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什麼就兩不相欠?老子救你可不是讓你去送死的!”韓雨攔在他前面,一把将他扯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喘着粗氣惡狠狠的罵道:“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出手了,你現在已經連累我了,不報答了老子的救命之恩,你小子便想去死?你他娘的想什麼好事兒呢?”
“老子并沒讓你救!”陸戰掙脫了他的手,并不領情,他知道隻要自己不說,沒有人知道是誰救的他。可他若是逃了,對方一旦全力追查下來,那血刺定然是要陪他一起浪迹天涯的。
路是自己選的,卻不能連累了自己的兄弟!
陸戰擡腿就想往回走,韓雨突然一下竄了過來。陸戰顯然早有準備,他的身子一晃,身子便朝旁邊閃去。
可是他忘了,他的速度本來就比不上韓雨,如今又受了傷,哪兒裡還能躲得開?
後頸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陸戰兩眼瞪圓,韓雨一下将他扛了起來:“抱歉了,老夥計,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去送死!”
陸戰眼中露出一抹無奈之色,緩緩的失去了意識。
韓雨扛着他快速的朝前跑去,這兒個時候,遠處已經傳來了人聲。韓雨将他扛到已經建成的一棟商品樓内,然後将自己的黑色西裝脫了下來,換上陸戰的軍用大衣,抄起他的帽子就跑了下去。
“我看見他了!别跑!”一名黑衣人猛的瞥見了一個淡黃色的軍用黃大衣在前面一晃而過,立即高聲厲喝,通知同伴,同時拿出了手槍。
周圍的黑衣人立即追了過來,韓雨剛剛在找陸戰的時候,已經圍着這兒裡轉了一大圈,一直比較留意地形,此時他見黑衣人都被吸引了過來,立即在前面不快不慢的跑了起來。
“前面的人聽着,若是再跑,就地擊斃!”冷厲的聲音響了起來。
裝成陸戰的韓雨根本就是充耳不聞,不跑,不跑是傻子。他身子一伏,不斷的變換着身形,這兒個時候即便是有狙擊手,也絕對難以捕捉他的身形。每一個動作從開始到完成,總共有七個假動作,當初韓雨除了血刺這兒個外号之外,還有個外号叫鬼魅,便是形容他的速度之快,之難以捉摸。
“開槍!”追捕的黑衣人失去了耐性,随着一聲令下,不斷的有槍聲響起。韓雨就地一個打滾,快速的閃連滾十多圈,然後猛的跳了起來,躲像一棵樹後。等到那些黑衣人趕過來的時候,哪兒還有人影?
“搜!”一幹黑衣人散開,分成了一排。
韓雨此時就躲在一棵樹後,他隻要過了前面的那堵牆,便安全了。可是,後面的黑衣人的反應和火力明顯的比他想象中的要猛的多,他暗中判斷了一下,以他的速度應該能夠翻到牆上去,可那時候他的身體會有短暫的一下停頓,便是這兒下停頓就讓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中槍!
明天就要回老家了,韓雨本不想帶着傷回去,可此時卻容不得他做更多的選擇了。
深吸一口氣,韓雨身子一矮,兩腳狠狠的在地上一踏,快速的朝地上沖去。
“他在那!”一名黑衣人立即發現了他,可是,韓雨的速度太快了,他們才剛發現他,他便已經竄出去了十多米,然後猛的一跳。
兩手攀在了牆上,可就在這兒時,槍聲響了。
韓雨心一顫,兩臂猛的用力翻上了牆頭,可是預料中中槍的感覺沒有傳來,他耳朵中反而響起一聲熟悉的悶哼。
韓雨回頭一望,頓時肝膽欲裂。
隻見一個披着黑色西服的人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以一個起跳的姿勢高高的躍起,兇口,爆出一團紅色的血霧!
陸戰!
隻見他朝韓雨露出一絲笑容,做了個快走的手勢,身子卻軟軟的倒了下去!
韓雨肝膽欲裂,發出一聲恍若凄厲的長嘯,手腕一翻,一直沒有用的手槍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後,他從牆上翻了下來,站直了身子,大踏步的往回走。
走一步,開一槍!
開一槍,走一步!
砰砰砰……
子彈橫飛,死神呼嘯!
韓雨卻是面不改色的站在子彈的洪流中,大步向前,滿臉冷峻的他,此時重新找回了那份兵王的殺氣和冷酷!
彈無虛發,槍槍見血!
劇烈的金屬撞擊,爆炸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對面的黑衣人紛紛中槍,而且全部都是在右臂肩窩處!
