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餘座機關獸,看上去遠沒有剛才那些機關獸強大。他們隻有一人多高,随着墨者無敵這四個字的喊出,場中正在厮殺的墨者,幾乎全都奮不顧身的将身子撲倒在地。
在那些面具人和天狼社的小弟,還沒反應過來,那些機關獸便lu出了他們猙獰的利器。在他們本應是肩膀,身體,嘴巴的地方,全都lu出了一個個碗口般大的針孔。
嗖嗖嗖……
一道道飛針,就恍若暴雨一樣不斷的從那些針孔中飛shè而出。
二十餘座機關獸,幾乎可以将這大廳前面,厮殺的空地全部籠罩起來了。
沖的最快的那些帶着怪獸面具的人,首當其沖。
雖然他們拿着手中的戰刀,不斷的撥檔,可那些飛針有的是向上發shè的,這樣會從上面抛shè過來,有的是直接對着他們發shè的,還有的是直接朝着他們的tui部,甚至是膝蓋的方向而來的,可以說是上中下三路的立體式攻擊。
一把戰刀,即便是舞動成huā,又如何能夠擋的住?
噗噗噗……
四名帶着怪獸面具的小弟,在機關獸lu出的刹那,便擋在了自己同伴的前面,随即,身子一陣顫抖!一根根足有十五六公分長的森冷鋼針,就那麼chā在了他們的身上。
而且,這些鋼針的穿透力之強,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倘若是被shè中胳膊什麼的,倒還好一些,可是,有兩名小弟是被shè中了眼睛,一名被shè中了咽喉,竟然直接就要朝地上倒去,顯然是沒了生息。
剩下的人,雖然有了同伴的掩護,可是,胳膊上,tui上還是難免中招。
不過,這并沒能讓這些人後退,隻見後面的幾名帶面具人,一把将前面同伴将要倒下的屍體舉了起來,試圖讓他們替自己擋住鋼針,而他們則趁機沖到近前。
不到十米的距離,他們隻需要幾步就能沖過去。
然而,他們馬上就為自己這種愚蠢的做法,而付出了代價。因為,沒沖幾步,有兩名小弟便悶哼一聲,再次倒在了地上。
“媽的,有毒!”臉上的怪獸面具最大的那人,低低的喝罵一聲:“撤!”
随手抓住了一名天狼社的小弟,擋在身前,向後飛退。
當他退到安全的位置之後,才赫然發現,手中抓着的那名天狼社小弟,已經臉sè漆黑,嘴角含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這一輪機關所帶來的重大殺傷,遠遠的超出了他的估計。他的手下,隻剩下了兩人。正chou搐着倒在地上,俨然是活不成了。
十個人的小隊,在劇烈的厮殺中,死了不過兩三人,可在這可惡的機關下,卻倒下了足足有六七個。最後的兩人,也因為中毒而死!
天狼社這邊的人,更是幾乎被一網打盡。除了被鋼針shè死的之外,還有一部分,則是被面具男抓了過去,當成盾牌所緻!
而面具人這邊,剛才總共有四支隊伍加入了厮殺,其餘的三支隊伍,雖然死傷要少一點,可是加在一起,卻也至少死了六人,傷了十二三個。
等于說是四支隊伍,折損了三支!
“好厲害的機關獸,好厲害的心機,好狠的毒!”帶着龍頭面具的那人,兩眼輕輕的眯了起來。幽冷的聲音,從面具下發了出來。
這些機關獸,其實并不比剛才的那幾個鋼鐵守衛要強,他們并不能移動,缺少沒有防護xing,倘若一開始的時候,墨家便用他們跟鋼鐵守衛一起使用的話,那頂多也就是給天狼社造成一點傷亡。
可墨家等到現在才用,就不僅僅是對天狼社造成打擊了,就連他的人,也跟着吃了瓜落。
近三十人的陣亡,對于走jing兵強将路線的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近乎傷筋動骨的損失。
龍頭面具人的眼中,閃過一抹森冷而濃郁的殺機:“看起來,這些機關獸就是專mén為我準備的了!不過,你若是認為,區區死物,便能夠擋住我的話,那也未免太小瞧本少爺了!”
“阿仙,阿妖,你們帶人從側面攻擊。阿鬼,你帶人從房頂上下來。這些機關獸有死角,記得,不要全部破壞掉,要留兩個!”
“是!”被點了名的三人,立即行動了起來。阿仙,就是那個帶了仙人面具的人,他的手下死了三個,傷了兩個,此時還有一戰之力的還有五人。
他帶了五人,随手又抓了兩名天狼社的小弟,用刀bi着對方跟着他去了。
二十多名墨者,重新站了起來,走到mén口,跟星墨組成了最後的一道防線。雖然有早就約定的暗号,他們還是被天狼社,或者面具人的反擊,踐踏,還有誤中了毒針,而付出了不小的傷亡。
好在他們的敵人,傷亡是他們的三倍,四倍,甚至是五倍,才沒有使得他們的犧牲白費!
墨白山的眼中,閃過一抹遺憾之sè,不過,馬上就被更為強大的戰意所取代!果然,機關獸還是沒有辦法給那些面具男造成緻命的殺傷啊!不過,這又能如何呢?
他走到旁邊的牆上,将挂着的一把漆黑的戰刀拿了起來。家傳的墨子劍已經給了墨雨心,現在他的這把戰刀,是這一代墨者行會中的頂級墨匠親手打造的,所用材料采自深海寒鐵,天外隕石,雖然不算絕世好刀,卻也鋒利無匹!
