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他的妹妹,這兒本來不算什麼理由。
可是楊志博聞言卻是精神一震,他狠狠的點了點頭,眼中望着漸漸圍攏過來的東海幫小弟,兇光直閃。
不過,對方卻沒有直接撲殺上來。
癞皮狗緩緩的向前走了兩步,他揉着自己的下巴,陰聲道:“媽的,挺能打啊!不過再能打,你們還不是一樣死比了?識相的,最好投降,将赢了老子的錢都拿出來,不然,我讓你們兩個死在這裡。”
“癞皮狗,你别裝了,就你能調動這麼多的高手?哼,讓你們主事的出來吧。”蕭炎忽然冷聲道。
楊志博目光一閃,詫異的道:“主事的?”
蕭炎望了他一眼,低聲道:“你剛才說對了,他們就是沖着我來的。不過,這兒條癞皮狗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能調集這麼多的好手。”
“哪兒,哪兒有什麼主事的啊?我告訴你們,别跟我裝神弄鬼的,今天,要麼是投降,要麼便是被我們殺死!”癞子恨聲道。
“不說也行,隻要姑奶奶逃的了今天,我一定抓着你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蕭炎眼中冷光一閃,淡淡的道。
雖然是威脅,可她聲音卻依然清脆。但癞皮狗卻打了個寒噤,有的人威脅的時候咬牙切齒,可你完全能當他放了個屁。
可有的人,一句話,一個眼神,雖然平靜,卻是說的出便做的到。
蕭炎,顯然屬于後者。
“想,想逃的了今天,門,門都沒有,你們今天死,死定了!”癞皮狗結結巴巴的跳腳道。
“死?老子今天便是死了,也不過是給你下去探探路。我們堂主和老大,不會放過你的!”楊志博大聲笑道:“不過你放心,爺爺我會跟閻王老爺說一聲,給你占個好位子的。不過你若是生前做的壞事太多,那到了下面是進油鍋還是下刀山,那可就由不的你了!”
“你,你……”癞皮狗隻覺得身邊的冷風都涼飕飕的,吓的他渾身直哆嗦啊,他惱羞成怒的連連揮手:“上,上,給我弄死了他們!”
那幾名小弟聞言頓了一下,再次齊齊的撲了過來。
蕭炎如今隻剩下了一把柳葉長刀,再加上她玩了一個小時的賽車,剛剛又厮殺了一通,體力消耗不少,漸漸的便感覺氣力有些不足了。
那邊,楊志博也是渾身帶傷,按理說兩個人是堅持不了多少時間的。可沒想到的是,對方的實力似乎也一下降低了不少,出手雖然兇狠,卻并不再緻命,隻是不輕不重的想要給他們身上添着傷口,好像貓捉老鼠似得。
蕭炎隻是略一想便明白了,他們不是在等自己氣力散盡,以便活捉,便是在等着自己的大哥到來。
若是隻為了活捉自己還好,若是沖着黃泉堂來的……
蕭炎渾身打個激靈,隻覺得渾身冰冷,仿佛墜入冰窖一般,再看周圍的夜色似乎都充滿了一個個猙獰的面孔,他們就仿佛一群狩獵者般,在拿自己當誘餌,來釣黃泉堂的堂主,馬文泉。
這兒個念頭,讓蕭炎禁不住生出一抹絕望的念頭。這兒是一個陰謀,陰謀……
她心中大聲的喊着,此時她多想通知自己的老哥啊,可恨她現在根本沒有時間拿手機。
心中轉動着千萬般的念頭,她身子的反應自然慢了,竟然沒有察覺到一把刀朝她的肩膀砍了下來。
“小姐小心!”楊志博忙一把将他拉開,自己舉手迎了上去。
噗……
那鋼刀砍中了他的手臂,若不是對方用力不重的話,隻怕這條手臂都要生生被砍掉了。即便是這人樣,也傷到了骨頭,疼的楊志博慘哼一聲,冷汗一下就布滿了額頭,臉色慘白。
“猴子!”蕭炎一頓,幡然醒悟過來,這兒裡是戰場,不是走神的地方。
她冷喝一聲,身子一個倒翻,來到了那名東海幫小弟的身後,右手的柳葉刀在他的喉嚨上一抹,噗……
那名小弟便倒了下去。
那邊,楊志博卻被殺的隻有招架之力,全無還手之功,對方甚至還分出了四個人來截殺她。蕭炎冷喝一聲,不要命似得将手裡的柳葉刀舞動成一團,跟他們厮殺了起來。
猜到這是一個陰謀,一個可能針對馬文泉,針對黃泉堂的陰謀之後,蕭炎不再防守,而是進攻,進攻,再進攻。
因為蕭炎忽然想到,這兒棋局破解的辦法或許隻有一個,那便是死,她的死。
若她死了,馬文泉自然不會再來救援,自然也就不會再中計。如此一來,對方的陰謀自然也就成了瞎子的眼睛,擺設。
一切似乎隻要她死了,便不會再發生。蕭炎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若是能夠用她一個人的死,來挽救自己唯一的親人,來挽回他的事業,她願意。
她願意,人家可不願意了。
眼見意氣消沉的蕭炎突然發威,你給她一刀,她不躲不閃,反手就給你一刀。好嘛,你能弄死她,自己也得搭進去半條命,這買賣誰幹?