對面的黑衣人被壓制的心神一亂,槍聲頓時變的稀疏起來。
韓雨趁機猛的向前,一把抄起了倒在血泊中的陸戰,轉身就跑。一陣槍聲響起,韓雨的左邊胳膊一軟,差點沒将陸戰摔下去。
韓雨知道,自己中槍了。他快跑兩步,用牙齒緊緊的咬着陸戰的領子,狠狠的跳了起來。
右手攀住了牆頭,左邊中槍的胳膊緊緊的拽着陸戰。
他知道這兒個時候,稍一耽擱便容易中槍!可他不能留下陸戰,他迄今還記得陸戰當年給他說過的一句話,一世人,兩兄弟!
當初陸戰腿部受了傷,卻依然堅持背着他,後面,是五十多個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當初,他讓陸戰将他放下的時候,陸戰隻說了一句話:“一世人,兩兄弟,是水一起趟,是火一起闖,是生是死一起扛!”
當初,陸戰既然沒有将他放下,那今天,他韓雨也絕不會松手丢下自己的兄弟!
那些黑衣人見機會難得,正想開槍,一個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許開槍,抓活的!”
有的黑衣人已經将手指扣在了扳機上,最後卻生生的停了下來。趁着這兒麼一頓的功夫,韓雨已經抱着他從牆頭上跳了下來。
“老大,快上車!”一亮出租車停在了路邊,谷子文從駕駛座上為他們打開了車門。
韓雨也不廢話,急忙沖了進去:“走!”
不用他吩咐,谷子文已經一個油門沖了出去。後面,那些黑衣人這兒個時候才追了出來,隻看就見了一個車屁股。
就當黑衣人準備攔車,繼續追擊的時候,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用追了。”
一個穿着白色運動服,留着中分頭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他的手裡還把玩着一支大大的雪茄。
“目标已經被我一槍擊中了兇口,他死定了!至于另一個人,就交給地方上的同志去追吧!”年輕人懶散的揮了揮手,有些陶醉的将雪茄放在鼻子下邊聞了聞。
那些個黑衣人雖然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可顯然都是以紀律為天的鐵軍,也不多說話,有些蔫頭耷腦的扶起受傷的同伴便撤。
這兒一次行動,他們的人雖然并沒有出現死亡,可是單單受傷的便已經達到了二十多人。這對他們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穿着白色運動服的年輕人卻沒有多說什麼,他隻是眯着眼,微笑着道:“黑衣,你還是出手了!”
“報告怎麼寫?”趙達鋼從旁邊走了過來,微微皺着眉頭道。
“目标死亡!我那一槍,打在了他左邊兇口的心髒上,若是這兒樣都死不了,那或許是他本就不該死!”年輕人頭也不回的道。
“兇口中彈嗎?”趙達鋼眉頭一擰,輕歎道:“陸戰,從現在開始便從這兒個世界上消失了!”
年輕人一語雙關的道:“他不會再出現了!”
趙達鋼卻沒有接話,隻是問了一句:“黑衣那裡讓方文山去辦吧?”
“一切全憑趙叔叔做主!恩,我現在有點事兒,便先走了!”年輕人輕聲道。
趙達鋼白他一眼,狐疑道:“你該不會又去給哪兒個女孩子讨論工作吧?小三,不是我說你……”
“叔叔,您這麼說可就是在打我的臉了!好歹我和靜汐也是定了親的,難道我真的會做對不起她的事兒嗎?”
“你知道就好。叔叔也曾經年輕過,不過年輕歸年輕,可不能一直就這兒麼糊塗下去!”趙達鋼揮了揮手:“報告我會給老爺子打的,你回不回jn?”
“我才不呢!好容易出來一趟,回去過年還不煩死?”
趙達鋼也知道他的身份,倒不好多說什麼,兩手一背,向着遠處走去:“靜汐那邊我會替你解釋的,别忘了給她打電話就行!”
“忘?怎麼可能?”年輕人等他走了以後,立即掏出了電話,把玩着雪茄朝外走去:“喂,靜汐?你猜我剛才見到誰了?什麼,你爸爸?呵呵,當然,我現在就跟他在一起呢。嗯,你該不會是不知道我說的是誰吧?你不說,那我就挂了……唉,這兒不就對了,我給你說,這兒臭小子簡直就是個頭腦一熱,什麼都敢幹的糊塗蛋,你說他又沒我帥,沒我有本事,你怎麼就看上他了呢,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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