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愕然,仔細一琢磨才明白過來他丫說的是菊花,禁不住齊齊的惡寒了一下,滿頭黑線啊!
尤其是墨迹,吓的哎呦一聲,一屁股坐在了那裡。
和尚哈哈一笑,得意道:“你這貨怕什麼?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那感覺不銷魂?”
馬文泉本來正在為莫太橫雕刻頭像,此時忽然停下手,頭也不擡的靜靜注視着前方的虛無,充滿了詩意的道:“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陶令籬邊色,羅含宅裡香。幾時禁重露,實是怯殘陽。願泛金鹦鹉,升君白玉堂。”
胡來愕然扭頭:“啥意思?”
馬文泉閉嘴不答,韓雨有些無力的喃喃道:“你們就糟蹋吧,好好的菊花,從今以後算是毀在你們手裡了。”
馬文泉将手邊的東西一收拾,起身道:“老大,我們現在就走了。”
胡來不滿的瞥他一眼:“不吃了飯再走嗎?這天都黑了!”
馬文泉目光一瞟衆人:“就你剛才那幾句,你問問他們,誰還有那個胃口?”
衆人紛紛扭頭,惡心的不行。
韓雨笑着在胡來的肩膀上一拍,輕聲道:“這兒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胡來無辜的眨眨眼:“不就是念了首菊花詩嗎,至于的嗎?若是我給你們說說獸獸的黑木耳(内涵啊)……”
衆人滿頭黑線,慌忙朝外走,沒人理他。
韓雨邊走邊對馬文泉道:“你們路上慢點,記住,暫時不要跟東海幫的人動手,免得授人口實。等過幾天我便趕過去。在黑道大會前後,各個堂口的小弟便會分批返回的!”
馬文泉點頭答應,到了外面,他拍了一下還有些不甘不願的胡來:“走吧!”
“哎,老大你也忒是小氣,連個飯都不管,算了,不吃就不吃,那酒總得給俺們帶點吧?”胡來眼見吃飯是沒戲了,隻得退而求其次。
韓雨笑罵道:“你這和尚,酒色财氣倒是一個也不缺!都給你帶上了,就在車裡呢!”
胡來這才滿意的笑了,他們兩個要走,莫太橫也道:“老大,那我也一并告辭吧。出來的久了,我怕那邊也會出什麼狀況!”
“也好,雖然東海幫不太可能從你那邊動手,可也不得不防!路上小心點!”
谷子文,墨迹等人也紛紛上前,互道保重。
胡來等人這兒才上車離去,韓雨眼見天色已經呈現出了暮色,索性也喚回火影離開了訓練場。
他本想将谷子文等人也帶回來,可是他們卻以要留下來對部分小弟進行夜戰訓練為由,拒絕了。
回到住處,慕容飄雪已經哄了小桐羽睡着了。馮媽還沒有來,她一個人貓在沙發裡正上網。
韓雨将火影趕回了它自己的狗窩,這才走了進去,也不知道慕容飄雪這兒丫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竟然在那嘴角帶笑,連他進來都沒有發現。
“哎!”韓雨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慕容飄雪被吓了一跳,扭頭一看是他,這兒才拍着兇脯笑道:“你怎麼跟個鬼似得,出來也不先提前打聲招,吓我這兒一跳?”
嗯,是挺跳的。
韓雨很不厚道的暗自評估了一下,小丫頭其實真的挺飽滿的,因為在家裡的緣故,雖然外面依然還有積雪清晰可見,可是這丫頭卻隻穿了一件白色的低領毛衣,下面穿着一件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着一雙白色的襪子,蜷縮在沙發上,顯得悠閑而居家。
此時她拿手那麼輕輕拍打,顫抖的波浪弧形便雀躍不已,大有要跳下來之勢!
韓雨忙掩飾性的走到旁邊換鞋,嘴裡道:“我哪兒知道你竟然看的入了神,哎,你看什麼呢,笑的那麼開心?”
慕容飄雪的臉微微有些俏紅,淡淡的道:“沒什麼,就是逛逛天涯,的論壇,看看八卦!”
韓雨走到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微微吐了口氣,笑着道:“反正我也沒事,哎說說都什麼八卦,讓我也樂呵樂呵……”
“八卦是女人的特權,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也湊這熱鬧?”
“你這兒麼說可就性别歧視了啊,誰告訴你八卦是女人特權的?男女兩性的很多差異,都跟人類發展曆程、社會,文化因素密切相關,八卦之魂的差别也是一樣。”
“切。”慕容飄雪撇嘴不屑。
“看起來我是很有必要給你上一課了。”韓雨在沙發上挪了挪屁股,以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半躺着道:“你就說沉默吧,男人為什麼要具備這兒個品質呢?那是因為在以前的原始社會,男人是要打獵的,丫打獵的時候還在那裡東家長李家短,誰誰媳婦生了,誰誰閨女有人了那合适嗎?熊瞎子不一巴掌一個将丫的拍到泥裡才怪!”
