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學跆拳道的年輕人,本來就懷揣着一顆江湖夢,一想起自己也能有一天,像胡來似得,霸道嚣張,踢人武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目瞪口呆,像sb一樣,便禁不住露出了興奮,向往的神色。
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歡呼雷動。
老虎有些不樂意的嘟囔道:“這些家夥,根本就沒有一個是真正想學武的,過來豈不成了一粒老鼠屎,攪和的我這武館都不得安甯……”
胡來掃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道:“你這小子能不能開竅點?你開武館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賺錢嘛,與其便宜了别人,還不如裝到自己兜裡。”
“再說了,這些小子知道什麼?你得引導,将他們從崇洋媚外,喜歡跆拳道的這個不良嗜好中引導出來,讓他們喜歡上咱們自己的玩意。日後沒準他們就是那個星星之火。”
老虎一想也是,這才重新樂呵起來。
可紅龍道場那邊,卻有人不樂意了。誰啊?那三個館主啊,他們好容易才拉了這麼些人,如今,全被胡來拉走,他們可就要喝西北風了。
“不行,你們不能去!”
“是啊,咱們都有簽的合同,這一學期還沒上完呢!”
胡來大踏步的走了過去,擡手就給了這三人,一人一個大嘴巴子,抽的三人是迷迷糊糊,暈頭轉向:“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喝多了是吧?你的老師,都做出人生最正确的選擇了,你們三個小癟犢子玩意,還在這叽歪個毛?”
“沒上完,你們就把錢還給人家。就你們這點料,還學人家開武館,踢館?知道丢人倆字咋寫不?”
三人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那些道服衆卻是一陣歡呼……
樸常青帶着半天才剛剛醒轉的樸常昊,還有那三個紅龍道場的館主離去了,來的時候五六十口子,走的時候隻剩下了五六個。
老虎提議,要将這些學生,分給老王一半。
畢竟,他的大洪拳跟樸常青對打了那半天,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他過來幫忙,他根本就撐不到胡來等人趕到。
老王自然連連拒絕,可最後卻拗不過老虎,隻得道:“其實,就算你将他們讓給我一半,我那裡也擱不下。我那點小地方,如今這二十号人,已經差不多算是極限了!”
老王自身雖然有武館,卻因為不善經營,再加上競争過大,規模遠不如老虎的猛虎武館。要說起經濟效益,更是隻能勉強度日。老虎能有現在,最主要的也是因為胡來這個名人的效應。
再加上他為人豪爽,自己本身又有别的事兒賺錢,往武館投了不少。
“要我說,老王,你那邊的武館,幹脆并到這裡來算了。你們兩個都是總教習,職位平等。這樣還可以給那些學生,更多一點的選擇。”胡來忍不住建議道。
“嗯,這個主意好!”老虎連連點頭:“我早就想跟王哥你說說了,就是怕你生氣,所以沒敢提。隻要你過來,這樣,你來當館主,我當副的都行。”
“你這麼說,可是臊我了!”那老王也是頗為心動,可館主卻是不肯當的。
當下兩人商議了一下,老王的大洪拳武館,并入猛虎武館,而從現在開始,猛虎武館不僅教授伏虎羅漢拳,也傳授大洪拳!
老王回去了,猛虎武館的衆人,也在老虎的命令下,全都散去。紅龍道場的人,有想來學武的,被告知三天内前來報名,不想學的,老虎也不想強迫。
等這些都處理完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了。
胡來并沒有向老虎仔細的介紹韓雨等人,隻說是自己的朋友。老虎也頗有眼力,隻是周到的給他們招呼吃喝,住的地方,多餘的話一句也不問。
“行了,我們剛才已經都吃過了,你就别忙了,先回去休息吧,你受的傷也不輕!”胡來揮手道。
老虎笑着告辭,剛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又轉回身,望着胡來道:“師傅,你這次回來呆幾天?”
“我這次回來是有事,要回寺裡一趟,呆不了幾天!”
“是這樣啊?那您好好休息吧,要是有事,随時給我打電話!”老虎有些失望的笑笑,這才扭身走了出去。
韓雨靠在沙發上,輕輕的打量着四周。這是一間不算小的客廳,完全是居家的裝修風格,沙發,電視,音響,電腦一應俱全。
在旁邊的牆上,則是一副猛虎下山圖。就跟下面武館正牆上的那副一模一樣,隻不過縮小了許多。那兇猛的老虎,活靈活現的遊走在山石之間,凜凜的殺氣,幾乎要破畫而出。
旁邊還配有一副對聯,左邊寫,猛虎下山一嘯山河動,右邊配狂風過崗三界鬼神驚!上面則是龍騰虎躍的四個大字,氣吞山河。
不說别的,單單是這份氣魄和豪韻,便讓人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韓雨收回目光,對着胡來輕笑道:“你這徒弟,對你不錯啊?”
