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用什麼武器?”陸輝輕聲的問了一句。//*//
制住無蛋疼的幾個刑天雇傭軍的小弟,早就将槍口挪到了一邊。
無蛋疼晃動着他那粗壯手臂,好歹也是野豬雇傭軍的老大,他咧嘴笑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或許,這将是你這輩子,做出的最愚蠢的決定!”
說着,他将兩手交叉,握的咔咔作響:“對付你,我不需要任何武器!”
陸輝從兜裡摸出煙來,點上,輕輕的吐了個煙圈,才懶洋洋的道:“一個小蠻子,也敢學人口出狂言?你們都閃開!”
他這句話,是用普通話說的。
袁大頭看見陸輝揮手,微微頓了一下,随即笑呵呵的道:“都離的遠一點。”
說着,他率先,帶了幾個人,朝旁邊退了過去。
然後,在一個小弟的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小弟,立即轉身便朝村落裡走去。
無蛋疼怒吼一聲,兩步邁到陸輝面前,揮舞着鬥大的拳頭,狠狠的砸了過來。
軍人格鬥,大都有着一個共同的特點:簡單,直接,壯烈!
不過,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陸輝,曾經出身東方之怒,無論是近戰還是玩槍,都絕非普通的特種兵可比。
陸輝的身子向後一仰,左手猛的伸出,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腕,輕輕一叼,右手一拳,砸在了對方的胳肢窩裡。
無蛋疼被這一下砸的向後連退了四五步,方才站住,不過,他的臉sè已經微微有些變了。這個小個子的黃種人,竟然有着如此的力量?
這貨倒也有兩下子。眼見對方,隻退了幾步便重新穩住,陸輝的心中,也有些驚詫。不過,他臉上卻并沒有表現出來。
反而帶着淡淡的鄙夷道:“速度太慢了,如果,你隻有這點本事的話,玲珑雙鑽,我取定了。”
“哼,未必!”無蛋疼怒喝一聲,再次上前,兩拳前後擊出,陸輝兩臂一橫,在身前一擋,卻不想這黑厮倒也有幾分蠻力。他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後滑了出去。
無蛋疼見狀大喜,猛的上前一步,揮舞着那虬結的鐵臂,想要一鼓作氣,将面子找回來。
陸輝眼中寒光一閃,正在後退的腳尖,狠狠的在地上一踏,右腿一支,以胯部為軸,借助腿部的力量,猛的甩了起來。
無蛋疼的手臂,頓時被抽到了一邊,陸輝得勢不饒人,欺身上前,反手一肘,砸在了對方的兇口,然後,一拳打在了對方受傷的肩窩處。
無蛋疼嗷的一嗓子,便叫了出來,身子,在跌坐在地上。這一下,被揍的是着實不輕,尤其是槍傷的肩膀,不斷的向外冒血。
四周,隻有十幾個小弟在看熱鬧,大部分的人,還在有序的執行着各自的任務。
烈火微微一擰眉,四周看了一眼,終究還是沒敢動。
“再來!”陸輝沖着無蛋疼微微一勾手,卻不想對方根本不接招了。
他緩緩的搖了搖頭:“你會妖法,我要跟你比槍法!”
“把槍給他!”陸輝淡淡的道。
無蛋疼接過一把沙漠之鷹,用在手裡掂了一下,陸輝則是将一把步槍拎在手裡,冷冷的盯着他:“條件,你劃出來,我接着!”
無蛋疼的眼角,肌肉突突一跳。他忽然感覺有點後悔,因為他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陣凜冽的殺意。他本想,趁機幹掉陸輝的,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可能了。周圍,陸輝的衛隊,已經悄無聲息的盯住了他。
“你就不怕刺虎雇傭軍的報複嗎?”無蛋疼沙啞着聲音,終于開始示弱了。
陸輝二話不說,猛的将手舉了起來。所指之處,正是烈火藏身之地。
烈火的心髒,狠狠的收縮了一下,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狙擊槍的槍身,整個人,卻是繃的緊緊的,一動也不敢動。
他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
不過,他卻知道自己隻要一動,哪兒怕他能夠殺的了這個陸輝,也難以幸免。
殺了陸輝,沒有錢拿。再把自己的命搭進去,那就更不值當的了。
所以,烈火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把。
就賭陸輝沒有發現他。
不得不承認,烈火的神經是極為強大和堅韌的,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他竟然生生的止住了自己那幾乎磨練成了本能的身體,硬是保持着原本的動作,一動不動!
