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一愣:“去南方,幹什麼?”
“我聽大姑說是去南方尋求發展,可能是想自己親手創業吧!”其子瞄了韓雨一眼,小聲道。
韓雨腳步頓住,創業?那劉陽他是了解的,這兒家夥雖然算不上是富二代吧,卻絕對是那種家裡有樹他乘涼的主,他手裡那點錢全都是他的父母幫襯着賺出來的,長這麼大小,幾乎就沒怎麼離開過天水市。
現在他竟然跑到了南方?韓雨眼中閃過一抹歎息。他知道劉陽看上了楚顔,卻絕沒想到這兒件事情會讓他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
“他是自己去的嗎?還是跟我大姑一起?”韓雨重新向前走去。
其子跟在後面道:“他自己。聽大姑說他隻拿了五萬塊錢,說是要去闖蕩出一番事業出來。現在就連大姑也不知道去了哪兒裡。”
韓雨點頭:“由他去吧,一個隻知道躲避風雨的小鳥,竟然有勇氣去面臨外面的世界,也算是一種成長。”
他來煉油廠的目的是看望一下忘語和他的忘語小隊,墨海和七八個忘語小隊的兄弟還在值班,韓雨來的時候他們正在清掃裡面的積雪。
“這兒大過年的,你們不貓在房子裡喝酒,還出來掃雪?這兒廠子動手還有兩天呢,着什麼急啊?”韓雨站住腳步笑道。
墨海正耷拉着一個袖子,用僅有的一條手臂在那裡推着掀,見了他忙将手裡的家夥丢到一個小弟的手裡,走了過來輕笑道:“這不是剛剛吃飽喝足了,覺得這渾身的氣力沒地方用嗎?老大,其子哥,過年好!”
韓雨點頭:“行了,哎,你沒回家啊?”
“沒,反正餃子都已經吃完了,早點回去晚點回去都一樣!”墨海笑了一下道。
“蘇前他們呢?”
“都已經回來了,我們分開掃雪。老大要找他們嗎?”墨海輕聲道。
韓雨點頭:“讓他們去餐廳吧。我有幾句話要說。”
墨海忙答應下來,轉身自去尋找其他忘語小隊的成員。韓雨則好其子一起去找忘語,這兒家夥正靠在陽台上,懶洋洋的擺弄着幾張撲克牌。
聽到韓雨他們進來的腳步聲,他頭也不擡的道:“昨天隻把我擡了回來,怎麼将我的牌都丢在那裡了?那可是特制的,若是丢了再想找回來就難了。”
韓雨毫不客氣的在他的對面坐下,笑着摸出煙來,點上一根撇嘴道:“還說呢,昨天其子和你都喝醉了,我能把你們活着帶回來就不錯了。”
忘語擡起頭,他緊緊的望着韓雨:“昨天,我喝醉之後是不是說什麼了?”
韓雨笑道:“你說的可多了,你指的什麼?”
忘語靜靜的望了一會,重新低下頭淡淡的道:“哦,沒什麼!”
韓雨這兒才松了口氣,他知道那個三生石很有可能是忘語藏在心底的秘密,隻有真的喝醉了才會失口說了出來。可是在他的心裡,卻顯然是不想讓被人知道他的秘密的。所以韓雨才會矢口否認。
“我昨天怎麼把紙牌發到石柱上去了?”忘語又問。
韓雨輕笑道:“靠,你這兒推的倒是幹淨,昨天不是你非要給我表演什麼拿手絕活的嗎?不過說句老實話,你那一手真挺不賴的,不如教教我如何?”
其子忙也湊了過來笑道:“那也教教俺,拜師也行啊!”
忘語兩手在面前散開的紙牌上輕輕一搭,就恍若電視中的賭神一般,所有的紙牌便像有了靈性一般嘩啦啦的扣在了一起。忘語輕輕的洗着牌,淡淡的道:“從将牌扔出去到能夠殺人,我總共用了七年。從能殺人到随心所欲,又用了七年。你們若是不嫌慢,我便教就是,也省的你們說我藏私。”
其子一聽忙撇嘴道:“算了,算了,我還是不學了。”
韓雨也禁不住點頭,七年的時間,有這功夫他還不如将無名心法練到第二層呢。
他和其子又跟忘語說了會話,交代了一下年後要開展注意的事情,這兒才起身來到餐廳,忘語小隊的人都已經集結好了。
韓雨望着站在最前面的墨海,蘇前和方槐三人,掏出煙遞了過去。然後又挨着給在場的所有兄弟都發了一根,忘語小隊如今是三十二個人,他那一盒煙竟然不夠發的。
其子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一見他的煙盒沒了,忙将自己兜裡的煙掏了出去。
所有接到煙的小弟紛紛笑着道謝:“謝謝老大!”
“哎,謝老大賞……”
韓雨笑呵呵的擺着手,這兒才正色道:“今天,過來看望一下大家,給大家道一聲辛苦!”
“有啥辛苦的?老大出了那麼多的錢養着我們,我們隻做這點小事,大家夥心裡都過意不去呢!”墨海帶頭回答,衆人紛紛笑着點頭,說什麼的都有,氣氛一下熱鬧了起來。
韓雨笑着站在哪兒裡,等他們的聲音小了,這才繼續道:“你們的工資高,是因為你們付出了。這裡就是我的大本營,隻有這裡安然無恙,我才能心無旁骛的在前面跟人較量。若是這裡亂了,我的心也就亂了。大家盡心盡力的替我守着,勞苦功高,我向大家道謝也是應該的!”
