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揍死你!”馬文泉舉起了手,卻被韓雨一下拉住了。
“行了,你别演戲給我看了!”韓雨瞪他一眼,轉而對着羅純哈哈一笑,揚聲道:“行啊小子,你不僅有種,還有情有義。行,是個好料,那就按你說的,留在黃泉堂。不過你要聽着,保護好鐵手,若是他有個什麼閃失,我可跟你小子沒玩!”
“是,謝謝老大!”羅純沒想到韓雨這麼好說話,一時間也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才笑着道。
“謝我幹什麼?這都是你應得的,”韓雨瞄了他手上的鍊子一眼,有些意外的道:“九節鞭?你的武器?”
“啊!”羅純抓了抓頭,有些憨厚的道:“俺以前的時候跟着村裡的一個師傅,學過幾天莊稼把式。後來也沒找到什麼合适的家夥,便用了它。”
“能甩給我看看嗎?”韓雨笑着道。
“啊?”羅純沒想到韓雨還有這要求,不禁求饒的望向自家堂主。馬文泉深知韓雨的身手,更知道給他留下個好印象,對于羅純的未來的好處,所以連聲道:“臭小子,這麼好的機會,你還愣什麼?耍一套!”
“那行,我就耍一套,老大,我這練的不好,您可别見笑!”
客氣完了,羅純走到中央,僅有的三具屍體已經被擡走了,就連地面都被沖的幹幹淨淨。
他擺開了架勢,甩起了九節鞭。要說羅純剛才還真沒謙虛,他那師傅也就是個鄉下把式。
本來這種東西,在群戰的時候殺傷力不行,太軟,可也正因為如此,在單打獨鬥或者人數不多的時候,它完全可以憑借自己這兒的特性,用些詭異的招數,對手也難以提防。
可是韓雨卻看見,這兒家夥是生猛有餘,而詭異不足!他啊,沒用出這鞭子最大的特點,自然,也就失去了威力。
哎,有些可惜了,不過這小子的反應和機敏,倒是可以彌補下身手的不足。不過,身為道上的人,這沒有過硬的手段,總是有些美中不足啊!
韓雨心中暗自歎息,旁邊的馬文泉見了韓雨的反應,不由得湊了過來,微微一笑:“老大,這羅純的九節鞭不是當鞭子用的,而是拳頭!”
“哦?”韓雨正暗自不解,忽然瞥見場中羅純将手腕一伸,那鐵鍊子嘩啦啦一下,全纏了上去,已然是打完了。
看着鐵鍊子全部纏在了他的手上,韓雨目光一閃,望了馬文泉一眼,笑道:“他走的不會是跟你一個套路吧?”
馬文泉笑了笑:“一樣,全是野路子!”
“老大,我……”羅純收了手,剛想要回來,韓雨突然從旁邊小弟的手中那過一把刀,笑道:“别急,咱們過兩招試試!”
“這個,屬下不敢,老大……”
韓雨哪願意跟他扯皮啊,身子一晃便沖了出來,掄刀便砍。羅純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了。
當的一聲,韓雨的刀砍在了羅純的手上,發出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
羅純知道老大是不會讓他就這麼回去的,隻得打起了精神,用着自己纏滿了鐵鍊子的右手,跟韓雨打成一團。要說,他的身手也算是小弟中精英級水準以上的,可不說别人,單單是跟東海十二戰比起來,都還稍微有些不足。
不過他的打鬥經驗倒是十分豐富,怪招不斷。
韓雨進,他就用九節鞭纏繞在手臂上,那鞭子鋒利的前端,就像是個匕首似得,跟韓雨玩近戰。反正他的手臂纏上了鍊子,那就跟個鐵皮人似得,也不怕刀槍劈砍,抽愣子還能給韓雨一拳,那鋒利的尖峰,也頗有幾分殺傷力。
而韓雨若是去遠了,這家夥手腕一晃,那鐵鍊子就呼啦啦的飛了出去,給韓雨玩一招偷襲。這家夥若是打在身上,也夠嗆!
韓雨發現,說這小子不喜歡玩陰的,那真是太對不住他了。這兒哪兒叫陰啊,這簡直就是陰險!
“好小子,看招!”韓雨打的興起,猛的一轉身躲過了那九節鞭,嗚的一刀朝羅純劈了下來。羅純急忙将九節鞭朝着兇前一擋,當的一聲脆響,韓雨的鋼刀竟然在絕對的力量下,将他的九節鞭給砍斷了!
