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狼王,一頭随時都可能進階為傳奇的領主級魔獸,就此死去,死的既不慘烈,也不血腥,反倒像一個大限将至的病弱老人,某一時刻,心髒停止跳動,就這樣疲憊地合上雙眼,離開生者的世界。
事實上,作為一位強大的高階魔獸領主,即便是對上克裡斯蒂娜四人中的任何一位,都不會死的這樣憋屈,起碼能夠打的有來有回,就算最後逃不過被斬殺的下場,那也應該是雙方皆力盡而戰的結果,死的轟轟烈烈。
然而,它很不幸地遇上了一位不講理的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你有一群小弟,但他不怕圍攻,你想打消耗,但他就像懸在頭上的利刃,隻要稍不注意,就能将你一波帶走,這麼一來,好像就隻能拼死一搏了,不好意思,人家轉眼間又換職業了。
良辰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待不下去,而你,卻無可奈何!
嗯,月影狼王的死大概是這種感覺。
領頭的魔獸領主一死,早已被屠戮大半的獸潮頓時一陣騷動,沒了魔獸領主的野性氣息和月影光環壓場,頓時成為烏合之衆,戰力大減之餘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頓時作鳥獸散。
羅蘭那老頭哪肯到手的金币長腿跑了,一口氣連丢了幾個“群體減**”,給兩翼的骷髅兵加上“死亡行軍”,突擊到後方,将殘存的獸潮包了個圓。
“哪個混蛋,那麼快把魔獸領主給宰了,差點害老子的金币滾溝裡去了!”羅蘭在通靈塔的魔法陣中樞裡暴跳如雷。
一衆法師見一口氣丢出好幾個高級群體魔法仍面不改色不帶喘氣,還能中氣十足地罵人的老通靈師,頓時敬佩不已。同時暗自诽腹老頭對金币的執念,簡直能讓他的魔法水平上升幾個台階,自己等人辛辛苦苦地練習魔技巧到底有沒有必要啊魂淡。
溪風小鎮西的護牆上,摩西和羅伊吹着口哨,奏響歡快而舒暢的樂曲。
“看來――”“沒我們什麼事了~”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兩人躍下護牆,邊走邊唱,逐漸遠去。
“呃……”布萊恩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克裡斯蒂娜一眼瞪了回去。
“你一個獵人難道要我來處理那頭狼王!”克裡斯蒂娜面色不善地說道,被抱在她懷裡的噗噗也應和兩聲,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
布萊恩頓時垂頭喪氣地聳着肩,就差沒犯病了。
“你那個不死者有點不太對勁啊,咱倆這麼過去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雖然距離太遠而且中間隔着獸潮,布萊恩看不太清那邊的情況,但從遠處傳來的氣息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雖然沒有敵意,但還是小心為妙,在那麼短的時間内殺死一頭準傳奇領主級魔獸,就算他全力以赴,也不太可能做到。
“走吧!有事你扛着就是。”克裡斯蒂娜闆着臉,有些生某骷髅的悶氣。哼!莫名其妙地變得那麼厲害幹嘛,還一聲不吭地把我這個主人的獵物給搶了,真是對我太不尊敬了。
抱着噗噗躍下護牆,克裡斯蒂娜氣呼呼地往戰場的方向走去,布萊恩見狀隻能無奈地跟上。
“這群人就不能好好走路嗎?”護牆上的守衛見人走遠了,吐槽道。
另一個護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我要是跳下去摔不死,也懶的走樓梯。”
“那倒也是。”
戰鬥來的快,也去的快,如果是一場有來有回的攻伐戰,那麼千人以上規模的戰鬥即便是從早打到晚也不奇怪,但是換成是一群不怕死的亡靈大軍和陷入狂暴的獸潮對剛的話,那種戰況何其慘烈,從戰鬥開始到結束這場戰鬥就隻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這其中也得歸功于某骷髅的大神威。
遍地的白骨和獸屍鋪滿了溪風小鎮西邊的平地,草長鸢飛紅染綠,一年生長盛一年,小鎮西邊的野草早已習慣鮮血的紅,就像鎮子裡的人也不再覺得血腥味刺鼻。
戰鬥結束後,通靈師就會命令亡靈大軍各自回歸墓地,小鎮的守衛則熟練地着清理戰場,把魔獸的屍體堆放到一處,教給專業的獵人剝皮解剖,這些魔獸将給小鎮帶來一筆巨大的收入,一部分彌補通靈塔的消耗,一部分投入到小鎮的建設中,或是充實小鎮的資金儲備。
戰争從來都是獲取财富的最快手段,無論如何,這次獸潮從結果來看切實地給溪風小鎮帶來了可觀的利益。
不過,這些都與克裡斯蒂娜沒有什麼關系,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教訓一下那個壞掉的骷髅。
克裡斯蒂娜和布萊恩不疾不徐地越過戰場,來到對面。一路走來,可以很明顯地察覺到魔獸的數量在減少,而質量卻在上升,尤其是眼前這一處,躺滿了一地的中階魔獸以及少數高階魔獸,最醒目的莫過于那具雪白中染着一絲血色的巨大狼屍。
以及那個唯一站立着的骷髅。
滿地狼藉的戰場中,一個殘破的骷髅靜靜站立着,擊殺魔獸領主後,他似乎失去了目标,顯得有些迷茫。直到克裡斯蒂娜的到來,讓他混亂的思緒有了一絲牽動,順着精神連接的感應,他望向那個長如瀑,美麗的像是神話走出的仙女般的少女。
他迷茫地問道:“我……是誰?”
少女神色凝重而嚴肅地傳過去一道帶着精神沖擊的波動,試圖喚醒對方的自我意識:“你是小白!”
“沒錯,你是小白,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你小時候喜歡吃草莓蛋糕,經常跟在我屁股後面,很愛哭,養過一隻兔子,一隻貓咪和一條食人魚,哦後面那個是我養的。你喜歡喝紅茶,不喜歡牛奶,所以兇部平的像塊闆,曾經被打雷聲吓的尿褲子,而且到六歲還尿床,七歲還沒斷奶,走路老摔跤,就連初級算術都學不好,是個徹徹底底的笨蛋。”
“我是……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