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靜看到我臉上微妙的變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别誤會,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畢竟我還是你老師嘛!”
我鎮靜的咳嗽了兩聲,點了點頭,心裡又想着晚上發生點什麼,又想着這樣好像有點對不起紅羅。但老師都張口了,她還是一個女人家,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就點點頭應承下來了。
曹靜老師高興的在地上給我鋪了地鋪,邊鋪邊說:“小狗,你是不是跟你姥爺一樣,有些什麼特殊本事?”
“沒有,我就是一普普通通張家堡的孩子,那些東西我也不懂得。”
她點點頭,又問我:“那你有什麼打算麼?我是說,今年初三讀完之後。”
“還沒想好呢,我就是一随遇而安的主。倒是曹靜老師你呢?你男朋友現在也沒有了,你一看就是大城市裡過來的,難道在這裡繼續躲下去麼?”
曹靜老師歎了一口氣:“其實他消失了我也想明白了,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歸宿,我何必那麼強求呢?以前是自己執念太深,該放下就得放下。我打算今年教完你們最後一年,就回去了。”
紅羅才剛剛特意跟我道别,現在曹靜老師竟然也要離去。隻是大城市恐怕很好玩吧,不比我們張家堡,窮窮破破的。
已經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所以我們兩個人就分别的穿着衣服進入了各自的被窩。曹靜老師明顯有心事,我看到她在床上輾轉發側,還時不時的傳來一聲歎息。而我自然也是有心事,心中想着剛剛紅羅跟我說的那一番話,腦子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
第二天我醒來的比較早,趁着曹靜老師還沒起床趕緊的過去撒泡尿就走了。雖然她是老師,我是十六歲的學生,但是畢竟她是女的我要是男的,如果被别人看到我們倆這樣過了一夜,還不知道被村裡人說成啥樣呢。
但是我沒想到當我剛打開曹靜老師的家門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姥爺蹲坐在旁邊,抽着旱煙。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怎麼臉脹的通紅,叫了一聲姥爺。
姥爺磕了磕煙灰說:“我終于明白你爺爺以前為什麼這麼喜歡抽煙了,因為抽煙跟喝酒一樣,能麻痹自己的大腦。”
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尴尬的問:“姥爺,一大早上的你怎麼在這裡?”
姥爺站了起來,臉上似取笑我一般的表情:“怎麼,昨天跟你曹靜老師,那個啥了?”
他這樣一說我更不好意思:“姥爺,你開什麼玩笑,隻是曹靜老師她害怕,我留下來陪她一晚上。”
姥爺笑的很壞:“就沒發生點别的?”
我這才發現原來姥爺也有不正經的一面,心想我們爺孫倆在曹靜老師家門口總不太好,就轉身朝家裡走去。
姥爺在後面跟了上來:“說正事,那件事解決的怎麼樣了?”
“哦,查出來了,村長真是自作自受!原本曹靜老師就所以來張家堡,就是想和她那死去的男朋友多待一段時間,她說她能感受到她男朋友就在身邊。可那天村長竟然想非禮曹靜老師,估摸着是曹靜老師的男朋友上了他的身,報複他的。”
姥爺點點頭:“那她男朋友的鬼魂呢?”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相告,告訴姥爺昨天紅羅來了,又救我一命的事。
姥爺本來就是一個看熱鬧的态度來的,就算聊到正事的時候,表情也有一絲戲谑,但是聽到紅羅的事的時候,他嚴肅的很:“你是說,那個紅狐來鴿子山,就是為了那個斷崖?而此時她快要離去了?”
“嗯,是這樣,怎麼了?”
“那言外之意是不是說,那斷崖的秘密已經被她知道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姥爺為什麼你這麼在乎這個?”
姥爺好像沒聽到我說話一樣:“不可能,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絕對不可能登頂的!”