墨白山單手拄刀,傲然而立:“大好頭顱就在此軀,何人來取?!”
幽冷的聲音,靜靜的傳到外面,透着一股子蔑視生死的灑脫和狂放。
回答他的是,是一聲聲的慘叫和巨響。那些機關獸開始被破壞掉了,墨白山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苦澀。他的前半輩子,于世無争,隻想好好的繼承墨家兼愛,非攻的思想,并将之發揚光大,卻忽略了對于力量的掌握。
有墨者行會在,倘若是他稍有争雄鬥狠之心,别的不說,單單是機關消息,便足以将墨園守的固若金湯。又豈能像今天似得?整個墨者行會的墨俠之流,也不過六百之數,擁有一戰之力的,竟然不過四百!
砰砰砰!
不斷的有機關獸倒下,不過,面具男那邊所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的。至少又有五名小弟倒在了地上,還有兩人受傷。在這種針上有毒的情況下,受傷和死亡基本上也就相差不遠了。
“殺!”
面具男最後的沖殺終于開始了,擋在mén口的四十來名星墨和月墨,雖然明知已經落了下風,卻還是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中漆黑的戰刀,開始了反抗。
帶着怪獸面具的人,可真是氣壞了。他的十名手下,竟然死傷殆盡。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所以,他第一個帶人,沖了上來,手中的兩把藍球般大的鐵錘,輕輕一遞,便有兩名星墨小弟吐血倒飛,狠狠的倒在了地上。
他一眼瞥見墨白山,頓時大吼一聲:“殺!”
手中的大錘,脫手而出,就像是一道流星,狠狠的砸向墨白山。
此時,依舊跪在那裡的墨東,也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個還低着頭,大錘,轉眼間便到了墨白山的近前。
墨白山眉頭一擰,剛要躲閃,一道滄桑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傷我少爺,問過老奴沒有!?”
說話聲中,一道幹枯的手臂,朝着大錘伸去。那足足有四五十斤的實心大鐵錘,再加上那帶着怪獸面具之人的一擲之力,怕不是得有上千斤。
然而,落在這幹枯的手中,卻隻是微微晃了一下,冰冷的鐵錘,便在離着墨白山大概還有二三十厘米的時候,生生的停了下來。
墨白山兩眼微微一愣,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喃喃道:“東伯?”
正是墨家的老管家,東伯!
隻是,此時的東伯,身軀已經不再佝偻,而是ting的筆直。他的兩鬓還是那麼的斑白,臉上甚至還帶着一塊塊的老人斑,然而,他的眸子中,卻漸漸的lu出了一種迫人的神采,整個人就像是一把戰刀一樣,充滿了淩厲而駭人的氣勢。
他并沒有回頭,隻是用微顯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少爺安坐,待老奴将這些鼠輩打發之後,再陪您喝茶!”
說完,拎着大錘,直接朝mén口撲去!動作之敏捷,甚至遠超那些訓練有素的星墨!
威威猛虎,垂垂老矣,然隻要戰心猶在,便仍可稱王!
兩名帶着小鬼怪面具的人,立即一左一右攔了過來,兩把戰刀,就像是兩刀長虹,帶着一陣凄厲的呼嘯,朝着東伯當頭劈下!
隻看這一刀的威勢,便可知他們的身手,便不比主攻的日墨要差!
東伯的眼中,lu出一抹灼熱的神采。已經有多久沒有跟人動過手了?大概有四五十年了吧!或許,世上的人們都已經忘掉了,墨家還有一個東伯。
不過,以後的人們,會記住的!
東伯前撲的身子,猛的向後一仰,刹那間,他的身體幾乎跟地面成平行的了。兩把戰刀就那麼落到了空處,而他手中的大錘,卻已經毫不客氣的拍在了一名面具人的肚子上。
狂暴的力量,直接将對方轟的倒飛了起來,整個腹部估計都被砸爛了。而他的另一手,也已經毫不客氣的搗在了另一名面具男的兩tui之間。
那小子原地跳了一下,作為面具人一方,第一個發出慘叫的,原地跳了兩下,便咕咚一頭栽了下去。
東伯的那一下,已經直接砸碎了他的蛋蛋。
再次起身的東伯,表現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反而更像是一頭下山的兇虎,手中的大錘,輕輕一掄,一名面具人便被拍飛了出去。
不過,也不知道是他反應慢了一點,還是身子的确不比從前了,在那名面具人被拍飛出去的時候,東伯的肩膀上,也被對方給劃拉了一下,帶起一道半尺多長的刀口。
東伯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手中的大錘,便脫手而出,直接砸向怪獸面具男,也就是剛才将大錘丢出去的那人。
那面具男雖然在對付星墨,可自從東伯出手,他的眼睛便一直在盯着對方。
此時,更是冷哼一聲,身子向後一揚,擡手便去抓錘,結果,竟然被那錘上的力量,帶的晃了兩下。
東伯已經欺身到了他的近前,一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黑sè戰刀,滴溜溜的打着轉,從他的肩膀上抹了過去。怪獸面具男悶哼一聲,身子極力躲閃,可還是被帶出了一道血sè,竟然是受了傷!
而東伯卻是志不在他,老爺子握着黑sè的戰刀,早就瞥見了站在龍頭面具男身邊不遠的墨揚風,此時,直奔他便殺了過去,竟然是毫不在意,四周那些帶着面具的強悍敵人!
您最近閱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