“砰”的一聲槍響,一棵樹葉被打了下來,子彈呼嘯着快速的閃了過去,烈火甚至感覺到了一種氣浪,帶着死亡的氣息,擦着他的臉就那麼沖了過去。
可他,依舊忍住了。
然後,便是槍聲不斷的響起。那樹葉,不斷的飛舞,落下,卻愣是沒有碎!
六聲槍響之後,那樹葉才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
立即有小弟,走過去将樹葉拿了過來,頓時,無蛋疼牙疼似得倒吸一口冷氣,也不再說什麼狠話了,甚至連哼哼都忘了,隻是靜靜的望着陸輝。
在那樹葉的一周,有五個圓形的小口子。
這說明陸輝剛剛那幾槍,全都準确的命中了這樹葉,卻隻傷了它邊緣,而沒有将它打碎。
更為重要的是,這樹葉上的五個圓形小弧,沒有一個是重合的。
在樹葉飛舞的過程中,要做到準确命中,這并不難。
隻要是将槍玩的不錯的雇傭軍,一般都能做到。可是,要是隻擊中樹葉的邊緣,而不是将它擊碎,那就不是什麼人都能辦到的。
至于做到陸輝這樣,連中五槍,卻能使得槍口沒有出現重合,則已經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駭人境界。
這得是什麼樣的眼力,什麼樣的槍感,才能做到?
無蛋疼臉sè煞白,咕嘟一聲吞了一口唾沫,手中的槍隻覺得有千斤沉。後面的聶紅鈴忍不住上前兩步,靠近了那葉子,等看清楚狀況之後,也滿臉驚駭的望着她。
隻看這丫頭的這一身裝備,也知道她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可是,顯然她此時也被陸輝給鎮住了。
這還是人嗎?
“現在,可以說那玲珑鑽的下落了吧?”陸輝緩緩的開口了。
無蛋疼握着槍的手悄悄的一緊,突然将槍舉了起來。眼前的這些人,殺人如麻來勢洶洶,就算是投降,隻怕他手下的任何人都可以生,唯獨他不會有活路。
在非洲雇傭軍這塊深潭裡混了這麼久,這點事情,他還是能看的清的。
更何況,玲珑鑽已經失竊!
所以,他決定拼死一搏,反正左右是個死!
不過,一直在jing惕着他的陸輝,又如何會讓他如願?無蛋疼的槍還沒舉起來,陸輝手中的槍,便已經打斷了他握槍的手腕。
而幾乎在同時,無蛋疼的腦袋突然暴烈開來,像是被人用大錘狠狠的砸過似得。
随即,他們才聽到狙擊槍沉悶的聲響。
陸輝的衛隊,迅速的撲了過來,擋在他的四周。袁偉強則帶了人,舉着槍,便朝旁邊的樹圍了過去。
“不要開槍!”陸輝推開擋住他的衛隊,厲喝一聲。
袁偉強這才制止住了蠢蠢yù動的手下,而在叢林四周,一個個身影開始顯現。領頭的那人,正是剛才袁偉強低聲招呼過的手下。
原來,陸輝早就察覺到,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他便通過手勢,讓袁偉強注意jing惕。袁偉強呢也發現了不對,便将手下叫了過來。
陸輝此時盯着烈火藏身的那棵樹,淡淡的道:“朋友,還不下來麼?”
不遠處,則有一些不明就裡的刑天雇傭軍成員,暗自詫異。這是叫誰呢?難道那裡還有人麼?這當然不可能。
他們已經将戰場打掃過了的,那裡怎麼可能還有人!
