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孫平天将手一舉,矢口否認:“你知道那個胡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會無緣無故的跑來到我們的地盤上生事嗎?這兒裡面若是有遮天的陰謀,我們一動,剛好跳進他們的套子裡。”
提意見的那個年輕人叫王海,是孫平天的親信,也算是東海幫後起一輩中頗為狠辣的兇人,前些日子因為一直留在趙東海身邊,所以并沒有和遮天親自動過手。
對于孫平天的說法他頗不以為然,不過他也知道孫平天并不是一個膽小怕怕事兒的人,所以遲疑道:“那咱們難道就任由他胡來?這兒麼做,以後那些商家誰還會給我們交保護費?”
王海挑眉道:“要不,我也帶幾個人去他們的地盤上鬧去?”
孫平天緩緩的搖了搖頭:“還是不行,如果這真是個陰謀的話,那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王海有些郁悶的道:“這兒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就這樣等着他嚣張完了再回去吧?那咱們的面子不說,以後兄弟們見了遮天的人,還怎麼能将頭擡的起來?”
孫平天皺了下眉頭,如果是在平時,他也就點了人殺過去了。大不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可現在,和諧時期啊,萬一對方給他下了套子,故意讓他将事情鬧大,那他這麼做,豈不是上了對方的套子?
雖然他猜不出胡來到底有什麼陰謀,可既然是人家算計好的,那自然也就沒有好去!可王海說的也沒道理,若是置之不理的話,自己這邊更沒有信心對付遮天了!
可那個胡來的本事他是見過的,甭說别人,就是王海這樣的上去三個五個的怕也不是那猛和尚的對手。孫平天暗自歎息一聲,正在為難之計,忽然手下的人過來報告:“堂主,有個人說是老大派過來的,正在外面等着!”
“嗯?”孫平天眉頭一挑:“老大派來的人,他說他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什麼葉随風!蠍子哥讓我過來問問,讓不讓他進來……”那小弟輕聲道。他可沒聽到過社團有哪兒位大人物叫這麼個名字啊!還随風?想想來人的形象,那小弟便有些想象,就那麼一塊頭,他飛的起來嗎?
“堂主,社團裡哪兒有這麼個人?媽的,搞不好是遮天的人跑到咱們這裡裝神弄鬼來了,我這就出去看看,把他抓起來問個清楚!”王海眼睛一瞪就想要出去。他來到wf的時候,葉随風才到了東海幫,所以他沒有和對方見上。
“站住!你小子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風風火火的毛病?”孫平天瞪了他一眼,然後才慢條斯理的道:“我昨天接到老大的電話,說有一位劍門派過來的軍師,幫着咱們對付遮天來了,名字就叫葉随風。老大讓我好生的招呼人家,不能怠慢了。我本來還以為他昨晚會到呢,想不到今天才來!”
王海愣了一下,幹聲道:“不會有這兒麼巧的事吧?”
“是不是,我們都要出去看看。你給兄弟們說一聲,列隊迎接!”孫平天一擺手便要向外走。
“不用了!”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便看見一個提醒碩大的大圓球滾了過來,他的身子胖的幾乎成了一個團,臉上也有許多的肥肉!隻是一雙小眼睛微微眯着,每一步落下,都給人一種地動山搖似得感覺。
所有的人第一眼看見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感覺,胖!
“我實在是餓的扛不住了,到現在還沒吃早晨飯呢,便讓他們将我帶了進來,孫堂主,您不介意吧?”胖子伸出了他肥嘟嘟的手,自我介紹道:“葉随風!”
孫平天有些愣愣的伸出手:“孫,孫平天!”