我不懂姥爺在說什麼,但是我想到了姥爺好像知道紅羅的身份,就問了姥爺。
姥爺卻還是那種怅然若失的狀态,口中一直說着不可能,不可能。
随後姥爺在我想繼續追問的時候突然朝村外走過去了,他走的很快,明明是一步步走的,但是給我的感覺卻好像每一小步都是一大步,我都跑着追過去結果還是追不到。不過我看到了姥爺前去的方向,那邊是鴿子山,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讓他如此的失神,竟連自己的外孫都不管不顧,但這卻是我見過姥爺最失态的一次。
不知道為何,我心裡總有種很不安的感覺,總感覺姥爺要出什麼事。
白天的時候楊成剛又來了,我把張德标的事給他說了,這貨聽後大喜,又跑到張德标家,說找到事情原因了,還拿他想對曹靜老師不客氣這件事說事,張德标頓時信了,連忙從屋裡拿出了一疊沒拆封的百元大鈔送給了楊成剛,還求他快點把事情解決。
張德标這也算受到報應了,身體被摧殘的不成樣子,家底也兜光了。隻是可惜了張麻子,為了他枉死。
楊成剛美滋滋的收下這筆錢,然後故作玄虛了一番,心安理得的把錢裝進了口袋裡。看到我鄙視的眼神之後,他“很仗義”的抽出一張紅票子遞給我:“來,這是你今天的情報費。”
我白了他一眼:“你怎麼好意思的?你也太能坑錢了。”
楊成剛不以為意:“反正他張德标有錢,不坑他的坑誰的?再說了,他做了那麼多壞事,我坑他錢也算是替天行道。”
“切,别說的那麼冠名堂皇。這一百給你,我不要,但是我有個要求,請你幫我的忙。”
楊成剛收過我遞給他的一百塊錢:“真是傻啊,這個年代,竟然還有錢不收的,啧啧。說吧,看在今天你讓我賺了一萬塊錢的份上,你說啥我都幫你。”
“好,我想你陪我等我姥爺等到晚上,如果他還沒回來的話,你陪我上鴿子山!”
楊成剛的臉頓時拉了下來:“等你姥爺沒問題,陪你等個三天五天都沒問題,可是你看我這一身肥肉的,怎麼爬山?”
“我不管,剛剛你自己說的,我無論說啥,你都幫我,怎麼現在就出爾反爾了,還是不是個男人!”
楊成剛臉憋得通紅:“得,答應就答應,又不是什麼大事!不過這鴿子山是什麼鬼地方,你姥爺又去了哪裡?”
楊成剛畢竟也是青城鎮頂名的出馬仙,他不但能請到黃大仙上身,同時自己還能看人的氣運這些東西,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那日他通姥爺交談了那麼多,出來之後一副惺惺相惜的姿态,略思索了一下,我就把鴿子山的大概情況告訴了楊成剛。
楊成剛聽了之後一愣:“你是說,這鴿子山上有很多仙家在修煉,而且上面還有那鬼仙陣地?”
我點點頭。
楊成剛倒吸一口氣:“沒想到這小小鴿子山,竟然這麼厲害?”
我有些不解的問:“青城鎮除了你不還有其他出馬仙麼,出馬仙不都是要請仙人上身,難道不是很多山頭都有修煉的保家仙麼?”
楊成剛白了我一眼說道:“你當那保家仙是哪裡都有的麼?你當地上跑的那些動物們,都随随便便能修煉成仙的麼?無論哪家保家仙,除去先天的覺醒,更需要有适合的環境,而這種有仙氣的環境更是百年難遇,不是我楊成剛說大話,整個青城鎮我都走訪一遍了,也沒尋得一處有仙氣的居所!”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整個青城鎮走訪遍了,那你怎麼沒找到鴿子山……”
楊成剛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神色很緊張的跟我确認:“小狗,這件事非同小可,你不知道一處修仙地意味着什麼。之前你跟我說你爺爺的往事,我心想隻是這山上有這一個黃大仙而已。可是一處修仙地和一個保家仙,這差距大了去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剛剛說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而且是我親身經曆。”
楊成剛快步朝村外走去:“走啊,那還等什麼,趕緊去拜會拜會各路大仙啊!”
我一頭黑線:“我剛剛不是說了麼,外面還有一個死亡迷林了,姥爺之前說過好像是陰陣。去那修仙地,隻能從死亡迷林過。而且那修仙地裡面的保家仙們我都見到過了,也就隻有一個黃三太奶還有一個胡三太爺,其他的好像能力并不大。”
楊成剛很怪異的看着我:“潘小狗,我越發的覺着你太不尋常了。你是不是覺着遇到保家仙是稀松平常的事?”
我搖搖頭。
“尋常人一輩子都遇不到一個保家仙!即使我能請仙上身,卻也從未目睹保家仙的真容!小狗,不說了,快點帶路,咱們上山!我之前聽仙門裡的弟子議論過,說黃家仙的一個大能就是出身咱們青城鎮,故此我才尋修仙地,沒想到竟然是在鴿子山!”
是我先入為主了,這段時間自己經曆的多了一些,就總感覺保家仙就好像身邊的人和事一樣。我卻忘了他們對平常人來說,是“仙”。而我沒想到的是這次帶着楊成剛上山,竟是我訣别鴿子山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