然而,讓他們感覺到驚駭的是,真的有一個人從上面飄了下來。
是的,是飄。
他的身子,完全的蜷縮在了樹後,即便是對面有狙擊手,一直在盯着他,此時,也絕抓不主他的破綻。
他就好像沒有什麼重量似得,輕飄飄的落了下來,跟陳光那種一頭從樹上栽下來完全不同。在他的手中,也握着一根繩索。不是飛龍抓,不過,用處卻差不多。
他用了十幾秒鐘的時間,在站在地上。
陸輝的眼睛亮了起來,就好像是個鐵匠,突然發現了一塊上好的鐵石一樣。
這是一個長的有些瘦削的年輕人,他的手臂很長,神情冷峻,眼神卻極為平靜,被無數雙眼睛盯着,被幾十杆槍指着。卻依舊将身軀站的筆直,可是,他卻一直站在樹後,一動不動。
這就像是一隻jing醒的豹子,卻偏偏帶着一股猛虎才有的王氣。
“你是誰?”陸輝輕輕的一擺手,讓手下将槍都收了起來。
“烈火!”幽幽的聲音響了起來,幹脆,利落,就像是他手裡的槍。沒有一點的遲疑。
陸輝扭頭望了一眼無蛋疼,這家夥的腦袋,就是被這個烈火給擊爆的。這是一個出手速度,幾乎跟他不相上下的人!
陸輝心中暗自驚訝,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年輕。
“能說說,為什麼殺了他嗎?”陸輝淡淡的道。
袁偉強jing惕的摸向腿邊的匕首,他能夠猜到,陸輝為什麼會對這個年輕人如此客氣,因為他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壓力。
“你想要找的玲珑鑽,我知道下落!”烈火的回答很簡短,不過所有的人卻都聽出了他的意思。
既然我知道玲珑鑽的下落,那你也就不用費心問了,因為無蛋疼已經沒有活着的價值了。
“在哪兒?”
“你先讓那個狙擊手出來,我才能去幫你将玲珑鑽找出來!”烈火平靜的道。
陸輝笑了,他知道,陳光一直在盯着這個年輕人。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沒有想到,這個烈火竟然能夠感受的到陳光的存在。
不一定用看,身為一個頂尖的狙擊手,隐藏起來的危險,一樣能夠觸動他們心底的直覺。
事實上,有的時候他們更相信這種直覺,而不是自己的眼睛。
陳光從一百米開外的樹上溜了下來,雖然,烈火一直沒有出手,可是,陳光也還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所以,他在開過兩槍之後,便将自己隐藏了起來。
不過,不得不承認,烈火的僞裝實在是好,或者說,他的神經實在夠堅韌,竟然能在這麼長的時間内,一動不動,一點破綻也沒露出來。
陳光靜靜的走到陸輝的身後,站住腳,沒有說話,可是一雙眼睛,卻躍躍yù試的盯着烈火。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高明的狙擊手。這,點燃了他心中的戰意。
“現在能去幫我找玲珑鑽了吧?”陸輝伸出手,安撫的拍了陳光一下,這才對着烈火道。
烈火點了下頭,然後,邁步便向外走。
他帶着陸輝等人去了村落中間,找到了無蛋疼的住處,然後,在房梁上面,找到了一個暗格,然後,從裡面取出了一個錦盒。
陸輝一看,正是玲珑鑽。
頓時大喜,随手遞給袁偉強:“快,馬上安排人,給老大送過去,越快越好!”
“是!”袁偉強雙手接過,轉身就走。
聶紅鈴卻再次用驚訝,意外的目光,望着陸輝的背影。他這麼毫不猶豫的要打野豬雇傭軍,如此費神的要找玲珑鑽,為的就是要送給他的那個什麼老大?
如此強大的一個男人,還有什麼人,能做他的老大呢?
聶紅鈴心中暗自嘀咕……
陸輝卻笑眯眯的望着烈火道:“小子,槍法不賴!我看你也是z國人,看在老鄉的份上,我便讓你跟我混吧!”
說完,也不等對方拒絕,扭身就走。
嘿嘿,你小子既然現身,既然怕死,那就别想着再走了。老老實實的為我效力吧。
走出門後,陸輝爽朗的笑聲,才傳到衆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