東海幫的小弟可沒有蕭炎這兒覺悟,他們說是拼命,可實際上還不是為了錢,為了上位?命是什麼?命就是本錢,賠老本的買賣,他們可不做。
當然,若是有人能奉獻一下,他們在旁邊跟着白撿點功勞,那他們卻是樂意之至的。空手套白狼,這兒樣的好事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四名東海幫的小弟幾乎都抱着同樣的想法,結果,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蕭炎舞動着她的柳葉刀,朝左邊那人一揮,結果才剛劈出去一半,而對方的刀明明已經要刺入她的兇口了,那人還是毅然決然,毫不猶豫的回刀,退步。
她又劈向右邊那人,結果手腕一動,刀還沒揮出呢,那人便已經退了一步。
于是,她又欺步上前,結果中間那兩人是忙不疊的退後啊!
一時間,蕭炎那就像是身上帶着瘟疫似得,所到之處,所向披靡,望風皆逃啊!
可這并沒有讓她感到開心,反而越發的凝重起來。
“猴子,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你沒有機會了。”癞皮狗見自己這邊已經掌握了主動,立即又得意的叫喚了起來。
楊志博手裡的陌刀有些無力的招架着,嘴上卻不肯服輸:“癞皮狗,你他媽的别得意,鐵手哥不會放過你的!”
“哎呦,吓唬我?你以為老子是吓大的?”癞皮狗冷笑着大聲道:“鐵手哥,你在哪兒呢,趕緊出來顯靈啊,你看看你的小弟吧,都被老子揉成餅了,你再不出來,老子可把你小弟給剁成肉醬了啊……”
“好大的口氣啊!”嘲弄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然後便聽見了低沉的機車轟鳴聲。接着是刺耳的刹車聲,就在車燈亮起的地方,一個機車一記漂亮的橫移,擋在了前面。然後,從車上下來一個人,他修長的身影就這兒樣不急不慢的走了過來,影子被燈光拉的老長,仿佛突然從幽冥地方歸來的索命厲鬼一般,帶着漫身的殺氣。
因為他的出現,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的凝固了起來,夜風更加凄厲,恍若鬼哭神嚎。
“老大!”
“哥?”
楊志博和蕭炎齊齊的驚呼,隻不過楊志博的聲音是充滿了驚喜,可蕭炎卻是充滿了擔憂。
來人正是遮天黃泉堂的堂主,鐵手馬文泉。
馬文泉邊走邊道:“剛才是你說的要砍我兄弟的?”
他在癞皮狗面前停了下來,微微眯着眼盯着對方。
癞皮狗的心都要不跳了,他臉色蒼白,嘴唇發青,滿臉的肌肉詭異的朝四面八方跳動着,大眼珠子向外凸出,活像見了鬼一般。他想要解釋,卻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憑你也配?”馬文泉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伸手,摁住了他的腦袋猛的一用力,呱唧一聲,癞皮狗被他給摔到了地上,暈了過去。
那邊的幾名東海幫的小弟在馬文泉出現的時候,便都停下了手上的攻勢,此時反應過來,卻是齊齊的爆喝,鋼刀猛然間淩厲了起來。既然引來了正主,這兩個誘餌當然也就沒用了。
馬文泉兩眼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細線,敢欺負他的妹妹?他冷哼一聲,就仿佛積攢了無數怒火的火山一般,爆發了。
他像是發怒的猛虎一般撲了過來,在快速的突進中,右手一揚,一把小雕刻刀便嗖的一下飛了出來,正中沖的最快的那名東海幫小弟的咽喉。
剩下的四名東海幫小弟中的兩個,依舊對準了蕭炎和楊志博兩人狠狠的劈下。剩下的兩人卻爆喝一聲,雙雙回身飛刀,朝着正撲過來的馬文泉便是兩記快刀。
隻從這兒反應迅速,攻擊淩厲的一點便可以看出,這兒兩人絕對不負精銳之名!
可話說回來了,所謂精銳那也得分跟誰比。
若這一招是沖着楊志博去的,那這猴子怕是真得夠嗆。可對上了馬文泉,夠嗆的可就是他們了。
刀光來臨的刹那,馬文泉的身子向後一仰,與地面呈現出了四十五度,可他的兩腿卻并沒有住下,而是沖進了兩人的懷裡。兩拳同時砸向了兩人的下巴。
噗!
堪比地刀級的兩個鋼鐵拳套啊,帶着鋒利獠牙的尖刺,就這樣刺入了兩人的下巴,帶起一片的血肉模糊。
那倆小弟是應聲吐血,身體倒卷飛出,眼瞅着是不行了。
那邊蕭炎的柳葉刀也刺入了她那對手的兇口,順勢一腳将他踢了出去。楊志博的那個對手正接連三刀想要一鼓作氣殺了他呢,馬文泉猛的一拳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幹淨利索的送他到下面去了。
楊志博喘着粗氣,身上的傷疼的他呲牙咧嘴,可死中得生又想笑,以至于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扭曲怪異。
那邊的蕭炎卻是着急道:“哥,你怎麼來了?他們有埋伏,就是沖着你來的。”
馬文泉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從容一笑,淡淡的道:“放心吧,你老哥不是那麼容易就上當的。我已經安排了羅純帶了黃泉戰隊在山下接應了,咱們走吧……”
“走?鐵手哥覺得自己還能走的了嗎?”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了起來。
馬文泉豁然轉頭,便看見身後的公路上,三十多名形容幹練,神情彪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他們一個個體态欣長,步伐矯健,走路帶風,目光凜然,竟然不比黃泉堂的精銳小弟差!
而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個面色陰寒,形容乖張的獨臂人。
一見到他馬文泉的兩眼便頓時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細線,冷聲道:“蠍子?”
嗯,遮天的一個叛徒快出場了,兄弟們猜猜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