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不甚明亮的神秘大廳中央,孤獨地立着一個落地座鐘,長方形的座鐘樣式很普通,四四方方,鐘頂也是平的,就在剛才還被一隻有點小迷糊又活力十足的卷耳貓踩過。
深咖啡色的座鐘雖然老舊而古樸,甚至上面的還有刮擦和掉漆的痕迹,但依舊還在勤勤懇懇地走着,黃銅色的擺錘遵循着擺的等時性原理在發條的輔助下維持着精準的走時。
嘀嗒嘀嗒……在寂靜而空曠的環境中,這種單調而富有節奏性的聲音能讓人放松平靜下來,也可以誘發出人心的恐懼,這因人而異。不過嘛,白煌不是人,他隻是在檢查着這個老舊的座鐘是否有任何值得他留意的地方。
因為,它實在是太顯眼了,就差在上面刻着通關關鍵一類的字眼。
但是,片刻後,白煌忍住了把機芯拆下來的沖動,轉而走向大廳周圍的書架。
神秘大廳非常大,但也很空曠,所以需要搜索的東西其實也不是很多,白煌和克裡斯蒂娜的思路一樣,也是從樓梯為起始向一邊逐個搜索,隻不過他選擇了反方向,這樣一正一反,可以在碰頭時交換一下所得,再沿着對方的來路複查一遍,高效而又謹慎。
樓梯左邊是一排沒有隔闆的書架,上面擺放着密密麻麻的書籍,白煌随意拿下一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四系元素魔法基礎概論》,看名字就知道裡面的内容講的是什麼,白煌随意地翻看了一下,發現并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地方,如果線索藏在字裡行間,那麼肯定會有其他相應的線索,不然就不叫解謎,而叫閱讀理解了。
粗略地掃了一眼各類書籍上的書名,白煌發現都是一些很常見的書籍,有各種職業的基礎概論,也有一些文學名著。不過這樣才在情理之中,任何一個法師都不可能把珍貴的孤本珍品随意地擺放在魔法塔一樓供訪客任意翻閱的。
盡管如此,白煌還是一本一本地拿起翻了一遍再放回原位,雖然沒有閱讀的必要,但厚重的書籍一向是藏東西的好地方,嗯,還有他的強迫症發作了。
一個書架約莫六七十本書的樣子,而這裡排過去少說也有兩三百本,于是白煌揮手召喚出幾個骷髅,複雜的事情他們做不到,但是幫他翻翻書還是沒問題的。
而另一邊克裡斯蒂娜正饒有興緻地擺弄着一個精巧的盒子,這是她從一個隐秘的櫃子夾層中找到的,表面布滿了絢麗的花紋,盒子一側條紋清晰地分為三層,上面有着一個個鎖扣。而另一端則是精巧而複雜的機關,一個個組件相互嵌合又留有移動的空間,簡單來說就是立體版的“華容道”,是很常見的解謎類型,相比于九連環和孔明鎖這種鬼畜的東西算是簡單得多。
雖然這玩意兒不算難,但對于很少接觸益智類玩具的克裡斯蒂娜來說,正好合适,既能讓她開動腦筋,又能讓她樂在其中。
沒多久,外層的鎖扣被一一解開,露出了裡面靜靜躺着的一個小巧單片鏡。克裡斯蒂娜小心翼翼地拿起明顯是輔助解謎道具的單片鏡,放在自己眼前,她透過單片鏡四處掃視了一下,并沒有看到任何異樣的東西。
但接下來的過程她肯定得全程帶着單片鏡了。
解謎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别快,好在沒有時間限制,但大半個小時過去後,兩人也終于在一處木桌前碰面了。
帶着單片鏡的克裡斯蒂娜靜靜地看着白煌努力地把一幅油畫給拆下來,仔細檢查了一番後又給挂了回去。而後者看到克裡斯蒂娜戴着的小巧單片鏡,晃了晃手上泛黃的羊皮紙,說道:“看看~”
他就近把羊皮紙鋪在木桌上,克裡斯蒂娜頓時湊到近前仔細地查看那張空白的羊皮紙,但是翻來覆去都沒能找到任何變化。
“你來試試?”克裡斯蒂娜皺着眉頭把單片鏡遞給白煌。
“我又沒眼睛,這玩意兒有用才怪。”雖然這麼說着,但白煌還是抱着試試又不會懷孕的心态透過單片鏡翻看着羊皮紙。
結果并無二緻。
“也許這玩意兒不是用來戴的。”白煌捏着小巧的單片鏡如此說道,他拿着單片鏡和羊皮紙來到一盞魔法燈下,左手攤開羊皮紙,右手拿着單片鏡對着羊皮紙根據光線的亮度調整着距離。
柔和的魔法光芒透過單片鏡聚焦在羊皮紙上,白煌微微轉動着單片鏡,照耀在羊皮紙上的光斑随之遊移。而被掃過的羊皮紙上逐漸浮現出一個長條形的圖案,紋路精美,一端粗圓,一端尖細。
“這是……時針與分針重合的圖案?”克裡斯蒂娜顯然也仔細地觀察過那個老舊座鐘,白煌點點頭,把羊皮紙正反每一處都掃了一遍,除了這個圖案之外沒有發現任何其他變化。
“就這麼簡單?咱們再去扭一下時針和分針就通關了?”白煌和克裡斯蒂娜抱着懷疑的态度來到大廳中央的落地座鐘前。
此時時針上的時間顯示的剛好是十二點四十五分,鐘擺跟着擺錘的節奏嘀嗒嘀嗒地響着,一人一骷髅盯着一下一下走動着的秒針,對視一眼默默地打開了座鐘前面的蓋門。
白煌試着把分針順時針撥向前,但細小的金屬針卻紋絲不動,于是他逆時針地把時間撥到了十二點整,這回沒問題,細長的分針在指骨的推動下回到了正上方。
咚!咚!咚!
座鐘整點報時不斷地發出嗡鳴的響聲,與此同時,放開分針的白煌發現周圍的場景正在快速地移動着。
不,不是場景在移動,而是他在移動!
時光在這一刻如同倒流了一般,他在無可抗拒的規則中沿着時光的痕迹倒退回溯,大廳内的一切都在逆流,向着十二點整的時間逆流!
克裡斯蒂娜的動作表情同樣也在不斷回放,她轉眼就退回了跟白煌碰頭的場景,然後一路倒退着,不斷回溯,單片鏡被放回了盒子内,解開的鎖扣又一個個重新閉合上。
最後,他們重新站在了剛進來的位置,一臉懵逼。(未完待續。)