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上來之前,韓雨正半靠在牆邊,嘴裡叼着一根香煙,默默的抽着。胡來頂着大光頭,肥碩的嘴巴一張一合:讓李可兒給他喂蘋果。
這兒家夥身上滿是傷口,此時,動動嘴兒大概是他唯一能做的享受了。
陸輝臉色蒼白,正坐在椅子上輕輕的喝着熱水。
武柏坐在他旁邊,一碗一碗的大口喝酒。至于卓不凡,則拿着一盆不知道是哪兒個客人撒的魚翅,和從武柏那裡讨來的三碗不過崗,在哪裡引誘火影。
火影這兒家夥,明顯的學聰明了,除了韓雨受傷之後,它跟人硬拼了幾下之外,在這兒之前,它全都是在利用自己絕快的速度,和超卓的力量以及天生的個子優勢,在四處打遊擊。
傷在它爪子和牙齒下的屠龍戰隊小弟,至少得有十幾個。可謂是成績斐然,可很顯然,它對于自己沒能保護好韓雨而分外自責。
所以,此時正趴在韓雨的身邊,渾然不顧自己腿上的傷,也沒有理會卓不凡的誘惑,隻是時不時的伸出舌頭來舔一下韓雨的腿,以表示安慰。
靠在裡面的,則是天劫衆人。他們一個個的嘴裡叼着煙,互相吹牛打屁,強打着精神支撐着。
旁邊,則有幾個醫生,挨着給他們注射戰場上的軍用嗎啡。
四處都是煙霧,還有嘈雜的氣息,有點兒像是菜市場。不過,這兒并不能遮掩他們身上的疲憊和孱弱的氣息。
高強度的拼殺,讓他們的精力,體力都損耗到了極點。尤其是韓雨等人,面對的是劍門,不,應該是雅庫紮這兒個世界級的黑道組織,從十餘萬人手中挑選出來的高手,一場場的拼命搏殺,直讓人覺得,他們能夠活下來,都是一種奇迹!
便是胡來和卓不凡,也不過是強撐着自娛自樂罷了。若是可以,他們隻想就這兒麼一覺睡過去。
他們實在是太累了。
不過,當蕭炎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韓雨還是蹭的一下跳了起來,兇口的鮮血再次向外滲透,可是,他的手,卻迅速而堅定的握住了天策的刀柄。
陸輝幾乎同時睜開了雙眼,他的兩手,淩厲而快速的各自抄起了一把手槍,目光中殺機閃動,緊緊的盯着樓梯口。
手槍,是他讓人從劍門的那幾名槍手手中,撿來的。
雖然他的手斷了兩指,可是,這兒個世界上,能夠從他搶下逃脫人,依舊屈指可數。
他用槍殺人,隻用一個手指頭扣動扳機就夠了。
胡來躺着的身軀,猛的坐了起來,枕在腦袋底下的血紅色闆斧,輕輕的向上聊着,暗紅色的斧刃,森冷無比。
武柏,則是繼續喝酒,可是另一手,卻已經不動聲色的攀爬上了刀柄。
轉眼間,他們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沉澱了的更加血腥的殺氣!他們就像是一群受了傷的野獸,明明已經傷痕累累,可是一旦危險迫近,他們便會露出鋒利的爪牙。
此時的他們,更加可怕!
當蕭炎在樓梯口出現的瞬間,陸輝的槍便已經對準了她的眉心。
然後,他和韓雨齊齊的吐了一口氣。
重新坐了回去,韓雨對着胡來等人輕輕的一擺手:“蕭炎!”
衆人,頓時又變成了剛才的樣子。
可是,馬上他們就反應了過來。胡來兩眼瞪圓,扭頭道:“蕭炎?你怎麼來了?”說着,可能是觸及到了傷口,他輕輕的吸了一口冷氣。
武柏等人也不解的望了過來,隻見樓梯口,一個一身紅色,眉眼中透着一絲凜冽氣息的女孩出現在哪裡,正是蕭炎。
可是,衆人都有些愕然,韓雨給她下的命令,不是留守後方嗎?她怎麼會突然出現了?
不過,這兒并不是現在的他們所關心的重點。武柏緊跟着問了一句:“下面,沒有劍門的人嗎?”
“現在沒了!”蕭炎一看見衆人,全都傷痕累累,眉頭便已經皺了起來。
“暗蛇哥呢?”蕭炎沒有看見谷子文,心中便微微一沉!
韓雨等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韓雨急促道:“老船呢?我讓你派人護送他過來的。”
“我人都老了,哪兒有你們年輕人腿腳快?”一個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衆人便看見了邵洋。
親人啊!
一看見他的瞬間,包括韓雨的目光中,都露出一種興奮,驚訝難以自抑的神色。
“老船,你可來了,去,去……”韓雨伸手。那裡,葉随風正在給老船進行簡單的治療。可此時,他連說幾個去字,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武柏蹭的一下跳了起來,接着便是一摔。
邵洋伸手扶住他,笑眯眯的道:“年輕人,在江湖上混遇事不要慌。先讓子彈飛一會兒!”