羅純的手臂也被帶的向下一沉,不過這小子的反應那叫一個快啊,他的手腕還在下沉的時候,猛的一甩,九節鞭的千端便像是匕首似得朝着韓雨飛了過去。
韓雨身子猛的向後一仰,冰冷的寒意貼着他的鼻梁骨就飛了出去,直奔後面看戲的馬文泉。羅純張大了嘴兒,剛想驚叫,韓雨忽然一探手,抓住了鞭鋒後的鍊子。
“呼,行啊,小子,身手也不錯!”韓雨直起腰,輕歎道。
“對不起老大,剛才我一時沒收住手,差點沒傷了你!”羅純輕聲道。
“得了,就你小子那水平還想傷到老大?我告訴你,差的遠了,老大這兒是讓着你呢!”馬文泉這個時候大踏步的走了上來,笑呵呵的道。
他這話表面上是在捧韓雨,可實際上卻是在替羅純開脫。
畢竟剛才羅純将斷了的九節鞭投擲出來的舉動,已經算是犯了忌諱。
“罵人無好口,打架無好手,剛才我們那是在較量,用什麼手段都不為過!再說了,真正要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将你的九節鞭都給弄壞了。”
“這兒樣,我回頭給人說一聲,讓人專門給你打造一條!算是我的賠禮!”
“屬下哪兒敢要老大的賠償?”羅純急忙笑道。他也看出來了,其實韓雨很好說話,而且身手高的吓人,有這樣的老大,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不管是誰,毀了人家的東西總是要陪的,更何況是咱們這些人吃飯讨生活的家夥?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韓雨擺了擺手。
羅純急忙告退,等他走了,韓雨才笑着對馬文泉道:“這小子很不錯,日後好好打磨一番,将會是個好手!”
馬文泉笑道:“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如果不是遇到老大您這位伯樂,這小子便算是千裡馬又有什麼用?”
“扯淡!千裡馬是跑出來的,又豈是别人說出來的?咱們這兒裡講究是騾子是馬,拉踹遛遛。”韓雨笑着回了一句。
有了羅純這一番攪和,他們的心情也變的好了許多。韓雨和馬文泉回了房間,讓兔子将那兩個内奸帶了上來。
韓雨靜靜的坐在沙發裡,抽着煙。鐵手坐在他的右手邊,見到那兩人進來,馬文泉的眼中立即閃過一抹寒光。人家都說,外賊好捉,家賊難防,果然不錯。他的住處因為韓雨和蕭炎都在的緣故,比平時森嚴了許多。
如今,整個地盤幾乎都是血斧堂的兄弟在管着,黃泉堂隻負責兩個場子,所以堂口現在還呆在wf的近兩百名小弟,有近一半被化成了侍衛,負責他這裡的安全。
除此之外還有馬文泉以前親自訓練的十二名黃泉戰隊的成員,剛剛的羅純便是他們的隊長,這樣的防禦手段,不敢說是固若金湯吧,可要不是有外人混了進來,便是被三四百人強攻,他們也能堅持半個小時以上,又何至于讓三個人便竄了進來?
“剛剛來的那三個人都死了,你們兩個是想死,還是想活?”馬文泉幽幽的開口了,他手裡輕輕的捏着那把雕刻刀,緩緩的轉動着。
“我們想活,鐵手哥,老大饒命啊,老大,我們,我們也不是故意想要做内奸的,而是東海幫的孫白毛不給我們機會啊,是他逼着我們這麼幹的!”那兩個小弟一見了這架勢,心裡先慌了。
又聽到馬文泉讓他們在死和活中選一個,倆人再也撐不住發軟的兩腿,噗通一下便跪在了那裡,連聲讨饒。
“想活?”馬文泉冷冷一笑:“那好啊,給我一個讓你們活的理由!!”
“我們,我們願意将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是是是,我們還知道有七八個是東海幫的奸細的人,現在他們都去訓練場訓練去了,我們知道他們的名字!”那兩人忙不疊的哭叫着道。
馬文泉眉頭微微皺起,他盯了兩人幾眼,冷聲道:“到底是七個還是八個?說清楚了!”
“是,是八個……”
“啊對,是八個,是八個!”
“将他們都寫下來!”馬文泉冷聲道。站在旁邊伺候的兔子急忙拿過兩張紙遞給了他們,那兩個小弟在來之前還私下裡商議,要用自己知道的信息為自己讨得活命的機會,不然,便是死也不說!可沒想到,被馬文泉一逼,便成了他們用自己掌握的那些信息來求的這個機會了。
兩人這時候也顧不得那許多,刷刷的寫下了幾個名字。
馬文泉坐在那裡好心的提醒道:“你們兩個可要聽好了,不要寫的少了,或者有對不起來的,不然,我便将你們兩個填進去!”
那兩人聞言身子又是一顫,那邊,兔子已經劈手将紙奪了下來,雙手遞給了馬文泉。馬文泉看了幾眼,上面的幾個人都是他跟東海幫之戰結束後歸附的。
眼中先跳躍起了森冷的殺氣:“孫白毛果然是個不錯的對手,好手段啊!”
說着,将那份名單遞給了韓雨。韓雨看了兩眼,也自笑笑,這本來就是難免的,隻怕東海幫中遮天的眼線隻會比這個更多,而不會比這個少。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啊,放進了鳄魚等三人進來,你說我現在要是将你們放了,孫白毛會怎麼對你們?”馬文泉微微一笑,淡淡的道。
騷年們,鮮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