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此時身邊還有十九個人,其中殺手十名,軒轅衛九人,
被他散布在四周獨自潛藏,作為眼睛的殺手,還有十六人,可以說,這一次對于斬殺胡來的行動,他是極為重視的,
可是現在,他所想象中的騷亂情形并沒有出現,這也就意味着那十六個人,隻怕已經兇多吉少了,
所以,眼下他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手下這些人,
可是,就算他早已經做好了要付出代價的準備,真的看到自己手下的人,不斷發出慘哼倒地時,心還是一下涼了下去,
秦川是最先跳下來的,他身手敏捷,即便是下落的過程中,依舊還保持着足夠的警惕,所以,十分順利,可他手下的人就不一樣了,
先是耳内傳來一聲尖銳呼嘯,秦川沒反應過來,便看見二樓的一個侯爵級殺手,失手掉落了下來,然後,便是兩名軒轅衛,
媽的,是弩箭,
秦川目光終于捕捉到了那帶來死亡的痕迹,心中一寒,突然遭到射殺,對于他手下的打擊是十分嚴重的,
至少有六七個人,在心慌意亂之下,主動跳了下來,結果,從二樓跳下來還好些,兩個從三樓跳下來的,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身為殺手,他們往往将自己隐藏在暗中,像是獵人一樣,悄悄的将獵物鎖定,然後通過各種手段靠近,再以強大的爆發力,和過人的殺人技巧,來最快的解決戰鬥,
這也注定了,他們更擅長的是刺殺,而不是面對面的較量,
現在,他們從暗處被轉到了明面上,而他們的敵人,卻将自己隐藏了起來,雙方等于調換了一個位置,豈有不悲劇的道理,
然而,對方的攻擊卻并沒有完,
對面的弩箭還在不斷的飛射過來,所以,他手下的人雖然已經落地,可又折損了三人,更有五人受傷,
到了這份上,秦川已經不想着将他們帶出去了,
他現在想的是,自己這邊能否在折損殆盡前,給與對方一定的殺傷,
“快,沖上去,靠近。”秦川聲音響起,他的身形也是最先動起來的,一動起來的秦川,就好像是一頭發威的豹子一樣,速度快的驚人,
而他手中的那把黑色的三棱軍刺,更是不斷的挑撥着朝他射來的弩箭,
他手下此時還有一戰之力的十三個人,包括五個受傷的,紛紛學着他的樣子,從對面沖了出來,然後,朝着對方的黑暗之中沖了過去,
秦川不是沒想過,要貼着牆根,快速的竄進兩邊的商場内進行躲避,奈何現在,整個商場竟然齊齊的關了門,他害怕自己的人在強行破門的時候,會被對方毫不留情的一一予以射殺,所以,這念頭才剛剛升起,便被他給否決了,
強沖,引起混亂,趁機逃脫,
這便是秦川心中最真實的打算,所以,他沖的很生猛,
嗖嗖嗖……
一道道漆黑的弩箭,從對面射了過來,這時候,秦川已經能夠借着夜色,看見對面的身影了,在這裡,要說一下他們所在的這個名叫汪清的小城,汪清并不繁華,甚至,連夜晚之後,街道上的路燈,都有不少是瞎的,
在一開始的時候,秦川并沒有對此産生懷疑,因為據他所知,z國在管理方面的确存在着許多漏洞,尤其是在這些小事上,
可是,現在他卻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些路燈被毀壞,是有着陰謀的,
因為沒有了燈光,本來是利于他們隐藏身形的,可是,現在情勢調了個,那倒黴的自然也就是他們了,
秦川的目光中,已經可以看見那些半蹲在地上,一身漆黑,甚至連臉上都塗抹了油彩的遮天小弟,更看見了他們端在手中的弩箭,
一陣陣密集的箭雨不斷的響起,秦川手中的三棱軍刺舞動的更快了,心中卻是暗罵,這他媽的還是弩箭嗎,根本就是個小型機關槍嘛,
秦川的這種判斷,并沒有錯,因為對面那些遮天小弟手中,所舉着的,正是連擊弩,一弩十矢,在這種寬度不過十幾米的街道上,實在是殺傷力最盛的時候,
以秦川的身手,沖過這十幾米,不過是兩三秒的功夫,可是,連擊弩的不斷射殺,卻讓他愣是花了四秒還多的時間,才沖到近前,
身子在地上滾動一圈,秦川左手一撐,身子在離着地面三四十公分的高度上,手中黑色的三棱軍刺微微上揚,好似出擊前的毒蛇一樣,瞄着一名半跪在那裡的遮天小弟的面門就撞了過去,
他的耳内,已經響起了一陣陣的慘呼,不過,這些聲音幾乎沒有發出,便全部被咽了回去,這讓他知道,隻怕得有一半的人,得倒在這十幾米的死亡沖鋒上,
這,讓他的這一擊,也越發的淩厲,
可是,眼瞅着他就要得手的時候,那名小弟忽然就那麼向後直直的摔了出去,然後,他的眼中便捕捉到了一雙小腿,還有一截泛白的冷光,
刀光出現的時機,極為刁鑽,别說秦川此時是全力出擊,就算他留有餘力,也未必能夠躲開這道刀光,
所以,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秦川的右手,頓時變的麻木起來,而那冷光卻十分霸道,陡然突前,自下向上的朝着他撩殺了過來,
本想打人個措手不及,卻不妨自己竟然失了先機,不過,秦川卻沒有慌亂,他身軀陡然站了起來,間不容發的一個側身,然後,手中的三棱軍刺順勢挑了過去,
凄冷的刀光,擦着他的兇口落到了空處,
可秦川的三棱軍刺,也沒得手,對方一個後仰,任由三棱軍刺刺在了他上方的空氣中,手中的白色刀光則趁勢一拍,生生将秦川拍的向後退了三步,
這時候,秦川才看見站在對面的人,
一身白色長衫,神色清冷,手中握着的則是一把帶着弧度的細長白刀,
“白河愁。”秦川嘴角幹澀,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名字,
“秦川,你走不掉的。”來人正是白河愁,他手中的長刀靜靜的耷拉在腿邊,然後,朝着秦川走了一步,便站住了身子:“有我在,你也殺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