥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韓雨微微一笑,輕聲道:“我一向認為,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宋老哥看不起我那倆錢,也該留下點香火情,以待日後再見!有道是山不轉水轉,宋老哥,您說對嗎?”
宋秃子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對方那淡淡的笑容中,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和壓力。他心中暗自一凜,臉上卻笑道:“當然,當然!剛才,隻不過是試探一下老弟是否真是我道上的人而已,一場誤會,一場誤會!刀狼,還不給葉老弟道歉?”
刀狼臉色蒼白的走了過來,輕聲道:“刀狼魯莽,請葉老闆多多包涵!”
韓雨輕聲道:“不敢,剛才葉某出手略重了些,隻怕刀三哥要在床上躺兩三個月,好生修養一下了,以免落下病根!”
刀狼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強笑道:“多謝葉老闆提醒!”
“刀三,去櫃子上支五千塊錢,兩個月内,你不用來了。”宋秃子揮手道。
“謝謝宋爺!”說完,捂着兇口緩步走了出去。剛才韓雨那一肘,已然砸斷了他兩根側骨,傷了肺腑!
韓雨收回目光,對着宋秃子苦笑道:“你看我這事辦的,我這人一着急,出手難免沒個輕重,這樣,刀三哥的傷藥費我來出!”
“呵呵,你若是這樣說的話,那可就是打我的臉了。手下的人不懂事,還請你老弟多多見諒才是,哪還有讓你出錢的道理?”
宋秃子輕笑道:“老弟的貨,我立即讓人準備,葉老弟,如今已近下午,今天就不能走了,咱們哥倆好生喝兩杯,在我這裡住上一夜,明天一早我送老弟你上路,如何?”
韓雨長笑道:“宋老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家裡有點事,實在是不能久呆,咱們下回吧?”
“好,不住也可以,那總得在這喝兩杯,吃了飯再走!你的貨,好讓下面的人準備!”
韓雨見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好再拒絕,便隻得點頭應了下來。
很快,便有小弟開始收拾酒菜。酒,就是兩塊五一瓶的烈酒,捉了幾隻公雞一殺,在院中架上木柴,大火一炒,再弄了幾個眼下時興的農家小菜,快捷且不失美味!
席間,宋秃子自然是頻頻勸酒,不斷的試探他的底細。韓雨滴水不漏的應酬着,等到夕陽将下的時候,這場酒宴才算結束。
“葉老弟,鄉下簡陋,讓你見笑了。”雙方交易完,宋秃子笑着送他上車。
“宋老哥太客氣了,日後,我會另派人和老哥交易。”韓雨說着,和其子一起告辭離去。
當然,出去的時候,他們還是被蒙上了眼。
見到韓雨的車子遠去,旁邊一個小弟輕聲道:“老大,他是什麼人?”
“廢話!”宋秃子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瞪眼道:“老子怎麼知道?”
“不過,老子能感覺到,他絕對不是一般人!”宋秃子輕輕的婆娑着自己的光頭,緩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般人,敢毫不留手的傷了他的手下,在那麼多槍口下,還保持着平靜的面色和微笑,擁有那種自信的眼神嗎?
一般人,車上會放那麼多質地優良的砍刀嗎?
宋秃子輕笑了一下,管他是什麼人呢?他隻是個做生意的,隻要對方不是條子,能給錢,這就已經足夠了!
車上,宋秃子的人走後,其子便接過來繼續開車。他有些歎服的看了韓雨一眼,輕聲道:“想不到,你竟然敢在宋秃子那裡動手!你就不怕他會留下我們嗎?”
韓雨微微一笑,淡淡的道:“他不會的,像他那種人,為了自己的安全都那麼費盡心機,怎麼會輕易冒險?留下我們,對他可沒有一點好處。”
其子略想了一下,便明白了過來,可一想起當時被人用槍指着的感覺,他還是禁不住翻着白眼道:“若是他萬一想不開,真的對我們動手呢?”
韓雨搖頭輕笑道:“那至少,他得給我們陪葬!”
平靜而簡單的一句話,卻充滿了無窮的自信。其子微微側目,心中卻暗自松了口氣。
隻要韓雨不是莽撞,那就好!
一路上,韓雨和其子沒有停留,而是直接穿過了平水縣,直奔北海縣而去。
好在到了縣城之後,路途就很順了,不過這一路奔波,等他們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晚上一點多了。
将車裡的刀,用袋子裝好拎起,其子在前面開門。
就在門開的瞬間,韓雨眼光攸然一冷,擡起一腳便将門又踹了回去。可他還是晚了一步,一道黝黑的烏光,從房間中飛了出來,一閃即逝!
一道血光頓時從其子的肩膀中飛濺而出,疼的他悶哼一聲,踉跄着向後退了幾步。韓雨則一個跨步擋在了他的面前。
“咦?”門内傳來一聲沙啞的低呼,似乎是奇怪自己這必殺的一招竟然沒能殺的了目标。
幾乎就在同時,房門再次被人踹開,一道幽光再次從門内飛出,直奔韓雨的咽喉要害。
韓雨微微眯着的兩眼猛的一亮,面沉如水,冰冷的目光中殺機閃動。
他向後退了一步,将手裡的袋子猛的抛了起來。
叮,那抹幽光沒入袋内,傳出一聲金鐵交鳴的脆響。
對面的幽光隻是微微一頓,便快速的縮回,然後繞過袋子,再次詭異的刺向韓雨的咽喉。靈動的就仿佛有着生命的毒蛇一般。
可韓雨又豈能讓他得手?他的身子仿佛沒了骨頭似得,向後彎了下去,同時探手往腰上一按,一道青光頓時在他手上亮了起來。
當!
就在那抹幽光要落入韓雨小腹的瞬間,被青光一下撞的飛了出去!
那幽光頓時向回撤去,韓雨手腕一震,手裡的青光卻緊追不舍,身體更像是有着彈簧一般立即直了起來。
門内之人傳來一聲輕微的悶哼,接着,金屬落地的當啷聲便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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