“客氣話先不說了,請問能先給我來點吃的嗎?我餓了!”葉随風咧嘴笑了一下。
孫平天寒了一下,一般人很難想象一個巨大的胖子,第一次見面便在那裡咧着嘴兒喊餓的景象,尤其是他還氣喘籲籲的,一副随時都要餓暈的樣子,這家夥就跟要吃人似得。
“我剛好在吃飯,要是不介意的話,就一起進來吃點吧!”孫平天幹笑了一下,身子朝旁邊讓了一下。
要說孫平天家的房門也不算窄了,可是葉随風進去的時候,還是禁不住稍稍立了一下身子,他随口道:“你們家的這個門設計的應該再寬點,這進進出出的多不方便啊?”
孫平天一翻白眼,心說平常的時候四個我一起并排進出都還富裕呢,再寬,再寬都能直接當車庫了!
“哦對了,剛才我讓他帶我進來的時候,說好了給他五千好處費的!”葉随風忽然站住腳,回過頭來道:“這五千塊錢……”
“我替您出!”孫平天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滿頭的銀發,幹笑道。
葉随風這才笑着重新朝房間中走去,孫平天回過頭來,緊緊的盯了那小子一眼,他的下巴上帶着一個幹冷的蠍子刺青:“行啊,嗯,蠍子,你小子現在長本事了啊,五千塊錢,為了五千塊錢你他媽的什麼人就敢朝裡放?”
“堂,堂主,不是的,你聽我說,他,他說是老大派來的,我,我也不敢阻攔啊,那五千塊錢是他提的,我,我沒要……”那小弟吓的變了臉色,他慌慌張張的解釋道。
孫平天兩眼輕輕一眯,望了他一眼:“如果他是個刺客呢,你跟我說這兒個還有用嗎?”
“海子!”孫平天擺了擺手:“将他帶出去,當着所有兄弟的面,按照規矩處理!”
“堂主,我可是跟了你三年多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海子,咱們兄弟一起出生入死,你,你為我說舉話啊!”蠍子可憐巴巴的望了王海一眼。
“堂主,蠍子畢竟是老兄弟了,您總不能因為一個外人……”
“就是因為他是我的老兄弟,是自己人,我才隻是讓你按照幫規處置,要不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我就讓人将他給沉河了!”孫平天目光一閃,冷聲道:“裡面那位可是在看着呢!”
蠍子聞言隻好閉上了嘴,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若是再求饒,那便有些讓人看不起了。王海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對不住了,兄弟!”
“堂主,這兒次是我錯了,我先下去了!”蠍子對着孫平天施禮道。
孫平天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海子,你去照顧他!”
王海點了點頭,他扭頭看了一眼屋裡的那人:“堂主,那人看上去……”
“行了,我有數!”孫平天打斷了他的話,王海隻好退了下去。孫平天眯着兩眼看了一眼房間中已經開始吃喝上的那人,暗自搖頭,老大說他應該有點本事,讓自己既要用他,又得防着他!哎,我這本來就夠亂的了,現在又加塞了這麼一位進來。
孫平天暗自歎了口氣,正是因為他摸不清出趙東海到底在想什麼,所以才會在葉随風點出蠍子的事情後,嚴肅處理。
天知道這位葉大胖子會不會将自己和遮天交鋒失利的事兒歸咎到自己對于手下管理不夠嚴格上來!既然不想被人抓住把柄,他當然就要嚴厲一些,隻是這些話又如何當着兩個手下的面說?
孫平天慢慢的走了進去,葉随風第一句話就讓他改變了對眼前這個胖子的看法!