“如今咱們忘語小隊的全體成語都在這兒了,今天我來一是看看大家,給兄弟們拜年,二來則是宣布一下對于咱們忘語小隊的最新決定。去年大家的成績我都看在眼裡的,而從現在開始,凡是在這裡呆滿三年時間的,回頭直接升社團四星小弟,任隊長。有立功表現的,三星!”
衆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激動的表情,身份和地位的上升,可不僅僅是金錢上能落下實惠。出來混最講的,不還是個出人頭地嗎?韓雨的這兒一番話,無疑為他們鋪墊出一條金光大道。
“兄弟們,這兒裡是我的家,我将我的家托付給大家,便是将我的身家性命,将我的爹娘老人托付給了大家。在這裡,我拜托大家了。”
說着深深的一鞠躬,
衆人紛紛閃身,墨海手忙腳亂道:“老大,您可千萬别這麼說,折煞我們了,真的。不說别人,我們哥仨的命是您給的,我們便是死也絕不會讓二老受到一點委屈的。隻要有我們在,咱們這兒裡便不會有任何問題。”
其他人也紛紛稱是,韓雨點頭道:“謝謝兄弟們,謝謝大家!”
“今天是過年,我也沒帶别的,就帶來了十把趁手的家夥和十壇子老酒。家夥回頭讓忘語給你們發下去,酒嘛,現在就喝了。今天,大家夥是不醉不歸!”
衆人再次哄笑,那邊早就已經有其子吩咐好的廚師擺好了酒宴。衆人落座,韓雨和忘語,其子,蘇前,墨海,方槐幾人坐了一桌。
衆人觥籌交錯,喝的十分開心。韓雨跟蘇前他們喝了幾個之後,又挨桌敬酒,幾乎每一個人的名字他都能叫的出來,這兒讓這些小弟都非常感動。優渥的待遇,真誠的老大和還算簡單的工作,讓他們心中都不禁生出效死之心。
喝過了酒從煉油廠出來,韓雨回了家。得知他今天要回去的韓家衆人早就在家裡等着了,此時自然又是一番離别場面。韓天将給他帶的炸魚,一袋花生放到了車上,韓雨和家人告别之後發動了車子。
這回他不僅帶回了慕容飄雪,還有小桐羽。馬上就要過年了,小桐羽也要開學了,所以也跟着他一起回了天水。
而此時在wf,一場針對遮天的陰謀卻在悄悄的展開着。
葉随風那肥碩的身子将一個藤椅都塞的滿滿的,一雙肥碩的大手輕輕的忽閃着臉上的汗漬,在他們面前是個火盆,上面一個細嫩的小羔羊正在烤着。
烤羔羊的是是一個壯碩的蒙古漢子,他用白色的毛巾包着頭部,一雙粗壯有力的大手穩穩的轉動着支架上的羊羔,右手靈巧的将旁邊的一些鹽巴,材料塗抹其上。
金黃色的羊肉被烤的噼啪作響,那圓滾滾的油滴落了下去,火焰頓時升騰了起來,房間中頓時溢滿了濃郁的肉香。
孫平天微微眯着兩眼,靜靜的望着大漢,眼中時不時的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這兒人加巴格達,是葉随風找來的,據說實力已算黑榜排名前十的殺手,而他的弟弟,彎刀巴圖魯也是有名有号的黑榜殺手,隻是前些日子刺殺黑衣,結果折了。
這巴格達此番前來,顯然是找黑衣晦氣的。
“肉好了!”巴格達右手一把小銀刀,快速的在羊肉上飛過,一片片薄如紙片的羊肉便齊刷刷的飛了起來,落入旁邊兩個白色的瓷盤裡。
他端起兩盤羊肉分别遞給孫平天和葉随風,葉随風是接過來就吃。一雙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等那羊肉一入口頓時便眯的看不見了。但見他兩手齊出,邊吹着熱氣邊朝嘴裡丢,還含糊不清的贊道:“嗯,好吃,好吃!”
孫平天卻是眯着兩眼看向了巴格達的手。那一雙手十分的粗壯,卻并不給人笨拙的感覺,手指肚上,拇指上全都是粗粗的老繭,顯然是常年摸兵器留下的印子。
而剛才他所不經意間露出的一手,更是讓孫平天暗自咂舌不已。
至少他便沒有那份眼力,和腕力能夠将羊肉削的像他這般齊整。
孫平天忍不住道:“巴兄好身手。”
巴格達淡淡的道:“現在是烤羊肉,又不是殺人,身手好壞和羊肉好不好吃有關系嗎?”
孫平天分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眉頭頓時向上挑了起來。
對方雖然是黑榜的殺手,他并不想招惹,可他好歹也是東海幫的高層幹部,如今又是在他的地盤上,對方從一到這兒裡便對他不理不睬的,孫平天禁不住有些惱了。
他眯着兩眼,冷笑道:“在這兒裡,我點頭說好,那巴兄便是烤的再差那也是好的,可若是我說不好,那巴兄便是烤的再好,也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