胡來笑笑:“老大,您可别取笑我了,什麼徒弟啊,我都跟您說了,我們是按朋友處。以前的時候開這個武館,我是過來幫過幾天忙,可他也給我買了不少好酒!”
“你呀,這酒肉和尚當的,倒是讓人羨慕。哎,咱們明天去寺裡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别需要避諱的?你提前給我說說,省的到時候再出了什麼岔子,給你惹麻煩!”韓雨端着茶杯,輕輕的吸溜着茶。
奔波了一天,停下來的時候,喝杯熱茶放松一下,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對于老虎和老王等人,韓雨并沒有想将他們拉倒自己社團的想法,正所謂人各有志,他們既然是那種喜歡安安穩穩生活的人,韓雨自然沒有理由去勉強人家。
胡來也吸溜着茶水道:“那不會,方丈是個真正的有道高僧,内寺的衆人,也都是修行為主!灑脫自然,并不拘泥什麼。”
“那就奇怪了,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們方丈要見我到底是為了什麼!”韓雨輕輕的敲了敲腦袋:“你那邊,就沒有一點線索?”
“沒有!”胡來搖了搖頭。
頓了一下,他忽然向前湊了湊,滿臉感興趣的神色道:“哎,老大,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你是哪兒個高僧的轉世啊?”
“别扯淡!你上輩子才是和尚呢,你這輩子都是和尚!”韓雨沒好氣的道。
“我這輩子本來就是和尚。”胡來癟癟嘴兒,随即靠了回去,慢條斯理的道:“老大你還别不信,轉世之說還真有。至少,我們方丈會信這個,那xz的達來,般禅,那不都是轉世之修嗎?”
被他這麼一說,韓雨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他心中暗自嘀咕,隻希望不要被這個烏鴉嘴給說中了吧……
就當韓雨他們剛到登豐的時候,墨迹跟忘語已經先他一步,到了hn的另一個地方,xy。這裡便是他們此行的第一個目标,十二無常之一的玉兔。
廣寒宮,在普通人眼裡,隻是xy當地有名的一家帶星的酒店,可墨迹他們自然曉得,這裡是幽冥會設在xy的總部,
而他們的目标玉兔,就常年住在這裡。
此時,天色正晌午多一點,溫暖的陽光,懶洋洋的落在人的身上,帶着絲絲春天的慵懶。路上的行人,穿着已經不再那麼臃腫,經過了一冬的貓膩,他們重新換上了春天的苗條。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濃濃的春意。
尤其是那些貓了冬的少女們,急不可待的換上了短裙,絲襪,烏黑的頭發,慵懶的笑容,成為街頭一個個讓人流連的風景。
黑色的普桑,就這樣毫不起眼的在這滿是春意的天氣裡,停了下來。
高朋滿座酒水吧,在月宮的對面,是一家格調雅緻的酒吧茶座的結合體。晚上的時候,來這裡喝酒的多,白天的時候,卻大多是來這裡喝茶的。
黑色的普桑就停在了酒水吧面前,車中,下來了兩個人。
當先的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閑裝,後面的那人則帶着眼鏡,穿着一身正裝。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恍若老朋友:“有包間嗎?”
服務生自然是連連點頭,将兩人讓到了包間,上了一壺普洱,便退了下去。
“忘語,咱們到這裡幹什麼?”司機打扮的人開口了,這兩個人,正是忘語和墨迹。
忘語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他靜靜的靠在沙發上,淡淡的道:“等人。”
墨迹不說話了,他知道對面這個人除非是有必要,不然,你絕難看見他一點笑容,聽到他多說一個字。
這是一個天生的殺手,或者說,他具備一個優秀的殺手所具備的一切素質,包括演戲和沉默。
兩個人默默的喝着茶,忘語顯得很冷靜,隻是慢條斯理的品味着手裡的茶香,就好象他是專程來喝茶的一般。
墨迹則是一杯接着一杯,轉眼間,一壺茶去了一大半。當他再次倒滿的時候,忘語終于說話了:“你能不能少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