葉随風火急火燎的往嘴裡填吧着桌上唯一的一盤醬牛肉,有些含糊不清的道:“那個小弟的處罰要快一點,我聽說遮天的胡來,正在鬧事呢……”
“你,怎麼知道我會處罰他?”孫平天有些意外的愣住了。
葉随風頭也不擡的道:“因為你是白毛,孫平天……”
有的時候,一個人的名字隻是單純的幾個字,可有的時候,這幾個字卻代表着一個人,他的行事習慣,思維方式,做事方法……
孫平天兩眼一眯,坐在了對面:“葉先生,來,您多吃點……”
網吧内,胡來眯着眼坐在那裡,仿佛睡着了似得。狂熊也郁悶的不行,想不到找了第一家,這經理便精的跟個猴似得,笑臉相陪,好話說盡,讓他一肚子火也沒處發。
這兒也就是專門來找事的,不然,現在他們都可以掉頭回去了:“……唉,我說你他媽的是不是出生的時候,基因突變了?啊,怎麼跟個豬似得,整個錢用的着這麼慢嗎?他要是不想交就他媽的直說,老子還不差這兒幾塊錢,信不信我他媽的把你這兒給砸了?”
“您,您再等等,喝杯茶消消火,錢我已經讓人去取了,應該快來了!”那經理陪着笑臉,小心的道。
“喝,喝個屁!老子這兒一早晨都喝了夠八杯茶了,怎麼着,你還想弄幾杯水将我們給撐死,然後你把那倆錢省了怎麼着?我可告訴你,你想清楚了,是那點錢重要,還是背着兩條人命重要……”
“大哥,您說笑了,說笑了,我絕對沒那個心思,這樣,我打個電話,給你問問,估計快到了……”正說着,那個被他派出去的小子跑了進來:“哎,來了!”
那中年人急忙迎了上去,他的手下才剛進來,後面呼啦啦的便闖進來十幾個小子,領頭的赫然是一個年輕人,染着黃毛,叼着香煙。一進門就嚷嚷:“誰他媽的敢在我們東海幫的地盤上收保護費呢,嗎的,站出來讓我瞅瞅!”
小黃毛大馬金刀的一站,叼着煙牛逼哄哄的道。
“是你爺爺,”狂熊噌噌兩步來到那小子身邊,大耳刮子掄圓了便是一個全方位的鍋貼,啪的一聲,黃毛被抽的原地轉了三四個圈,已經有些迷糊了。他捂着臉,傻傻的道:“你,你為什麼打我?”
“打你,我打的就是你!你小子他媽的出門沒帶眼睛啊,還是将他留在褲裆裡了?”狂熊反手一掄,啪,又是一巴掌。
黃毛眼淚都下來了,他瞪着狂熊,顫聲道:“你媽的,你敢打我,抄……”
“怎麼着,一巴掌還沒把你打醒是吧?還敢以下犯上?”狂熊瞪着眼睛,一把将他抓了過來,捏着他的眼睛道:“來,我看看你這兒雙招子是不是裝飾品,沒用啊?要不爺爺我給你換個led防霧的?”
“您,您到底是誰?”黃毛骨碌碌的掉了幾個眼淚,他見狂熊說話這麼牛逼,心裡已經先毛了,嘴裡甚至換了敬稱。
那邊的經理眉頭一皺,低聲問了一句他的手下之後,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因為他的這個網吧規模不小,每次上繳的保護費用數額頗為可觀,所以跟東海幫在他們這邊的負責人關系頗為不錯。
他的手下去将胡來鬧事的情況,找到那個負責人彙報之後,卻不想那家夥在請示過了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自己沒來,隻是派了個不知死活的手下來,而且還特意叮囑,不準告訴黃毛等人胡來的身份。
這兒他媽的叫什麼事兒啊,東海幫的人被遮天的人給揍了,還不知道為什麼?
“老子是誰?”狂熊笑眯眯的輕輕掃了那經理一眼,經理急忙努力的将嘴角翹了起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知道了,自己這兒點小九九,壓根就沒瞞過這位看上去有些粗魯的年輕人。
還玩人家呢?自己是被人家給玩了!
“我告訴你,你他媽的将耳朵豎好了,老子便是,東海幫的幫主,趙東海!”狂熊用手指頭戳點着黃毛的兇口,大聲道。
咳咳,其實俺也可以拆成兩章,四千字,兩千字一章也可以,但咱還是實在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