說完,他在武柏寬厚的恍若岩石般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一抹膏藥,便貼在了上面的一道傷口上。
然後,邵洋直接從他身邊走過,進了他們所指的那個包間。那是葉随風的包間,在韓雨他們吃飯的時候,葉随風便在裡面準備好了簡易手術的設備,血漿,藥物,還有人!
武柏看着邵洋的背影進了房間,眉頭才猛的皺起,他一把端起旁邊的酒杯,咕咚咕咚的一口喝幹,這兒才哈着酒氣道:“這兒老船,從哪兒裡弄的膏藥,怎麼還是燙的?哎呦,哎呦……”
韓雨白他一眼,并不以為意。
蕭炎皺眉道:“暗蛇哥受傷了?”
韓雨點了下頭:“被子彈打中了兇口,就在心髒附近。得虧你和老船來了,不然……”
在葉随風告訴他們,谷子文被子彈傷到了心髒,十分危險的時候,韓雨也下定決心,帶領衆人再沖殺一趟,總好過坐以待斃的好。可是,卻被葉随風給制止了,因為,現在的谷子文,經不起一點的颠簸。當然,韓雨他們也是。
所以,在見到邵洋的時候,他們才會那麼的興奮。雖然,邵洋并不是萬能的,可隻要他在,暗蛇至少還有一分機會!
蕭炎目光輕輕的從韓雨等人身上掃過,又看看那稀稀疏疏的天劫衆人,眼中的凜冽之意越發的濃重起來,就好象是呼嘯的北風,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肅殺和寒意。
下面慘烈的戰場,已經讓她隐約的猜到了這兒場厮殺的碰撞,是多麼的激烈。可她依然沒有想到,傷亡竟然會如此嚴重。
嚴重到陸輝這兒個天劫的教官,都為之殘廢。嚴重到韓雨這個老大,兇口都插着一把刀,嚴重到胡來,武柏,卓不凡等人都有些奄奄一息,嚴重到谷子文陷入生死危機!
這兒已經不是嚴重了,是遮天不能承受之重!
蕭炎的眉頭輕輕的豎了起來,一股凜冽的寒意,便瞬間籠罩了她全身。如果說以前的蕭炎像是一個小辣椒,像是一團火的話,那現在,她就是在這兒火的外面,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我這兒就下去,讓人将劍門的人全都殺了!”蕭炎的嘴兒中,吐出一句殺意十足的話,轉身便要向外走。
“你站住!”韓雨急忙喝止住了她。
“你這不是胡鬧嗎?若是你真的下了這兒樣的命令,那就等于是在劍門跟咱們拼命。你想過沒有,這兒樣會讓多少的兄弟枉送了性命?柳鎮海他們都是倭國人,可是,劍門中更多的人,卻都是咱們z國人。”
“難道你想因為幾個倭國人,便讓咱們自己人先狠狠的鬥上一場,殺個血流成河嗎?那樣,豈不便宜了倭國孫子!”韓雨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臉色透着一種不詳的紅色。
胡來急忙道:“你别激動,老大,蕭炎她不是還不知道嗎?”說着,三言兩語将倭國人派了柳生鎮海化名來到z國,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目的,反正,最終建立了劍門的事情,簡單一說。
蕭炎皺眉道:“可這兒事情就這麼算了?”
“劍門衆人,其實也都是受害者!他們并不知道柳生鎮海的身份。”陸輝淡淡的道。
“我們身上的傷,那些死去的兄弟,還有那些屈死的劍門的人,這兒麼多年來被他們給禍禍的z國人,這兒些仇,早晚都得報。不過,是去倭國,找倭國人算賬,而不是跟咱們自己人!”武柏也難得的說了幾句。
韓雨點了點頭:“對,早晚,我們都得殺到倭國去,血染富士山。”
胡來一翻白眼:“你們不覺得,現在給咱們找些醫生來,更靠譜嗎?炎丫頭,你若是再不動作快點,我們幾個可就都挂了!”
蕭炎這兒才反應過來,忙轉過身,沖着樓下尖聲道:“王帥,你他媽的給老娘跑快點……”
韓雨眉頭禁不住皺了一下,随即苦笑。蕭炎畢竟不是一般的女孩,她連人都敢殺,更何況是罵個嘴兒?隻是,如此彪悍的她,以後,誰敢娶?
不過,王帥的到來,還是給衆人帶來了一針強針劑。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他的屁股後面,還有十幾個從漢魂醫院中挑選出來的醫術高超的醫生。他們擡着為外傷,甚至是小手術所準備的一切用品。
這兒也是韓雨為自己準備的後手,他知道,不管得手與否,今晚這兒一戰傷亡在所難免,所以,特意調集了醫生,并且暗中盤下了一座醫院。不過,為了他們的安全,他還是讓蕭炎派人,在他們後面将王帥等人送過來。
而如今,這兒一步棋總算是及時的趕到了,也盤活了全場!
“先給天劫的人醫治。所有重傷的兄弟,必須得保住他們的命。所以輕傷的兄弟,不得讓他們的傷勢再加劇!這兒是命令!”韓雨在見到王帥的時候,第一句話便是這兒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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