慕容飄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韓雨得意道:“所以說,男人的沉默是長久以往的生活壓力所緻。但是現在時代不同了,現代男人說些遠離現實生活的八卦來放松自己,把壓力變成黃河水,那是行走江湖,健康第一的一種表現。快,說說,是誰誰又離婚了,還是那誰跟誰又結婚了?”
“什麼呀,我看的不是娛樂版的,我就是看的一些人的回帖。”
“那也行,撿着好玩的給我念幾條!”
慕容飄雪見他難得有如此“雅興”,知道拗不過他,隻得道:“嗯,這兒是一首打油詩,你聽着啊:大叔全部在搞基,正太弟弟技術低,女人含淚織毛衣,邊織邊罵娘希匹!”
韓雨端着桌上正冒着熱氣的茶杯的手微微一哆嗦:“有沒有不搞基的,我對這兩個字有些過敏!”
慕容飄雪目光一扭,臉上帶點紅暈,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麼說。
難道這丫頭正在看什麼隐秘的笑話?韓雨心中一動,一手端着茶,另一隻手猛的伸出将筆記本搶了過來,笑道:“既然你說不出來,那我就自己看。”
“哎……”慕容飄雪一時不察,再想搶回來已經遲了。
韓雨隻是拿眼一掃,便已經确定這兒的确是個帖子,隻是上面的話犀利無比。
隻見上面寫着某某回:“你姐夫已經不是那個讓她們合不攏腿的你姐夫了,你大姐還是那個讓他們精和諧盡人亡的你大姐。”
下面有人接道:“請不要叫我蘿莉,叫我大叔目标物。請不要叫我禦姐,叫我正太**器。”
“你那都扯淡,看咱這個:關雲長病補雀金裘,諸葛亮焚稿斷癡情。大喬姐官封弼馬瘟,小喬妹大戰流沙河。西門慶三氣周公瑾,李師師千裡走單騎。魯智深懷胎女兒國,潘金蓮三打白骨精。唐三藏藥鸩武大郎,豬八戒怒殺閻婆惜。沙悟淨毒設相思局,孫悟空初試雲雨情。史湘雲倒拔垂楊柳,林黛玉拳打鎮關西。勇晴雯揮淚斬馬谡,俏平兒煮酒論英雄……”
這可比墨迹的殺傷力大多了,整個神經錯亂啊!韓雨汗了一下,輕聲咳嗽道:“這兒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慕容飄雪将筆記本搶了過去,不滿道:“我就是随便逛逛,誰讓你看了?你怎麼現在回來了?吃飯沒?要是沒有,我去給你你弄點吃的。”
“你還别說,這肚子還真空着呢!今天也算是過年,總不能這樣餓着肚子過吧?要不你去炒兩個菜,咱們好好喝上一杯?”韓雨輕笑道。
咱們?慕容飄雪一頓,眼眸亮了亮道:“好,那你等着,一會兒就成!”
“我給你打打下手!”韓雨跟了過去。
“算了,你就在旁邊等着吃吧,别沾手了!”慕容飄雪拒絕道。
韓雨拿捏腔調道:“咱是少爺的身子丫環的命啊,這不自己動手做出來的東西,咱吃着不香。”
“去你的!”慕容飄雪被逗的咯咯直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韓雨笑呵呵的去将小炸魚拿了出來:“這兒個用油烹了,放上點蔥姜蒜,香的很!”
楚顔看了他一眼,輕笑道:“那你喜歡喝點什麼湯,我給你燒。”
韓雨想了一下:“木耳絲瓜湯吧,小的時候最喜歡喝了,這兒些日子回去也沒喝上,你會做嗎?”
“呵呵,你說的這是最普通的家常菜,我當然會了。”
“哎,那絲瓜有嗎?要沒有這點了可沒地買去!”
慕容飄雪微微一笑,去旁邊的冰箱裡拿了幾根絲瓜出來:“知道你喜歡吃所以早就備了兩根!”
韓雨笑笑,目光中卻露出一抹淡淡的歉意。
慕容飄雪大概是他所認識的女孩當中,最細心,也最了解他的了。隻是,他們沒有那個緣分。
他們相遇在對的時候,卻不是對的人。
慕容飄雪低着頭,拿着個削皮刀在那裡去着皮,萬千黑絲從她的耳邊垂下,原本就晶瑩剔透的恍若水晶般的耳廓,此時更顯得玲珑如玉,嬌柔欲滴!
她脖子修長,因為低着頭的緣故,白皙的皮膚彎彎的拱起一個欣長的弧度。
她全神貫注的去着絲瓜上的皮,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韓雨的注視。
或許,她的相貌不如靜汐,氣質不如楚顔,可她就是她,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代替的。
她的溫柔,恬靜,和那種眉梢眼角所遮掩不住的淡淡憂傷,讓她看上去别有一股魅力。
此時的她,是在為我下廚!
韓雨忽然想着,心中的歉意便越發的濃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